第二卷 紅塵淚 第三十章 白衣少年露真顏

作者︰梅下斟茶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南宮佩嵐沒想到勞紛雁會問這,她一笑,道︰「小時候也學過些……」

那就好辦了,有歌舞功底就好了。嵐兒如此聰明,舞刀弄棒都不在話下,更別提小小的歌舞了。勞紛雁還未等南宮佩嵐說完,連忙說到︰「那明日,你看我手勢,舞一曲可好?」

「不好」

「為何,女孩子不都喜歡樂舞嗎?」

「若是讓我舞刀弄棒還好,舞我真的弄不出來。」

「不行,這會議目的是聯盟,刀棒的戾氣太重,不和氣!」

這可就讓南宮佩嵐為難了,她非是不會舞,而是不好意思去舞,小時候,她靠著習武的天賦,學舞時也比其他小姐們學得更輕松,並且學的還更好。

但她向來對歌舞絲毫感興趣,每次陶家舉辦各種家族集會,需要她獻舞的時候,她都感到分外煎熬,哪怕舞的好了,有掌聲也不行!

「我不行,你可以去外面請個人啊!」南宮佩嵐說完,想要趕緊逃離,卻被勞紛雁拽住了衣角。

「不行,我沒錢請人,就你!明天看我手勢行事。」勞紛雁說完,急忙跑掉,邊跑邊喊︰「如果怕明日獻丑,你就笨鳥先飛,多練練。」可是,勞紛雁怎麼會沒錢呢?拿到蠱母後拓跋蝶剛給了他一千兩黃金,他明明是富得流油!

只不過,他非常想看南宮佩嵐跳舞罷了。

「勞紛雁,你大爺的!」南宮佩嵐心想。

次日,青龍幫幫主崔鼎鄂攜青龍幫二百多人如約而來。這位崔幫主剛過而立之年,體型微胖,下顎處留有一縷山羊胡須,面色紅潤略有油光,眼楮又小又亮故而顯得有些奸詐,但人不可貌相,遠道而來的皆是朋友。

崔鼎鄂見面前的白衣少年俊逸清朗,不由得由衷贊美英雄出少年,勞紛雁也急忙逢迎到崔幫主俠肝義膽,實乃小輩學習的典範。

此時,南宮佩嵐正六神無主躲在待客廳一簾子後面,她身穿一襲繡梅絲質白裙,衣衫很輕薄,也很絲滑,弄得她非常不自在,和那種自己衣衫不整站到大庭廣眾之下的感覺相差無幾。

但也沒辦法,青龍幫可是第一位遠道而來的朋友,若是談好了以後會有更多觀望者敢于站出來,支持投奔天蠍門,若是談不好,觀望者們很可能就打消了那投奔的念頭。

所以,如果待會兒真的要她出去獻舞一曲,她也會迎難而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般來說,宴會已經到達了尾聲,一些關鍵性的問題也應該敞開明說了,可崔幫主卻遲遲未談聯盟一事,勞紛雁作為被動方,自然也不好主動開口來問。只得多次旁敲側擊引導話題,但崔幫主都巧妙地回避過去。

宴會氣氛還是太過平淡,還好勞紛雁留了一招殺手 。只見他隨意地彎曲手指,翻轉手腕,拿右手食指與中指的關節在木質酒桌上磕上兩下。

听到這清脆的暗號聲想起,南宮佩嵐身著一襲染梅白紗裙飄飄然出場,驚鴻掠影,曼妙柔婉,悸動山河,潦倒千秋。腰肢窈窕,如芳春時節的鵝黃女敕柳,隨清風搖動;骨骼清奇,如夏日出水的幽幽青蓮,在驕陽下四溢清涼。

氣氛陡然活躍,少女清靈的舞姿,配上悠緩的樂章,所有人的眼球都瞬間被吸引到舞台中央。舞台很寧靜,南宮佩嵐也再沒有簾後那般局促不安。

勞紛雁很是驚訝,他一直不知道南宮佩嵐還真的有如此女性化的一面,他微微點頭,朝南宮佩嵐微笑,以示一種鼓勵與贊美。

此時,崔鼎鄂眼楮直直地看向大廳中央飄逸的女子,忘記了正在斟酒的右手,清冽的酒水溢出酒杯,灑落在桌上,再沿著木桌的紋路滴滴滑落,濺出一朵朵清澈酒花。

舞盡意未盡,眾人皆道南宮佩嵐再來一段。南宮佩嵐不動聲色瞟一眼勞紛雁,勞紛雁在桌下一揮手,示意她可以退下。南宮佩嵐做足禮節,緩緩後退,眾人連連叫回。

勞紛雁想︰美好的東西總是難得的,如果讓所有人都想看就能看得到,那久而久之,就掉價了。

崔鼎鄂還是非常眼饞,他見女孩兒馬上要退出廳內,對勞紛雁道︰「再來一舞,我們即談青龍幫與天蠍門聯盟一事。」

事情終于有了苗頭,勞紛雁本該高興,但听完崔鼎鄂的條件,勞紛雁心中一陣不爽。他總是感覺,崔鼎鄂是看上了南宮佩嵐,再來一舞,開始談聯盟之事,若是他再開出什麼自己不能接受的條件,就難辦了。

南宮佩嵐听到聯盟一事,自然也停住了退出的腳步,等待勞紛雁的安排。勞紛雁轉念一想,決定主動出擊試探。

勞紛雁拊掌,驚訝到︰「崔幫主,您桌上的酒灑了。」

之前,勞紛雁囑托南宮佩嵐,關節敲桌代表需要她獻舞,拊掌代表需要她留在宴席。南宮佩嵐接到暗號後,也自然很快明白了勞紛雁話中的意思。

她歉疚一笑,從腰間抽出一塊紗巾,翩然移至崔鼎鄂桌旁,麻利熟練地幫其拭去桌上的酒水,並重新斟滿一杯。

崔鼎鄂嗅到少女散發出的清香,瞬間一陣春心蕩漾。看著女孩兒瑩白如脂的皮膚,越發神思飄蕩。當少女斟好酒將離去時,他伸手握杯,直接握住了少女柔女敕的縴縴玉指。南宮佩嵐忽然一怔。

勞紛雁見狀,心中的猜疑瞬間變為肯定,臉上的假笑也僵住了,面容略有慍怒,剛要起身,南宮佩嵐揮手讓他坐好。

南宮佩嵐輕輕收回手指,直接侍立在一旁。她示意勞紛雁趕緊說正事。

勞紛雁略微壓抑一下心中的不滿,道︰「崔幫主,有關青龍會與丐幫結盟,您如何想?」

因為南宮佩嵐就站在他的身後,崔鼎鄂自然也不好讓自己顯得太斤斤計較,他瞬間就把自己三三兩兩瑣碎的小條件刪去了,道︰「勞門主年少有為,前途不可限量,自然是我青龍會自願歸入天蠍門。」

「崔幫主還有何條件嗎?」

「鄙人向來豪爽,不喜斤斤計較,只要天蠍門對我青龍幫兄弟一視同仁即可。」

勞紛雁知道崔鼎鄂有很多條件是因為南宮佩嵐在這里才沒有提出來,但為了讓他徹底歸入天蠍門,勞紛雁還是滿足了他心底最希望的事︰「崔幫主,這樣吧,青龍幫自此不復存在,成為天蠍門的一大分支,青龍幫的眾兄弟們還是由你負責領導,可好?」

這一提議確實正符合崔鼎鄂的心意,得人庇護,自己還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小隊長,不至于淪為普通小兵卒,他狂飲下杯中美酒,道︰「甚好!我當即就去通知弟兄們!」

勞紛雁听完,嘴角擠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冷笑。

宴會結束,所有人都回房歇息了,一間廂房住四人,其中二人為青龍幫兄弟,二人為天蠍門兄弟,大家徹夜長談,增進感情,以後就都是一家人了,氣氛很融洽。

這夜,明月如盤,煦風如酒。夜深人靜之時,南宮佩嵐熄滅房中燭火,登到屋頂去月下獨酌。夜空很靜,她倒酒的聲音也很輕。

但這寧靜被屋頂下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打破。她從屋頂向下望去,只見勞紛雁走到崔幫主的門前,有節奏地輕敲了六下,似乎是一種暗號。

接下來,崔幫主開門,問︰「勞兄,可想通了?」

「我想通了,崔大哥,我們去外面說罷。」說著,二人就一起輕悄悄地走出了天蠍門。

南宮佩嵐很是好奇,因為她不知道他們說的想通了說的是什麼意思,就也悄悄地跟在後面。

只見,勞紛雁帶著崔幫主直接拐到了密林深處,秋風陰冷,腳下枯葉嗶剝作響,有些寂靜可怖。

崔幫主道︰「勞兄,只要你把人給了我,我立即退隱江湖,青龍幫二百多兄弟盡歸你管,我還會利用我的關系幫你拉攏更多的兄弟,這本買賣,你賺大了呀!」

勞紛雁故意將臉龐隱在陰影中,不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他說話的語氣當中透露著冰寒,道︰「是啊,拿一個女人換無盡的兄弟,我賺大了。」

「就是嘛,況且……」但崔鼎鄂不敢再說了,因為一把折射著慘白月光的瑩瑩袖劍橫在了他的脖頸之上。「勞兄,你這是為何,咱們有話好……」

勞紛雁的臉依舊隱在陰影里,一時間無法識別他神態如何恐怖。他絲毫不管崔鼎鄂的求饒妥協,語氣森冷,自問自答道︰「今天是你哪只手踫了她,我記得是右手吧?」

說完,袖劍瞬移,崔鼎鄂的右手就錚然墜地,伴隨著空蕩蕩的手腕汩汩而出的鮮血,還有崔鼎鄂撕心裂肺的慘叫。不過,這深更半夜,幽林深處,再慘烈的叫聲也會被空間過濾過去,永遠不會抵達青龍幫兄弟那里了。

多虧崔鼎鄂的慘叫,南宮佩嵐驚訝的一聲低吟才沒被勞紛雁察覺。

勞紛雁將陰影中的臉龐暴露在月光之下,南宮佩嵐覺得這神態就仿若月下獨嚎的野狼一般詭異可怖,又冷又狠,令人不自覺後背發涼。

勞紛雁的出刀速度很快,快到袖劍刀光與月色都融為了一體,一劍封喉。

一座血色虹橋噴薄而出,浸染著皎月白光。

目睹這次的殺戮,樹後的南宮佩嵐腳步微顫,觸踫了一片干透的枯葉,一響。

但勞紛雁的刀太快了,快到崔鼎鄂還沒來得及發出掩護其余動靜的慘叫,就斷氣了。

勞紛雁立刻察覺出這一聲反常的枯葉碎響,赫然轉身,道︰「誰!」

南宮佩嵐看清楚了少年星眸中萬分人的殺意,快步離去,但這更暴露了行蹤,勞紛雁立馬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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