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霆川低眸看著她，她精致的小臉帶著笑，瞳色明亮，整個人像是在發著光，吸引著他不斷靠近。
他聲音很輕，很溫柔，「搬來這里和我住好不好？」
以為他是怕她沒地方住，蘇楠楠解釋道，「我有地方住。」
戰霆川的目光掃過她泛紅的耳尖，啞聲道，「可我想和你住在一起。」
蘇楠楠神色微頓，他這算不算是在和她撒嬌？
戰霆川追問道，「好不好？」
對上他直勾勾的眼神，蘇楠楠彎起唇角，「你現在首要任務就是養傷，戰老爺子那邊我可以應付的，你不用替我擔心。」
「就住幾天，不行嗎？」戰霆川還是不死心，深邃漆黑的眸子里閃著期待的光芒，「或者我們可以回東郊別墅那邊住。」
隱約察覺到他的不安，蘇楠楠從他懷里退了出來，坐直身子，「戰霆川，你在害怕什麼？」
戰霆川垂眸看著落空的懷抱，幽暗的眸底看不清情緒，他聲音有些低，「怕你被嚇跑。」
更怕她一走了之，不要他了。
蘇楠楠一愣，腦海中閃過在小鎮的那個雨夜，他冒雨出來找到她後的表情和現在這副不安的模樣如出一轍。
他似乎總覺得她會離開他。
想到這，蘇楠楠眉心輕擰，難道是她沒失憶之前做了什麼事才讓他對她這麼沒安全感嗎？
她直視著他，不想猜來猜去，索性直接問，「戰霆川，我膽子沒那麼小吧，你為什麼覺得我會被嚇跑？」
戰霆川突然沉默了，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他情緒顯得有些低落。
見狀，蘇楠楠更加篤定她的猜測是對的，再一次有了想找回失去的記憶的迫切感。
之前她一直覺得失去了那段記憶也無所謂，她只要隨心而活就好，但遇到戰霆川之後，她一次又一次地想知道她和他之前到底有著什麼樣的過往。
他不肯說，她就越想知道。
蘇楠楠眸光一轉，幽幽說道，「你不說就算了，既然這樣，搬來和你住的事我也就不考慮了。」
短暫的沉默過後。
戰霆川抬起眼看著她，薄唇動了動，「我說了，你搬來和我住？」
他這抓重點的本事倒是一如既往的厲害，一點虧都不吃。
蘇楠楠笑了聲，點頭答應了，「行。」
「你之前就離開過我一次。」提起過往，戰霆川神色依舊平靜，低沉的嗓音帶著說不盡的落寞和無奈。
是她把他從無盡深淵里給拉起來的，她就像是一束光出現在他灰暗的世界里，然而就在他快要掙月兌深淵里的枷鎖時，她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那一刻，他仿佛再次掉進了那個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
蘇楠楠愣了愣，還真有這麼一檔子事啊。
她好奇地問，「我為什麼離開？」
戰霆川搖頭，「我不知道。」
蘇楠楠盯著他看了一會，似乎在確定他有沒有撒謊。
然而他的目光太過坦蕩，讓人無法懷疑他。
「那我離開之後，你找過我嗎？」
話出口，她頓時覺得她問的這個問題很多余。
「找了一個多月。」戰霆川苦澀一笑，「等找到時，你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
蘇楠楠仔細捋了捋他的話，所以就是她離開之後戰霆川一直在找她，等找到她時她已經出了車禍？
但是她當時為什麼會突然離開？
蘇楠楠一頭霧水，但缺失的記憶卻一直沒有任何起色，她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蹙著眉，思緒漸漸神游，突然想起陪蘇文秀一塊看的偶像劇。
下一刻，她腦子一熱，月兌口而出地問，「戰霆川，你之前是不是在外面有狗了？」
戰霆川，「……」
她是不是不想吃蛋糕了？
他眯了眯眸子，話里帶上些許危險的氣息，「你說什麼？」
反應過來她說的話，蘇楠楠下意識地縮了下脖子，嘴上卻不肯認慫，「電視里不都是這樣做的嗎？女孩發現男生喜歡上別人，兩人吵架鬧掰，然後女孩就走了。」
紅潤的小嘴一張一合，叭叭地說著，特別振振有詞。
戰霆川听完，氣笑了，「我在你心里就是這樣的人？」
小沒良心的。
他像那種人嗎，像嗎？
蘇楠楠紅唇輕勾，不覺間氣氛又變得輕松起來。
她朝前湊近，伸手抱住他，「戰霆川，我既然答應和你在一起了，就不會反悔，更不會被嚇跑。」
頓了頓，她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戰霆川濃墨般的眸子里閃過一抹驚人的亮光，動人的笑意在眼底散開，低落的情緒一掃而光，神色愈發柔和。
他抬起手回抱住她，「這可是你說的。」
「但有個前提。」蘇楠楠補充道，「你要是敢背叛我，我……」
戰霆川打斷她的話，「不會。」
她的出現，讓他第一次覺得神明是偏愛他的。
他視她如生命，又怎麼可能會背叛她。
蘇楠楠笑了聲，用額頭蹭了下他的肩膀，學他說話，「這可是你說的。」
「嗯，我說的。」戰霆川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視線落在她依舊泛紅的耳根上，他忍不住湊近了一些，「我能親你一下嗎？」
溫熱的氣息滑過她的臉頰，蘇楠楠被他一記直線球砸得有點懵。
她愣了一會，反應過來時，臉上一熱，慌亂地松開手，「你這書房空調開幾度啊，怎麼一點都不涼。」
戰霆川看著她緊張又羞赧的模樣，極力忍著笑，摟著她的雙手收緊，「不回答就是默認，默認就是允許了？」
蘇楠楠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誰說的？」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邏輯？
「那你回答啊。」戰霆川勾了勾唇，很有耐心地追問，「能嗎？」
蘇楠楠腦袋一片空白，不明白他們是怎麼聊到這個話題上的。
這讓她怎麼回答。
看著她白皙的小臉漸漸變紅，戰霆川低頭又湊近了些，目光繾綣，「能嗎？」
蘇楠楠還在走神，沒注意到他靠近，一抬頭，紅潤的唇不經意間擦過戰霆川微涼的唇。
剎那，她渾身像是有電流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