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陸正看著戰霆川這麼好脾氣的樣子,還是有些不習慣。
他的視線在戰霆川和蘇楠楠之間轉了一圈,眼神漸漸不清白了。
這兩人肯定有貓膩。他賭十包辣條。
「陸正。」蘇楠楠轉頭瞥了他一眼,「吃飯去不去?」
陸正眼神一亮,「去。」
免費的大餐干嘛不去。
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蘇楠楠幽幽說了一句,「你請客。」
陸正,「……」
操,草率了。
他就不該對她抱有期待。
半小時後。
戰霆川三人來到一家西餐廳,容雨有事要辦沒跟著。
「川爺,您看您要點些什麼?」陸正給戰霆川倒了杯茶,然後又把菜單放到他面前,十分殷勤。
第一次和偶像一起吃飯,很難不緊張。
蘇楠楠支著下巴,把杯子往前一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小正子,我也想喝茶。」
「……」
陸正嘴角一抽,想懟她一句是不是沒長手,但在看到坐在她身旁的戰霆川,到嘴邊的話還是咽了回去。
得,他忍。
他認命地站起身,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手先他一步拿起茶壺。
手指修長,蒼勁有力。
陸正愣了愣,下一秒就看到戰霆川給蘇楠楠倒茶。
他徹底傻眼了。
不是,同樣都是花一樣的年紀,為毛他就沒這待遇?
「燙。」戰霆川放下茶壺,低沉的聲音里藏著寵溺,「慢點喝。」
蘇楠楠拿起茶杯,笑得一臉人畜無害,「謝謝川哥。」
戰霆川勾起唇,一雙寒眸染上零星笑意,顯得也沒那麼不近人情了。
他拿起菜單翻看,蘇楠楠湊了過去,隨意地指了兩道菜。
「這個好吃,還有這個。」
不覺間,兩人肩挨著肩,陸正看直了眼,一跌坐回椅子上。
椅子腿劃過地面發出輕響,引來蘇楠楠的注意。
她喝著茶,抬眼看向他,「怎麼了?」
陸正回過神,對上她清亮的眸子,突然想問她一句她是不是垂涎他偶像的美色。
但認真想一想還是算了,他還想活著吃完這頓飯。
「這里的茶挺好喝的。」他端起茶杯,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
蘇楠楠沒在意他的反常,拿起手機給蘇文秀發消息。
……
听說戰霆川今天要走,一放學,戰允飛立馬趕回公館。
他下了車,跟月兌了韁的野馬一樣,橫沖直撞地跑著。
驀地,一道聲音從後面叫住他。
「允飛。」
戰允飛停下腳步,扭頭一看,是戰允文。
「二哥。」他打了聲招呼就想閃人。
戰允文一哂,「別白費勁了,你三哥早就走了。」
戰允飛心底涌起幾分失落,嘟囔一句,「這麼快。」
他考了全年級第一,他還想讓他看一下獎狀來著呢。
戰允文瞥了他一眼,佯裝無意地道,「估計是因為要陪那個叫蘇楠楠的女孩,所以才走得那麼急。」
「什麼意思?」戰允飛皺眉,一臉疑惑不解,「大哥不是去S市嗎,和那個叫蘇楠楠的有什麼關系?」
「你以為你三哥為什麼不要H市的勢力,而選了S市,還不是因為那個蘇楠楠在S市。」戰允文暗暗觀察著他的神色,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看你三哥這次是色令智昏了,一頭栽進去了。」
「不可能的。」戰允飛毫不猶豫地反駁,「三哥不是那樣的人。」
戰允文淡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麼激動做什麼,你還小,愛情這種事你還不懂。」
說完,他收回手,抬腳離開,留下戰允飛一人站在原地。
三太太找到他時,他正坐在湖邊,撿著腳邊的石子打水漂。
「小飛,你怎麼跑到這里了?」三太太走了過去。
戰允文扔掉手里的石子,轉頭看向三太太,悶聲道,「媽,我想去S市。」
三太太微微一怔,「為什麼突然想去S市了?」
「我要去看看那個叫蘇楠楠的女孩到底哪里好,值得三哥為了她去S市。」在自家母親面前,戰允飛一向不會撒謊。
三太太雖然不爭不搶,但她不笨,立馬听出了不對勁。
她擰起眉,板著臉問,「誰和你說你三哥是為了那個女孩去S市的?」
對上她嚴厲的目光,戰允飛眼神閃躲,弱弱地道,「二哥說的。」
她早該猜到的,三太太眯起眼,秀麗的面容因為沒了笑意,顯得有些嚴肅。
「小飛,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是怎麼和你說的?」
戰允飛低下頭,「沒忘。」
頓了頓,他委屈地道,「不管我怎麼努力,三哥都不承認我是他弟弟,可他才和那個蘇楠楠認識幾天,他就對她那麼好。」
不管是在家里還是外人面前,他從未承認過他們這些兄弟姐妹,當然也包括他這個弟弟。
三太太忍俊不禁,屈指輕敲了下他的腦袋,「他不承認,你就繼續努力,只要你對他好,總有一天他會承認的。」
戰允飛抬起頭,眸間再次燃起光亮,「真的?」
三太太點頭,說話輕聲細語的,「但是有一點你也要記住了,對一個人好,也要愛屋及烏,你三哥要是真的有喜歡的女孩子了,你也要尊重人家女生,說不定人家還是你未來三嫂呢。」
「能配得上三哥的,起碼也得若靈姐那樣的。」戰允飛輕嗤,言語間還透著幾分孩子氣,「那個叫蘇楠楠的一無是處,和三哥一點都不般配。」
三太太搖頭嘆息,果然還是孩子啊。
……
夜深,路上的行人漸漸少了。
大馬路空蕩蕩的,有點冷清。
蘇楠楠吃完晚飯後就躲進房間里修復花瓶,等她抬頭時,已經快十二點了。
修復花瓶的過程十分繁瑣復雜,過程急不來。
她停下手里的動作,伸了個懶腰,轉了轉泛酸的手腕。
這個點,戰霆川應該睡了吧。
蘇楠楠站起身,慢吞吞地往外走。
突然,一只黑不溜秋的東西從她衣櫃旁邊的縫隙跑了出來,然後鑽進了她床底。
蘇楠楠僵住,腦袋里的某一根弦「 」的一下斷了。
靠。
特麼的怎麼會有老鼠。
「吱吱」的聲音听得她頭皮忍不住發麻,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奪門而出。
川哥,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