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五班。
蘇楠楠難得一次趕上了早讀。
書包塞進課桌抽屜里，她從口袋里模出一顆糖。
教室里其他人看著她。
瞠目結舌，似乎很驚訝她今天居然來上早讀。
蘇楠楠咬著糖，一樣是桃子味的糖，但就是沒有戰霆川給她的糖果好吃。
坐在她前桌的女生突然扭臉看向她，怯怯地開口，「蘇同學，那個……」
陸正雖然是校霸，但他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時間久了，班里的人也覺得他也沒那麼傳聞中那麼可怕，偶爾還能玩到一起去。
但蘇楠楠不一樣，她三天兩頭地翹課，經常是一個人獨來獨往，氣場太強，大家都挺怵她。
也就陸正敢和她稱兄道弟。
蘇楠楠眼皮子一掀，看著她，神色還算溫和。
「嗯？」
女生鼓起勇氣直視她，眼里閃著感激，「謝、謝……謝謝。」
或許是太過緊張，女生一臉說了好幾個謝。
那天要不是她出手相助，她肯定會被孟翔欺負得很慘，甚至還得默默吃了這個啞巴虧。
蘇楠楠往後靠了靠，唇角微揚，「不用，你之前也幫了我。」
女生「啊」了聲，有點愣。
有嗎？她有幫過她嗎？
見她一副茫然的模樣，蘇楠楠提醒了一句，「之前放學下雨，你借我一把傘。」
女生還是想不起來有這麼一事，抬了下圓框眼鏡，「不管怎麼說，我都得謝謝你。」
話落，陸正叼著一個三明治晃進教室，看見蘇楠楠在，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臥槽。」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她居然比他早到。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他走了過來，看著蘇楠楠，一張口就問，「不是，你哪根筋搭錯了？」
蘇楠楠涼颼颼地掃他一眼，原話還給他，「你哪根筋搭錯了？」
其他人看著他們兩人互懟，早已見怪不怪了
陸正咽下嘴里的三明治，隨意地書包扔在課桌上。
他嬉笑地問，「你該不是為了抄我的作業，所以特意早來吧？」
蘇楠楠輕嗤，直接從書包里翻出幾張卷子，往桌上一拍。
「看清楚了。」
陸正低頭，看見那填得滿滿當當的卷子，唇角的笑凝住。
第一反應就是蘇楠楠花錢找人代寫了。
他盯著卷子上蒼勁有力的字，湊近問她，「你花幾個錢了？」
「一邊去。」蘇楠楠嫌棄地推開他，反問道，「你覺得我會把錢花在這種事上嗎？」
陸正不信，伸手拿起其中一張卷子，仔細打量，「那你說，這些誰寫的？」
蘇楠楠氣定神閑地說，「我。」
陸正呵呵噠，想把卷子糊她臉上，卻沒那個膽子。
她字什麼樣，他還能不知道。
鈴聲一響，早讀結束，各科課代表開始收作業了。
蘇楠楠拿起筆，從容地在卷子上填上名字。
筆跡模仿得還挺像。
陸正站在邊上看到，嘴角抖了抖。
他現在去向老範告發她，會不會被她打死？
……
第一節課，蘇楠楠是睡過去的。
第二節課，蘇楠楠依舊沒醒。
怕了她的起床氣，陸正不敢去叫醒她。
直到第三節體育課，蘇楠楠醒了，班里的人都到操場上去了，教室里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說吧，你那卷子誰給你寫的？」過了兩節課，陸正還記著這事。
沒旁人在，蘇楠楠風輕雲淡地扔出兩字，「川哥。」
陸正聞言，抽了口涼氣，「你，你瘋了吧，你讓川爺給你寫卷子？」
她咋不上天呢？
蘇楠楠擰開瓶蓋，喝了口桃子汽水，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側臉，眼尾微微翹起，噙著漫不經心的笑。
「你不懂。」
戰霆川說是飯錢來著。
陸正翻了個白眼，他確實不懂，不懂她哪來的狗膽包天，居然敢讓大魔頭幫她寫卷子。
他朝她豎起大拇指，服氣地道，「你牛，你厲害。」
真的，他算是給她跪了。
那可是戰霆川，讓京城無數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他那雙手都不知沾了多少血……
陸正無法想象戰霆川挑燈夜讀寫卷子的畫面。
蘇楠楠翹起二郎腿，搖晃著手里的桃子汽水，「謝謝夸獎。」
陸正抬手想給她來一下，但他也只能想想。
他嘆了口氣，「到底什麼情況，戰霆川怎麼會在你家？」
蘇楠楠沒瞞他，道，「我女乃女乃出門旅游了，拜托他來照看我幾天。」
陸正瞪大了眼，蘇女乃女乃認識戰霆川？
這得多深的交情才能請得動戰霆川來照看一個小姑娘。
他勉強找回聲音，「所以，這段時間川爺住你家？」
蘇楠楠「嗯」了聲。
看著她一副平淡的表情，陸正決定給她惡補一下戰霆川在京城的殺傷力。
「還記不記得我之前和你提過的京城有很多古武世家。」他正了正臉色，聲音壓低了些許。
「戰家就是其中之一，尤其是戰老爺子，內力深厚，深不可測。」
蘇楠楠好奇問了句，「有多深不可測？」
陸正神情嚴肅，不似之前吊兒郎當的模樣，「至少我從未听說過有誰能贏他。」
也正是因為有戰老爺子這尊巨頭在，這些年戰家一直在京城獨佔鰲頭，榮耀無數。
蘇楠楠往後靠了靠，雙眸微眯，若有所思地問，「那戰霆川呢？」
陸正搖頭，「川爺的實力在京城更是個謎，但挑戰過他的人下場都很淒涼，他脾氣古怪，冷血無情，京城很多人背地里都叫他大魔頭。」
蘇楠楠腦海中浮現出戰霆川眉眼含笑的模樣，忽然笑了笑，語調懶懶，「是嗎，我倒覺得他挺好的。」
不大不小的聲音，陸正听了個清清楚楚。
他雙手撐在桌上，湊上前，看著她的眼神透著一絲古怪，「蘇楠楠，你該不會是被美色沖昏頭了吧？」
戰霆川雖然在外名聲恐怖，但他確實長了一副好皮囊，那張逆天的神顏，他一男的看了都羨慕嫉妒。
蘇楠楠喝完最後一口桃子水，擰上瓶蓋，隨手把瓶子朝陸正身後扔了出去。
不偏不倚，正好掉進垃圾桶里。
蘇楠楠拖著調子「啊」了聲，「不行嗎？」
漫不經心的語氣讓陸正琢磨不透她的心思，只能一個勁地著急，「蘇楠楠，你清醒點，美色害人你懂不懂，戰霆川這個人很危險的。」
「最重要的是你修煉不了內力，戰家水很深，你要是和戰霆川沾上關系，無疑是羊入虎口，把你自己給推到風口浪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