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玉米有意思嗎?」
「還行吧,會很熱,而且還有蟲子。」
「是那種很惡心的毛毛蟲嗎?」
「沒錯,會從你的腳面爬上來,然後再到衣服里。」
源賴光向門衛展示了下自己的學生證,得到許可後摁下電動門搖上車窗,然後才腳踩油門平穩的駛入修學院內。
修學院本館有預留給學生的停車位,而且可以將車牌存入電子檔案中,每次只需要門崗辨別器掃一下就好。
但源賴光比較懶,沒去後勤處辦理。
「好惡心,前輩不要說了!」
良影天海想象了下那個畫面,感覺身體不自覺的難受起來,雙手迅速的捋了捋自己的手臂。
她是屬于城市中長大的女孩。
本來見慣了鋼鐵森林的城市風貌,所以對鄉間的景色稍微有些向往,但忽然听到有數不盡的蟲子會爬,瞬間就熄滅了那僅剩不多的文藝心。
源賴光從後視鏡看見了她的抗拒,但只是眯著眼繼續說道︰「我看你對收玉米很感興趣,要不然我帶你回去收玉米吧?」
良影天海聞言微愣了下,似乎注意到了某個詞匯,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要是回去的話,那我豈不是要見到前輩的父母了?」
剛才听源賴光的語氣,他的父母肯定在老家。
按照她對京都老輩本地人的了解,傳統觀念基本都在心里扎了根,女生晚上不能夜不歸宿那是常識,而男生也絕不能隨便的帶女生回家。
要是帶自己回去的話
豈不就是側面承認了女朋友的身份?
想到這她的心不禁怦怦跳了起來。
「當然了,他們應該會招待你,而且很熱情。」源賴光見狀點了點頭,很是鄭重其事地說道。
「為什麼?」
良影天海表面還算鎮定,但感覺心跳的更快了。
就像是馬上會迎接到自己最想听的話。
源賴光模了模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如果換做是我的話,要是有個免費的勞動力干活,大概也會很高興的招待你吧。」
哪個農民不會很高興的招待免費勞動力呢。
換做是源賴光的話,也會滿臉笑意的接待,等對方滿臉汗水的回來,自己則在涼影下遞過去一瓶水,彰顯自己作為主人家的風範。
他甚至幻想了下良影大師在地里奮力干活的模樣。
白皙女敕滑的臉蛋變得灰撲撲的,小腿上的絲襪也被秸稈給刮破。
干淨的短裙一片泥濘,肩上扛著玉米到田壟盡頭,如同老牛般劇烈的喘著氣息。
貌似還真的挺有意思的。
但很明顯這個答案不符合良影大師的預想。
為了避免心中的落差表現出來,良影天海強壓下心中的羞惱,扭過臉頰咬著牙小聲說道︰「嘁!誰要給您干活了,前輩真不溫柔。」
吐槽了句似乎還不滿意,又忿忿的低聲道︰「萬惡的資本家!」
源賴光見狀只是笑了笑,心底卻是開始盤算起來。
算是昨天醉酒亂承諾的代價,為了不破壞自己樹立的形象,今天才被良影天海給撈了出來。
還跑到射箭館進行了次約會,雖然他以下午有事終止了約會,但出來一次不拿點獎勵,總感覺這次出來的有些虧。
這次的單挑前期雖然有些弱勢,但現在倒是有些平分秋色起來。
畢竟是次沒有提前計劃就開始的行動。
這對于自詡為情感管理學家的源賴光來說是次重大失誤。
思考半天也沒有刺激大師討厭自己的辦法,再加上現在看情況大師對自己可持續性很高,源賴光也不打算用些卑劣的手段去實施。
還沒到徹底決戰的地步。
就在源賴光把車停在公寓樓前,懷揣著心思下車關門的時候,一個憤懣的聲音忽然從身體左後方傳來。
「源賴光!!!」
這道很是憤怒的女聲很是熟悉,但落在源賴光耳中也有些久違,在沒有轉過身看時想不起來是誰。
直到掠過良影天海驟然驚詫的臉後,他的視線才落在了剛才出聲的方向,以及一張同樣是很久違的臉頰之上。
秀麗的長發用布帶束起搭在肩膀上,穿著很有家庭氣息的碎花連衣裙,曾經臉上俏麗的妝容已經全無,看著皮膚甚至都有些開始發黃,而且臉上更是難掩疲憊與憤怒。
只是和普通女孩稍微不同的是。
對方的肚子貌似有些大
「吉川?」
源賴光皺著眉低聲自語了句。
雖然他說這句話的聲音很低,但還是被良影天海捕捉到了。
只見不遠處的吉川裕美氣沖沖的走了過來,陰暗著臉張開嘴正準備說些什麼話,臉上的怒意很是明顯。
可視線落在源賴光身後的轎車上時,腳步不由自主地便漸漸慢了下來,本來心中的怒氣竟然下意識收斂了幾分。
特別是視線挪到他身旁良影天海的身上,瞧見了那張可愛嬌美又很陌生的臉時,眼底深處瞬間就蒙上了一層嫉妒的陰霾。
「你,你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這句話的氣勢明顯沒有剛才夠凶。
特別是吉川裕美走到近前之後,看清楚這輛車燦燦生輝的車標,以及良影天海身上穿戴的名牌衣服,更是讓她的言語听起來有些弱勢。
相比于吉川裕美此刻的憋屈與嫉妒,被找上門的源賴光不禁皺起了眉,視線從她的肚子上移後問道︰
「你有給我打電話嗎?」
這句話像是刺激到了吉川裕美,她剛才熄滅的怒氣瞬間上涌,揚著手中的手機怒問道︰
「我明明給你打了十幾個,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源賴光被質問並沒有當場生氣。
反而從兜里拿出手機真的查看了一下。
劃開屏幕後看了眼系統提示,發現有條手機欠費的短信,源賴光面色平靜的抬起頭道︰「哦,手機沒話費了,所以沒接。」
听著這平淡到不帶一絲情感的語氣。
吉川裕美差點被氣到暴走。
可又想到今天找他的目的,還是強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吉川裕美深吸了口氣,咬著牙提醒道︰
「那麻煩你充下話費,不要讓我聯系不到你,萬一是很重要的事呢?」
她這句話說的可謂是理所當然。
雖然是強壓著怒氣說出來的,但很明顯還帶著責怪的意味。
就像是對方哪里做的不對在教訓一般。
而源賴光則是被她這句話直接給氣笑了。
這狗東西怎麼回事?
懷孕了有氣,沒地方撒,來找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