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九十章 在下劍聖(求票票)

深秋時日,大日升起的時日略晚,明媚的驕陽之光照耀,臨窗而立,一位黑衣兜帽裹身的男子言語未絕。

目視天明三人離去的方向,悵然良久。

一些事情,自己永遠不會忘記。

一些仇怨,亦是不會忘記。

「殿下真的不想要親自見一見公主?」

逍遙子站在一旁,對于若水公主,當年在燕國的時候,也是見過的,那個時候,公主還很小。

現在,一眨眼的工夫,公主都長這般大了,待在蘭陵城也有了屬于自己的生活。

燕國已滅,能夠有這般的場面。

已經很不錯了。

果然讓公主背負家國血仇,卻是不好。

殿下從機關城走出,來到蘭陵城,必然是掛念著公主,縱然不顯化真實身份,見一見也是無妨的。

「燕丹在燕國的時候,已經死了。」

「她……沒有父親。」

「現在……挺好。」

黑衣人凝實那個方向許久。

沒有自己這個父親的存在,對于水兒來說,一切會更好,也不會引來太多的麻煩。

自己還有事情要做。

「夫人目下在秦國南郡洞庭,以為督造蜃樓。」

「以紀嫣然的手段,早晚要解開公主身上的封印,期時,殿下以為如何?」

一些事情,的確存在。

逍遙子一生孑然一人,或許不了解太多。

然而,自覺對于公主來說,母親和父親都在諸夏,偏生無一人在身邊。

公主身上有著南公施加的封印,封印關于夫人的一切記憶。

殿下在燕國詐死逃生。

諸夏之大,只剩下公主一人。

然而,公主身上的封印早晚都要解開的,那個時候,公主如何做又是一個問題。

「丹……不知道。」

黑衣人搖搖頭。

目下最為重要之事,乃是謀秦,乃是自己和嬴政之間的恩怨,其余諸般,多思無益。

「從墨家弟子前兩日的傳信,頂多一個月,秦國便可以定下隴西、北地的匈奴侵擾。」

「想來……,蘭陵城的戰事也要快來了。」

逍遙子當即不在多言,視線掃視方圓,蘭陵城這里還算有些繁鬧,傳聞和先前差之太多。

秦齊之戰!

無論如何,都是要開啟的。

「不知道楚地那邊情況如何。」

黑衣人低語道。

若是沒有外在之力援助,以墨家巨子路枕浪手上的十五萬大軍,加上百家之力,無懼城外的秦將白芊紅。

關鍵之要,便是在楚地。

只要楚地能夠牽制大量秦軍。

蘭陵城這里便可以有足夠的動靜。

甚至于魏地那邊也可以有些動靜。

秦國攻佔燕趙、三晉、楚地,可秦軍就那麼多,不可能每個地方都派遣大量兵士鎮守。

「應該也要傳來了。」

逍遙子看向楚地方向,他們從楚地離開的時候,就已經在行動了,算著時間。

快了。

「希望是一個好消息。」

黑衣人喃道。

……

……

「那種監視的感覺沒有了!」

「不知道是什麼人!」

三個少年人腳步加快,沒多時,便是從先前察覺不妥的位置,奔至西城的琴韻醫館。

踏入醫館內,那股不太妙的感覺才消失。

天明心中疑惑不已,自己和召水在蘭陵城內也沒招惹什麼人啊,好端端的,怎麼會有人監視他們。

難道是自己的身份?

可自己在蘭陵城都待了好久,都沒有人監視自己,現在更沒有理由了。

至于召水,她應該是燕國的貴族,眼下蘭陵城內,百家和齊軍抗秦,燕國余力也是一體。

更不會給予監視。

想不通!

實在是想不通!

「希望我們接下來離開醫館的時候,那人已經不見了。」

召水聞此,也是本能的向著醫館之外看去。

「姑娘,真像師尊說的,蘭陵城這里也不安全了,我們下次出來的時候,帶上佩劍吧。」

「以我們現在的手段,只要不是化神,應該都能夠應付。」

小紫陽也是警惕不已。

听著天明和姑娘的話語,肯定有人盯著她們,著實可惡。

難道說那些人知道了姑娘身份?

那就不妙了。

一直以來,自己和姑娘都是雙手空閑的行走,現在看來……得帶上劍器了。

有劍器在手,心里也能夠踏實些。

「紫陽說的沒錯,下次出來的時候,帶上劍器。」

天明覺得紫陽所說這個建議不錯。

畢竟,有備無患。

「……,也好。」

召水見狀,只得應下。

「姑娘,今天醫館這里的病患好像不多。」

「我們應該可以早點回去。」

一覽醫館內的左右區域,並沒有多少人,紫陽顯得有些驚訝,畢竟一直以來,醫館內都是人滿為患的。

「當是蘭陵城進出戒嚴所致。」

天明也是看過去,頷首以對,病患之人不多。

至于緣由?

不難猜!

隨著那夜蒼璩殺鬼谷子,蘭陵城進出戒嚴不少,只要是可疑之人,都是要盤查身份的。

所以,許多人為了避免麻煩,都待在城中,並未出去。

「我們先去見過先生吧。」

召水也覺得今日可以早點回去,任務不算重。

近前數步,和熟悉的醫館之人打著招呼,將天明師兄介紹一二,便是前往後方庭院了。

「先生!」

「先生!」

「召水來看您了。」

整個琴韻醫館,召水已經輕車熟路,對著往來之人笑語應著,三人行入空曠的後方庭院。

那里的場地上都早已經擺放著一個個草藥架子,上面涼曬著各種各樣的草藥。

如自己所想,此刻先生正在炮制藥草。

藥草之力,想要完全的發揮出來,直接服用是不可能的。

只有對其經過簡單的處理,然後將其分類,有的藥性比較充足,有的則是較差。

每一種都有屬于自己的用途。

還有一些罕見的藥草,不好炮制,更是需要先生親自動手,召水自己都不太會。

萬一弄糟了,就不好了。

「你師尊舍得讓你過來了?」

端木蓉手中正拿著一株尺長的半青藥草,生長的和普通藥材差不多,就是還需要數日的晾曬。

才能夠入藥。

聞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脆語,不由輕笑。

身軀微側,看向召水,還有身邊的紫陽,還有……一個少年人。

見狀,秀麗的眉目挑動。

召水今日帶了一個少年人?

很奇特。

是那個天明?

以前好像听紫陽說過。

「先生。」

「師尊說在先生這里也能夠修行。」

召水莞爾笑道。

「先生,這位是春秋書館的天明師兄,剛和殘劍大俠從外游歷歸來。」

「召水剛至蘭陵城的時候,多虧了天明師兄相助,為召水講解百家之學,受益良多。」

「天明師兄,這位就是醫館的端木先生。」

緩步近前,召水將身邊的天明給予介紹著。

白色的面紗遮顏,一雙如水的明眸笑意眯起,卻是那仍有些許稚氣的神容上掠過一絲羞赧。

同樣,也將端木先生介紹一二。

「天明見過端木先生!」

天明未敢失禮,連忙近前一禮。

「能夠讓召水這個丫頭念叨,應該是一個不錯的少年人。」

「你身上的氣息有些雜亂,未可渾圓,墨家的功法、儒家的功法、道家的功法……,嗯,還有鬼谷的功法?」

「你怎麼會鬼谷的功法?是城中的衛莊傳給你的?」

端木蓉看向召水身邊的那個少年人,雖不算俊美,也是舉手投足間,氣宇不俗。

身材壯碩,明目有神,髒腑康健,近距離之下,少年人身上的三元之力澎湃而起。

身為醫者,最為敏感的就是人身五行、陰陽二氣,多年來,自己手下所診斷的百家之人甚多。

盡管不了解百家的修煉玄功妙法,卻對于他們的氣息很了解。

可那些氣息在眼前這個少年人身上都有?

這就奇怪了。

好像修煉的水準都不差。

這麼好的機緣?

尋常之人,能夠得到一家的修煉玄功就是機緣了,這個少年人得到數家的修煉之法。

墨家的修煉之法,得到不難。

儒家的,也不算難,春秋書館也算儒家。

道家的?

略微有點苦難。

鬼谷的?

不是一般的困難。

偏偏……這個天明的身上都有。

蘭陵城內,能夠符合這一點的,也就紫蘭軒內的鬼谷衛莊了,機緣倒是不錯。

听聞那衛莊生性冷漠,外人難侵,能夠得到衛莊的傳授,自然有些不凡。

「這……,不是。」

「天明和衛莊先生只有一面之緣,天明所修的鬼谷之法不是從衛莊先生那里得來的。」

面前的端木先生一眼看出自己身上所修?

這麼厲害!

可她的修為也就和自己差不多。

沒道理的。

還說自己身上氣息雜亂,未可渾圓?

自己身上的氣息雜亂?

更不可能。

未可渾圓?

自己都先天圓滿了,距離化神只有一步之遙。

然……端木先生是醫家高人,當不會亂說,難道自己身上的氣息真的雜亂,沒有渾圓?

殘劍大俠指點自己修行多年,莫不是看不出來?

搞不清楚。

不過,自己身上所修的鬼谷秘法,真不是城中衛莊先生所傳,而是另外一位鬼谷先生。

算起來,也有好久沒有見到先生了。

不知道下一次何時能夠見到。

語落,又是一禮落下。

「難不成是蓋聶傳你的?」

端木蓉啞然,諸夏行走的鬼谷先生也就兩位,不是鬼谷衛莊,那就只有鬼谷蓋聶了?

只是,可能嗎?

鬼谷蓋聶一直在齊魯之地,且那個人規矩極大,每次見到自己都在下、在下的。

那個模樣……還真不像一位齊國劍聖,腦海中拂過諸多畫面,端木蓉又是輕輕一笑。

他那種人也不可能將鬼谷之法外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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