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瘋批癲狂

宮女們稱是,誰都不敢違命,更不敢告訴太子,床上躺著的太子妃已經是一具尸體。

她們瑟瑟發抖,眸光驚恐地看向凌朗,期望凌朗說些什麼。

凌朗搖頭,暗示她們閉嘴。

夜翊珩再次坐到床邊,伸手撫上黎語顏的面頰,察覺到手上有黏膩的血,抬手出聲︰「帕子。」

很快有宮女戰戰兢兢地將一塊帕子浸濕擰干,而後雙手呈了過去。

夜翊珩捏著帕子輕柔地擦拭黎語顏的臉,口中喃喃道︰「孤雖瞧不見,但也知道你流過多次淚,孤從未給你拭淚,不承想今日拭的是血。」

眼前所見,令黎語顏的魂整個呆住。

她定在帳頂,動不了分毫。

萬般復雜的情緒翻山倒海一般涌來……

就在這時,听得夜翊珩又道︰「沒人能未經孤的允許從孤身旁離開,黎語顏,你是第一個。你情願服毒自盡,也不願留在孤身旁麼?」

黎語顏的魂怔住,他不知道她是被人殺的嗎?

一心想要逃離他的她,那麼向往自由的她,怎麼可能自盡?

接下去的畫面變幻很快,好似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快鏡頭。

讓黎語顏驚詫的是,每天都有人伺候她的尸身,為她更衣梳妝打扮。

更讓她驚愕的是,每夜他回到寢宮,衣袍上全是血。

即便他每日更換衣裳,但到了晚上回到寢宮臥房看床上躺著的她時,他的衣袍全被血浸透。

日出日落,這般過了七日。

畫面漸漸慢了下來——.

「孤今日又殺了很多人,往日與你作對的惡人,孤一個個全都親手處理了。」

他照舊去撫她的臉,手伸到一半定住。

「孤差點忘了,手上沾了惡人的血,不配踫你。」

「殿下!」凌朗掩鼻進來,小聲道,「殿下,太子妃身上已然有了異味,該下葬了!」

夜翊珩聞言大笑,笑得眼角溢出水光︰「她沒死,她還沒給孤生下孩子……」

黎語顏的魂兒慟哭,但夢里的人壓根听不見她的哭聲。

她想醒來,想從夢里出來,卻是出不來。

腦中異常清晰,知道自己又夢見了前世,但夢里的一幕幕,壓得她難以承受。

剛剛從浴房沐浴出來的夜翊珩看到她閉著眼一個勁地哭,兩只小手壓在心口,人難受得仿若遇到了什麼大悲之事,看得他憂心不已。

他忙坐到她身旁,輕聲喚她︰「顏顏,醒醒!」

連接喚了數聲。

听到熟悉的聲音,黎語顏終于醒來!

睜眼看到再熟悉不過的俊臉,她大哭著撲入他的懷里。

夜翊珩一怔,很快伸手輕拍她的肩頭,柔聲問︰「夢魘了?」

黎語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良久才抬頭。

「我又夢見前世,我夢見殿下因何扎我心口,夢見殿下的瘋批,夢見殿下的癲狂……」

眼前的她哭得雙眼紅腫,夜翊珩的心瞬間揪緊……

他是真怕前世的自己瘋到連她都殺。

「孤因何扎你心口?」

他溫柔地幫她拭淚,用以掩飾心頭听到回答前的緊張。

黎語顏哭著道︰「避子湯有毒,我吐血,殿下扎我心口是為了防止毒素進到心髒。」

聞此言,夜翊珩長長吐了口氣︰「顏顏,如果前世真的存在,你能回到孤身旁,是孤之幸!」

「殿下,我夢見此法是凌朗教于殿下的,今生凌朗有教殿下此法麼?」

夜翊珩搖頭︰「不曾。」

「那還是有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黎語顏吸了吸鼻子,打了個哭嗝,「但今生喂避子湯的人已經出現,我斷定今生還是有人想殺我。」

前世的她死了,主因大抵在避子湯。

他扎她心口,目的是保她的命,當時他一刀扎下去,她的身體絲毫沒有反應,可見避子湯大抵已將她毒死。

今生可從喂避子湯的人尋蛛絲馬跡,找出究竟是誰想要她的命。

夜翊珩鄭重道︰「顏顏,前世害你的陰謀,今生孤不允許它出現!」他溫聲輕哄,「你身子不爽利,早些歇息,乖!」

黎語顏搖了搖頭,兩只小手捧住他的臉,忽地又落下淚來。

「怎麼又哭了?」他再度幫她抹淚。

她倏然笑了︰「殿下真是個瘋子啊!前世的殿下完完全全是個瘋子,今生也差不多,你這人就是個瘋子!」

「孤如何瘋了?」

「夢見殿下將我的尸身一直留在寢宮,每日命人給我更換不同的華服,上精致的妝容,自個每夜都歇在寢宮,伴著我的尸身入睡……」她的淚流不止,「所有人都說東宮有尸臭味了,你偏說沒聞到……」

她伸手捶他,「你如何能瘋到這般?前世我在的時候,沒日沒夜地欺負我。我死了,你又那般將我的尸身留在身旁。」

這般事情的確是他會做的事情,夜翊珩輕輕笑了,漂亮的鳳眸內光華盡顯。

如果前世為真,他怕是早愛上了她,只是作為太子的驕傲,他從來不說。

欺負是他與她接觸的一種方式。

今生一開始又何嘗不是呢?

先前,他不知道如何對一個人好,不知道如何去愛一個人。

直到與她的相處日漸多起來,他才漸漸學會了對她好。

他將她緊緊摟在懷里︰「孤這麼瘋,你若離開孤會更瘋。顏顏心善,為防孤犯瘋病,請生生世世與我在一起,好麼?」

黎語顏不說話,仰頭在他突出的喉結上親了親。

夜翊珩後背脊騰起一股熱意,啞聲問︰「何意?」

「我答應了呀。」

男人摟在她腰上的大掌猛地收緊︰「你身子不便,此般撩人,可知後果?」

「我知錯了,不該如此。」她討饒,看到他眼中的狼意,她忙又道,「適才所夢使我驚魂未定,這會子我想睡了,心緒或許能平復下來,殿下也睡吧。」

男人卻不放手,啞著嗓音在她耳邊道︰「月事干淨再撩孤,如何?」

「親喉結嗎?」

「撩的手法多種,你不會旁的麼?」

她卻反問︰「你覺得我會麼?」

「孤教你。」

「好哇。」頓了頓,她反應過來,「你哪里學的?」

「這種事情要學的麼?」

她嘟囔︰「不學怎麼知道?」

他笑得寵溺︰「有種說法叫無師自通。」

「難道一定要我撩?我不會呀。」她指尖撓他心口,「殿下既然無師自通,就不能你撩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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