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張院長盯著棋盤，手指捏著一顆白色棋子，遲遲沒有落下。
戰霆川也沒催他，余光一直看著蘇楠楠，他歪了下肩膀，嗓音低沉，「要不要玩玩？」
蘇楠楠吃著玫瑰餅，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什麼？」
戰霆川抬了抬下巴，朝桌上的棋盤瞟了一眼，蘇楠楠微怔，「下棋？」
戰霆川嗯了一聲。
落下一子，張院長抬起眼看向蘇楠楠，神色溫和，「蘇丫頭，你會下棋嗎？」
「略懂一點。」她道。
張院長眸光一亮，「那你來替霆川。」
夫妻多年，張老夫人一眼便看出他的小心思，無非是怕輸給霆川沒面子罷了，所以換個人和他下棋。
「你不用有壓力的，隨便玩玩就行。」張院長笑吟吟地道。
蘇楠楠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上的碎渣，對上戰霆川的眼楮，後者朝她點了下頭。
「沒事，隨便玩。」
她起身和蘇楠楠換了個位置，蘇楠楠坐在張院長對面，眸底毫無波瀾，完全沒有一點緊張的痕跡。
她看了一眼棋盤上的戰況，縴長的手指伸進棋盒里，黑得發亮的棋子襯得她膚色雪白，漂亮的指節泛著淡淡的粉色。
張院長端起茶杯，剛喝了一口茶，就看到蘇楠楠把棋子放到棋盤上，果斷又利落，幾乎都沒怎麼猶豫過。
張院長低下頭，看著她棋子落下的位置，面上露出幾分驚驚訝。
這叫略懂一點？
他年齡雖然大了點，但也沒那麼好騙吧，她這棋藝完全不輸霆川。
他眸間劃過一抹欣賞，放下茶杯，認真觀察起棋盤上的局勢。
期間，蘇楠楠又拿了塊布丁蛋糕吃著，眼尾微彎，一副滿足的模樣。
不得不說，張老夫人的手藝確實很可以，不是很甜，吃多一點也不覺得膩。
過了好一會，棋盤上的勝負已經很明顯了。
黑子贏了。
張院長把手里的白色棋子扔回棋盒里，笑道，「蘇丫頭，你這棋藝都快趕上霆川了。」
蘇楠楠淡笑不語。
「要不再來一盤？」張院長棋癮上來了，看著她的目光充滿期待。
蘇楠楠勾了勾唇，「好。」
新的一局又開始了，張老夫人看了一會，然後起身走進廚房里準備午飯。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傳來一陣打鈴聲。
是考試結束了。
張院長把玩著一枚棋子，听到打鈴聲，抬頭看了對面的女孩一眼。
他試探地問，「蘇丫頭，這次考試你有把握嗎？」
蘇楠楠撐著下巴，看著棋盤，清眸微眯，「有一點吧。」
和剛才一樣，她語氣漫不經心的，讓人無法揣測她的心思。
經過剛才下棋輸給她一局的事之後，張院長現在對她口中的「一點」兩字已經產生深深的懷疑了。
「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
張院長道，「進來。」
下一刻，戰允飛打開門走進來，一臉乖巧的笑。
「張爺爺。」
張院長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考得怎麼樣？」
戰允飛走過來，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還可以。」
不出問題，應該是能穩過的。
他的目光落在蘇楠楠身上，想起她提前交卷的事，語氣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楠姐，你干嘛那麼早交卷？」
就算試題太難，她好歹掙扎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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