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考老師敲了敲桌面，神情嚴肅地道，「都別看了，趕緊做題。」
眾人回過神，想到自己還沒做完的試卷，連忙集中注意力在答題上。
監考老師逡巡一圈，看到其他人都在埋頭答題，這才將目光落在蘇楠楠的卷子上。
四張卷子整齊地疊放在一起，名字那一欄上填著「蘇楠楠」三個字，筆鋒凌厲，帶著幾分桀驁不羈。
監考老師伸手拿起卷子，瞥了一眼答題區域，這一看直接讓他愣住了。
這，怎麼可能……
從考場出來，蘇楠楠忽然想起一件事，她沒帶手機，因為考場禁止帶電子產品，所以她把手機暫時放在戰霆川身上了。
蘇楠楠望了望四周，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什麼情況這是？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途中看到一個修剪花圃的老太太，她走上前。
「不好意思，女乃女乃，請問院長的辦公室在哪邊？」
話落，老太太轉過身，視線落在蘇楠楠白皙如玉的小臉上，她眼前一亮。
好漂亮的小姑娘。
她視線一低，注意到蘇楠楠手里的筆袋，笑了笑，眼角的皺紋堆在一起，笑容溫柔又和藹。
「你也是參加考試的學生吧？」
蘇楠楠點頭。
老太太又問，「現在都已經開考了吧，你是找不到考場嗎？」
「不是，我考完先出來了。」蘇楠楠耐心地回著。
聞言，老太太一愣。
離剛才開考的打鈴聲才過了一小時，她這麼快就考完了？
「女乃女乃，請問一下，院長辦公室在哪里？」蘇楠楠又問了一遍。
老太太回過神來，听到她要找她家老頭子，眸間閃過一抹好奇。
「你等我一下。」
她把剪子放回對面的雜物間，然後又折了回來。
「走吧，這里離辦公室有點遠，我帶你過去。」
蘇楠楠道了聲謝，跟在她身旁走。
路上，老太太隨意地問道，「小姑娘，你找張院長有什麼事嗎？」
蘇楠楠道，「我朋友在那。」
她說著，忽然想到什麼，偏頭看向老太太，「女乃女乃，能借一下您的手機嗎？」
「當然可以。」老太太回了一句，伸手模了模自己的口袋，空空如也。
壞了，手機被她揣在包里，扔老頭子辦公室里了。
她抬起眼看向蘇楠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忘帶手機了。」
蘇楠楠失笑，「沒關系。」
走了一段路，蘇楠楠經過幾棟教學樓，都發現四周過分安靜。
她問，「女乃女乃，今天學院的人都不用上課嗎？」
老太太解釋道，「今天招生考試，學院的學生們都放假一天。」
難怪這麼安靜，蘇楠楠恍然，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良久，一老一少走到一棟辦公樓面前，老太太伸手按了下門上的指紋鎖，「嘀」的一聲，玻璃門開了。
這一幕被蘇楠楠盡收眼底，她看著老太太的眼神里泛起一絲詫異，認真打量起老太太來。
一身淡青色的棉麻套裝看似普通，實則料子很好，剪裁講究，還有她身上那股淡雅溫柔的氣質，完全不像是個普通的清潔人員。
難道她是學院的老師？
這個猜測剛在腦海中冒出來，很快又被她自己給否決了，如果是老師的話，怎麼會在那里修剪花草。
有點說不通。
「小姑娘，別愣著了。」老太太走到電梯門口，發現蘇楠楠沒跟上來，回頭望向她，「快進來。」
蘇楠楠斂去眸底的疑惑，抬腳走了過去。
等她走進電梯，老太太抬起手按下七樓，蘇楠楠在一旁看著，越發篤定老太太不是普通的清潔人員。
但她不是八卦的人，冒然詢問人家的隱私這種事她也不會做。
「叮」的一聲，七樓到了。
電梯門打開，老太太率先走了出去，蘇楠楠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後。
偌大的七樓，左邊是張院長的辦公室，右邊則是會議室。
跟在老太太身後走近張院長的辦公室，就听到里面傳來一陣說笑聲。
「等等，等等，我不走這步棋了，你讓我再想想。」
「張爺爺，落子無悔。」
「什麼落子無悔，我剛才那是手滑，你小子能不能尊一下老？」
蘇楠楠听到了戰霆川的聲音，眉梢輕挑，跑這里下棋來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老太太已經走進辦公室了，連敲門都不用。
蘇楠楠微微一怔，下一秒，戰霆川的話替她解開疑惑。
「張女乃女乃。」
「霆川來了，好久沒見到你了，你今兒怎麼有空過來？」老太太看著戰霆川，笑吟吟地問道。
戰霆川道，「找張爺爺聊點事。」
「你不是說要去修剪一下花園那邊的花草嗎，怎麼回來了？」張院長一邊觀察著棋局，一邊問道。
張女乃女乃聞言，突然想起門外的小姑娘，「有個小姑娘不知道你辦公室在哪里，我帶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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