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蘇楠楠聲音涼涼地回了兩字，收回目光，繼續吹著頭發。
戰霆川眯了眯眼，看著她白皙的側臉，聲音有點悶，「你不相信？」
蘇楠楠沒看他，眸光輕垂，「信啊，川哥你這麼優秀，沒人追才不正常。」
她語氣一如既往的懶散，顯得有些敷衍。
戰霆川順勢接過話，幽邃的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放輕了聲音，「既然我這麼優秀，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一記直線球扔了過來，蘇楠楠愣了愣，淺色的眸子霧蒙蒙的，看不清情緒。
沉默片刻，她關了吹風筒，轉頭直視他，慢吞吞地說，「考慮也不是不行。」
戰霆川眼神一亮，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她一句「但是」給壓了下去。
「但是什麼？」他著急地問。
蘇楠楠盤起雙腿，雙手隨意地放在膝蓋上，「你得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好不容易看到點希望，戰霆川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你問。」
蘇楠楠單手撐著下巴，開門見山地問，「你剛才昏倒是怎麼回事？」
戰顯那一套說辭，她才不信。
第一個問題就這麼猛，戰霆川垂著眸子，眼底閃過一絲遲疑。
蘇楠楠也不催他，兩個人在一起，信任很重要，他知道她很多事，而她卻一點都不了解他。
其實她如果想知道他的事一點都不難，多的是辦法調查他，但她並不想，她想讓他自己說。
良久，戰霆川薄唇輕啟，聲線有些低啞，「我身上有舊傷。」
舊傷？
蘇楠楠面露詫異，沒等她問，戰霆川主動交代了，「前幾年有幾個仇敵聯手襲擊我，那時候受了點傷，一直到現在還沒痊愈。」
蘇楠楠听了，眸色微冷，頓時想把那幾個襲擊他的人給宰了。
此刻的她完全沒有意識到，她對戰霆川的在意遠遠超出她的想象，只是她一直沒有發覺罷了。
她問，「所以你剛才是舊傷復發？」
戰霆川眸光暗了暗，含糊地道，「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蘇楠楠擰眉，不打算讓他蒙混過關，「就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你的傷痊愈？」
戰霆川無所謂地笑了笑，「不礙事，時間久了，會痊愈的。」
聞言，蘇楠楠莫名有點惱火，剛才都昏倒了還說不礙事，真以為他是鐵打的啊。
她氣急反笑，「確實，動不動就昏倒不算什麼。」
戰霆川看著她，眉眼間的笑意漸漸加深，「你這算不算是在心疼我？」
蘇楠楠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貓咪，瞬間炸毛了，嘴硬道，「誰心疼你了，我才沒那個閑工夫。」
話落，男人修長的手落在她的頭頂，揉了幾把，輕聲哄道，「放心，舊傷雖然沒痊愈，但不至于會讓我昏倒，這次是意外。」
只要她不離開他，他就沒事。他心想。
蘇楠楠听不太懂，抬眸間發現他靠得太近，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肩膀，「你退後點說話。」
戰霆川無奈收回手，往後靠了靠，後腰抵著床板，「還想問什麼？」
蘇楠楠眯起眸子，想了想，道，「我們以前認識，那你為什麼不說？」
他道，「你沒問。」
蘇楠楠一噎，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什麼叫她沒問，她一個出車禍什麼都不記得的人怎麼問。
她深吸了口氣，問他，「那我們以前關系怎麼樣？」
戰霆川神色輕松了許多，挑了挑眉，眸底一片玩味，「你真想知道？」
對上他戲謔的目光，蘇楠楠莫名有股不好的預感，但她還是很好奇。
「少廢話，快說。」
戰霆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聲音含著笑，「以前你經常抱著我睡覺。」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很容易引人遐想。
蘇楠楠感覺她頭頂上天雷滾滾，抓起一個枕頭朝戰霆川身上砸了過去，「戰霆川，你給我好好說話。」
什麼叫她抱著他睡覺。
還經常。
瞧瞧他說的都是什麼虎狼之詞。
戰霆川輕松接住枕頭，眸間淬著淡淡的笑意，「我說的都是實話。」
他說得一臉認真，蘇楠楠將信半疑地看著他，抿了抿唇。
戰霆川乘勝追擊，「還有其他問題嗎？」
蘇楠楠思索了一下，定定地看著他，「當初你說我女乃女乃拜托你來照看我，真的假的？」
戰霆川把枕頭放到一旁，唇角勾起，「半真半假吧。」
蘇楠楠氣笑了，「什麼叫半真半假？」
「你女乃女乃托我照看你是真，但我也有我的私心。」他坦蕩地道。
蘇楠楠眼梢微揚，「什麼私心？」
戰霆川低低一笑，忽然欺身靠近，「你是真不懂還是裝糊涂？」
他殷紅的薄唇一張一合，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有點癢。
蘇楠楠眸光微頓，下一秒就听到他說，「我是沖著你來的。」
蘇楠楠濃密的睫毛垂下，沉吟地開口，「既然如此，那你應該知道我之前出過車禍。」
頓了下，她抬起頭，望進他眸底，「這兩年你為什麼沒有出現過？」
如果她和他真的關系那麼好，為什麼這兩年來他都沒有來找過她。
戰霆川斂起臉上的笑，伸手將她摟進懷里，動作熟練且強勢。
溫熱的懷抱很有安全感，讓人很容易淪陷。
蘇楠楠心跳加快，側目看著他，「戰霆川，我沒說你能抱我。」
戰霆川嗯了一聲，擁著她的手卻沒放開，「不是不想去見你，而是我不能去。」
蘇楠楠听得一愣一愣的，不能去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戰霆川漆黑的眼眸里浮出幾分復雜的暗芒，思索再三，他道，「會給你帶去危險。」
蘇楠楠越听越糊涂，滿頭問號，她追問道，「什麼危險？」
戰霆川模了模她的頭發，目光幽邃，「這個以後再告訴你。」
蘇楠楠抬手抵住他的胸膛，勉強和他拉開一點距離，「以後是什麼時候？」
「等你成了我老婆之後。」戰霆川從善如流地回道。
蘇楠楠，「……」
女朋友還八字沒一撇，他就想到結婚這一步了，白日做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