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八章 儒家韓非(求票票)

「突破化神的境界?」

「這……,紫女姐姐,第六重的修行我覺得已經圓滿了,可還是不能夠觸踫化神。」

提及修行,粉衣女子頓時蛾眉一挑,心隨意轉,周身玄光一縷縷淺紫色的玄光涌動。

那是《紫霞真經》的紫霞內力,很是綿柔醇厚,超越自己先前所修功法數個層次。

也因為此,一身修為很快修煉至先天巔峰,甚至于圓滿的水準,但是距離化神始終有些障礙。

可紫女姐姐在修煉《紫霞真經》後,不過一年多,便是踏足化神了,自己也想要的。

奈何,就是破入不了。

甚至于也服用了紫女姐姐所煉制的破關丹藥,還是覺得不足。

「第六重的境界你若是真的圓滿了,那麼,就該破入化神了。」

「化神的境界,以清靜之心,妙悟虛空,掌控方圓天地靈氣,的確不容易。」

「三元一體,熔煉體內陰陽五行,梳理混元,這卷玄功是玄清子所創,需要道家的清靜之意。」

「何為清靜?」

「以守正之心御萬物!」

紫女搖搖頭。

在轉修《紫霞真經》以後,紅蓮的修為提升的確很快,但臨近化神關卡前,便是止住了。

那個關卡不僅僅是她的關卡,也是諸夏其余人的關卡。

諸夏間的先天武者不知幾何,基本上只要有些天賦,便是可以破入先天。

然則,化神的境界,卻是百中無一,千中無一。

諸子百家中,除卻那些真正的賢者,其余頂梁柱之人也就是那個境界,也只有化神的境界,才算得上強者。

才能夠安穩的在諸夏行走。

「守正之心御萬物?」

「我怕是做不到!」

類似的話語,紫女姐姐已經說了好多。

道家的玄功,的確很強,可卻是令人很糾結,紫女姐姐可以做到守正之心。

但自己做不到。

每每突破之時,心間深處,總是浮現過往諸多畫面,浮現往昔新鄭的一幕幕舊事。

疼愛自己的父王!

九哥哥!

四哥哥!

成兒!

……

一道道身影不斷的出現,自己想要為他們報仇,但自己又難以做到,自己真的想要突破的!

可就是突破不了。

「既然做不到,那暫時就不要修行了。」

「繼續學習制毒、用毒之法吧,那些手段若是用好了,亦是有奇效。」

紫女緩步行至粉衣女子身側,微微蹲下,紅蓮的心思自己都知道,她欲要破開化神的障礙自己也知道。

只是,欲要突破化神,以自己現在的境界很難幫助她,唯有她自己走出那一步。

目下諸夏局勢萬變,秦楚超過百萬大軍怕是今歲就要分出勝負了。

未來的路,會更加復雜,也更加的艱難。

「也好。」

粉衣女子頷首。

******

「蓋聶先生,臨淄這里越發奇妙了。」

蘭陵城以北千里。

齊國最為核心的城池臨淄所在,由著去歲丞相後勝的陡然身隕,整個廟堂為之混亂。

先是許久不理會朝政的齊王建從深宮走出,處理政事,可沒過多久,便是一位宗族臣子田儋逐漸露頭。

其人!

為齊國王族一脈,多年來,一直被後勝打壓,趁著後勝身死,身後的一幫人亂紛紛,趁勢而起。

連月來,不僅僅在廟堂佔據一定的地位,還掌握了齊國面向燕地、魏地的十萬大軍兵符。

上呈王書,以為練兵防御。

至今,已過半載。

據傳,田儋手上的十萬大軍逐步成型,盡管不說有很強的戰力,但已經開始將兵士操練起來了。

不僅如此,還有前不久從魏地傳來的消息,魏豹率領數萬兵卒進入齊國之後,悄然間消失不見。

由著羅網密探所查,魏豹之力已經匯入齊國之力了。

臨淄城內的秦國行人館中,上卿頓弱正與面前的一位身著灰白長衫的男子相對而坐。

他們待在臨淄,責任重大。

秦楚決戰在即,齊國斷然不能夠出現任何問題的。

「後勝身死,留下的權勢、地位自然會有其他人佔據。」

「齊王雖無大略,卻對當年君王後之言牢記,其人並不想要同秦國交戰。」

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絲別樣的沉穩氣韻,神容俊朗,劍眉無鋒,長發隨意梳攏身後。

念及近歲以來的臨淄亂象,亦是有感。

不過,也如頓弱先生所言,的確奇妙起來了。

田儋雖逐步勢大,卻不得齊王之心,雖允許執掌十萬兵,卻非面向楚地的十萬兵。

非如此,軍中還派遣貼身近衛為監軍。

終究,後勝的身死……令齊王很是不滿。

好端端的一位上國丞相,就那般的身死了?

再加上臨淄各種各樣的傳言,如果齊王心中起疑更多,估模著田儋要背負後勝身死的責任了。

「哈哈,不想要與秦國交戰,那麼……何以令田儋訓練十萬軍。」

「而且,以齊王在田儋軍中的監軍手段,魏地魏豹等人的行蹤,齊王應為知曉。」

「卻沒有任何動靜。」

「齊王非不想要與秦國交戰,而是無能為力也。」

于蓋聶先生之言,頓弱悠然清朗一笑。

齊王的確不想要同秦國交戰,但他對于田儋的話還是相信一些的,所以田儋可以重新操練十萬軍。

那便是欲要自保的手段。

也是對于秦國警惕的一個反應。

近歲以來,魏地那些殘余的世族大都進入齊國,秦國雖有文書落下,與之擒拿,卻不得回應。

更是齊王最真實的反應。

「不僅僅如此,從羅網和其余密探傳來的消息,楚地蘭陵城那里也不太安穩了。」

「從去歲秋日開始,蘭陵城內出現的百家之人越來越多,雖說很守秩序,令人抓不到把柄。」

「以在下之見,應當對于蘭陵城給予大力整頓,那里是楚國北上齊國一個重要的關卡。」

「若然接下來上將軍攻楚有成,則可分出一支大軍,駐守蘭陵城,匯合楊端和將軍、辛勝將軍,三方合圍,將齊國之地納入大秦輿圖之中。」

自己本就是諸子百家的人!

雖說名家現在式微,卻可以在中央學宮保留傳承,以為教導之學,從各方傳來的消息分析,蘭陵城不是一個安穩之地。

若非秦楚戰事焦灼,早就親自南下蘭陵城,以為肅清整個蘭陵城的百家了。

「蘭陵城!」

「的確有些不尋常。」

蓋聶輕嘆一聲。

作為三大諸侯國交錯之地,蘭陵城內百家雲集,除卻一開始秦軍攻佔之時出現了一點小亂象。

至今一年多,盡皆平靜。

而于諸子百家,平靜本就是不正常的事情。

「還有農家神農堂、四岳堂的大量人手出現在齊國許多城池,暗地里連同舊韓、舊趙、舊魏之人。」

「大量的人馬挪移、消失……,齊王欲要安穩,惜哉,求而不得。」

詫異蓋聶先生一言,接著前言,說著齊國之內的奇妙之事。

無論齊王是否願意,有些人已經提前所謀,欲要借助齊國的力量抗衡秦國。

「以百家之人應對百戰鐵血。」

「這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蓋聶微微點頭,輕語著,從案後起身,隨意行走在此處涼亭區域內,臨近春日,臨淄這里的海風都溫潤許多。

田儋在齊地西北操練十萬兵馬,並不算什麼。

無論勝敗,兵戰交戈。

而諸子百家執意摻和其中,他們能夠得到這個消息,大王自然也是知曉。

對于大王的決斷,蓋聶也基本上可以猜到。

除卻殺無赦三個字,再無別的旨意。

諸子百家實則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縱然農家有十萬弟子,又能夠如何?

「蓋聶先生在憐惜他們?」

頓弱一笑。

雙手從案上拿過至于熱水中的青銅壺,其內酒水溫熱,正合飲用,身軀挺起,向著蓋聶先生的酒樽斟倒。

「春秋以來,百家風華。」

「怕是要至此不存了。」

蓋聶沒有回應。

談不上憐惜,也談不上可惜。

記得當年和武真侯玄清子在咸陽宮閑聊的時候,其人曾語,諸子百家在無序的諸國混亂歲月而起。

將來也必將伴隨著諸國有序歸一消弭。

無序,代表著混亂,混亂代表著沒有任何一種道理可以統御所有,故而誕生諸子百家。

有序,代表著規則就位,規則統御之下,凡順從的,可以存貨,違逆的,自然湮滅。

雖有道理,自己仍不願意見到那一幕。

「百家之學至此存于中央學宮,何以不存也?」

「請!」

頓弱又是一笑。

斟酒完畢,單手一禮。

「終究有所不同。」

蓋聶淺淺一笑,單手虛空一握,青銅酒樽便是入手,溫熱的感覺生出,隨即輕抿一口。

頓弱先生所言是不錯,可……一切還是截然不同的。

「無論是否有所不同,其實他們都有機會改變的。」

「儒家……就是很聰明的顯學大家,公都子選擇伏念為儒家掌門,還真是眼光獨到。」

「儒家在其手上,怕是要大興了。」

「荀夫子也教了一位好弟子啊,韓非雖死,《韓非子》仍存,大王甚喜之。」

頓弱舉樽相迎。

百年前,墨者三分,其一入秦,而今,那些墨者生活的很好。

反觀墨者的另外兩支傳承,逐步失卻墨家子墨子先賢的兼愛非攻的傳道本意。

農家……扎根田畝之中,很聰明的大家。

……

唯有儒家,抉擇很快!

「韓非!」

「他已經死了許久了。」

冷不丁的從頓弱口中听到這個塵封記憶深處的名字,蓋聶為之念叨,他的確是一位大才。

甚至于有可能成為絲毫不遜色商鞅的乾坤大才。

可惜了。

人,只有活著,才有無限可能。

他,死了。

只有《韓非子》留下來。

雖如此,終究非其人。

「其人生不逢時啊。」

「若然早出生百年,怕是韓國的局勢真不一樣。」

于韓非,頓弱自然見過,也了解過。

《韓非子》也是拜讀過。

才學果然不俗。

就是過于執拗了。

既然有那般經天緯地之才,欲要施展遍及諸夏的大略,自然要選擇更好的機會。

偏生他選擇家國一體,忠孝兩全。

……

……

「大人,楚國那邊傳來密信。」

臨淄平穩安靜,頓弱與蓋聶二人無事,隨意閑聊著,未幾,一位形容普通的侍者近前。

雙手托著一份火泥烙印的文書,快速說著。

「楚國!」

「難道楚國那里要有變了?」

聞此,頓弱好奇。

每個月,都會有兩三封密信從楚國傳來,以為他們接下來的行事參考。

然則……近月來,從楚國傳來的密信有點多。

加上眼前已經被蓋聶先生拿在手里的密信文書,已經是第五封了,超越先前任何一個月。

無疑,有大事發生。

「楚國大司馬項燕欲要兵退淮南!」

「時間春日前後。」

「……上將軍所等待的戰機到了。」

從那侍者手中接過文書,令其退下,靈覺籠罩火泥,吻合印記,直接將其打開。

快速閱覽,悠然一語。

「終于要破楚了?」

頓弱快速起身,從蓋聶手中接過密信文書。

戰機!

上將軍王翦在楚國淮北停留了快一年了,所求的就是一個合適戰機,就是一個可以大破楚軍的戰機。

毫無疑問。

楚軍南下淮南,是上將軍等待的。

由著連月來的一封封文書分析,楚軍欲要取勝,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兵退淮南,依靠江東、淮南、江水同六十萬秦軍僵持長久。

以期將秦軍拖垮,或者拖延秦軍主力,使得燕趙、三晉之地為之不穩。

那一點……項燕可以想到。

他們能夠想到。

上將軍王翦如何想不到。

欲要安穩的兵入淮南,絕對不可能。

「如頓弱先前所言,果然破楚,蘭陵城那里必須整肅。」

「即如此,我當即刻傳信楊端和將軍,以為南下。」

由著這則文書,接下來秦楚局勢驟變,齊國這里的局勢也要大變,他們也該有所行動了。

「也好。」

「不過,在下還是親自前往蘭陵城一行吧。」

蓋聶頷首,對于秦楚戰事得勝負,心中沒有任何懷疑,接下來一戰,無論勝敗,秦國都會徹底佔據楚國淮水以北。

蘭陵城首當其沖。

心有所感,單手握著青銅酒樽,看向頓弱。

秦軍整肅蘭陵城,希望……她可以提前離開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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