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楠楠怔了一下，裝糊涂地看向他，「什麼？」
搭在她肩上的手往下滑，戰霆川攬住她的細腰，將她往懷里摟。
他問得更直白了，「昨晚是不是在夜魅遇到戰允文了？」
他一猜一個準，還準得恐怖。
蘇楠楠面露無奈，「戰霆川，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裝監控了？」
他怎麼看出來她和戰允文不是第一次見的。
戰霆川垂眸看著她，唇角牽起一抹淺淡的弧度，「那是因為我了解你。」
蘇楠楠想了想，他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但她是不會輕易承認的。
她眸光一轉，突然對他發問，「那你說說看，我除了對蜂蜜過敏之外，還不能吃什麼？」
戰霆川不假思索地道，「花生。」
蘇楠楠本來想刁難他一下，沒想到他這麼快回答出來了，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她搖頭，故意逗他，「不對。」
「不可能。」他說得斬釘截鐵，抬起另一只手捏了下她的臉，肌膚白皙又滑膩，讓人上癮。
蘇楠楠拉下他的手，打趣道，「你該不會連我銀行卡密碼多少都知道吧？」
戰霆川低低笑了聲，「這倒不至于。」
他雙手掐著她的腰往上一抬，將她放到桌子上坐著，蘇楠楠雙腳懸空，漫不經心地晃動著。
戰霆川問，「他是不是和你說什麼了？」
蘇楠楠點了下頭，言簡意賅地提了幾句戰允文說過的話。
「他說的我都沒放在心上，所以……」
男人低磁暗啞的聲音截過她的話，「他說的是真的。」
蘇楠楠一愣，猝不及防地對上他深黯的眸子，深處涌動著復雜的情緒，她正想細究，就看到他眼睫覆下。
「我是六歲那年才被老爺子帶回戰家的，在那一年里我經歷了十來次暗殺，最後一次那些人不僅抓了我，還抓了我外公和我媽。」
埋藏在心底深處的傷疤被揭開，他眸底的光漸漸泯滅，聲音愈發低啞。
「我外公為了保護我，被人打死了，而我和我媽被老爺子派來的人救了回去，也是因為那一次，我外公的死便成了我的心結。」
被救回去的那段日子里，他天天都睡不著覺，只要他一閉上眼，眼前就會浮現出他外公躺在血泊里的場面。
然而老爺子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異常，依舊每天逼他學習，逼他練功，一直壓著他的心結最後導致他練功時差點走火入魔，老爺子發現後才給他找了醫生來幫他治療。
但治療的效果見效甚微，直到後來他遇見了她……
他低頭凝視著她，眼里似有一絲緊張閃過，「我不會傷害你的，真的，我保證。」
蘇楠楠听著他的過往，不由心疼起他來，身子往他面前湊近，伸手抱住他。
「我知道，你不用向我保證。」她低著頭抵住他的鎖骨，放軟了聲音，「不管別人怎麼說，我覺得你好就行。」
戰霆川抬起手回抱她，遍布陰霾的眼底泄出一絲淺淡的笑意，「有多好，一百分是滿分，你給我打幾分？」
蘇楠楠沒抬頭，無聲彎了彎唇角，「那就八十五分吧。」
他眉頭輕蹙，「才八十五分？」
听出他語氣里的幽怨，蘇楠楠繃不住笑了出聲，抬起頭，下巴靠在他肩上，「八十五分你還嫌少啊，我們確定關系才幾天，這分數很高了好不好？」
她一副你要學會知足的表情，逗得戰霆川笑了笑。
他說，「那我繼續努努力。」
蘇楠楠散漫地嗯了一聲，視線落在他的脖子上，搭在他後背的手往上移，使壞地捏了捏他的後頸。
和他的手一樣，他頸間的肌膚也是一片冰涼。
她無意識地用指月復蹭了蹭。
戰霆川嘶了聲，狹長的黑眸眯起，泛著一絲危險的訊息，「又招我，嗯？」
「和你學的。」橫在她腰間的手勒緊了一點，蘇楠楠立馬控訴道，「你剛才也這樣對我了。」
言外之意就是扯平了。
戰霆川挑眉，饒有興趣地看著她，「那是不是我對你做什麼，你就學什麼？」
蘇楠楠直覺這是個坑，回避他的問題，「他們都走了，我們也走吧。」
說完，她放開手，雙腳往下一跳，穩穩著地。
戰霆川也沒攔著，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
回到主宅，戰老爺子直接上樓。
管家跟著他來到書房里，眉眼低垂，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良久，戰老爺子沉聲開口，「讓人再去給我調查蘇楠楠，一定要給我查清她的底細。」
如果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他倒不用擔心，但從剛才那場射箭比賽來看，顯然那個小丫頭並不好對付。
不僅膽子大，還挺囂張。
像這樣一個人，放在戰家，無疑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
管家回了聲是。
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咚咚咚——」
「大哥，是我。」
戰顯豪邁的聲音隔著門傳進來，戰老爺子好不容易緩和的臉色瞬間又沉了下去。
他沒發話，管家也不敢去開門。
結果，戰顯直接開門進來，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大哥，還在生氣啊？」
戰老爺子冷眼盯著他，一言不發。
戰顯在他斜對面隨意地找了個位置坐下，翹起二郎腿，「大哥，比射箭又不是楠楠提出的，你干嘛給人家小姑娘擺臉色看。」
戰老爺子道，「你如果是來替她說話的，你可以滾出去了。」
戰顯嘖了一聲，火氣真旺。
「楠楠那孩子哪里不好了，文武雙全，而且霆川難得喜歡一個人，你干嘛非要拆散人家兩個小孩。」他苦口婆心地道。
戰老爺子冷哼一聲，「他要是喜歡，我也懶得管，可他偏偏還認真上了。」
一旦認真了，那就是讓自己有了軟肋。
「不認真的喜歡能叫喜歡？」戰顯像是听到了什麼笑話，被逗樂了，「那不就是渣男。」
頓了頓，他看向他，眼里帶著促狹的笑，「我記得你當年為了追到大嫂，三天兩頭就給大嫂寫信，下雨天還去人家家門口送花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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