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六十一章 代代惡癖(求票票)

「大王!」

「魏咎之謀,乃是調集大梁城的主力盡可能死守在最後的鴻溝關卡,不讓一道道水流匯聚在大梁城。」

「或許會破壞諸般水道,影響大梁城水韻循環,可……終究有效也。」

迎著大王看過來的目光,魏咎眉目緊鎖,略有思忖,實則先前便是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囂魏牟之策,實則妥當。

奈何不敵秦軍智謀。

以至于有先前一敗,可調兵守中非最佳之策!

「引入獒宮的那條專用水流也要斷掉?」

魏王假眉頭一挑,看向魏咎,覺得不妥。

庶民用水也就罷了,關鍵自己這獒宮用水,乃是專門從城外一條山脈水渠引來的,有專人守護的,如此才能夠保證這些獒犬生長的這般神異。

果然斷掉那般水渠,獒宮內的用水豈不是無了。

「大王,只要撐過大河汛期,便可恢復的。」

魏咎深深的呼吸一口氣,再次抱拳一禮。

「需要多久?」

魏王假輕問,對于這一策,並不看好。

「少則兩個月,長則半載!」

魏咎回應。

「不妥!」

「不妥!」

「時間太長了,且調兵在外,豈不是只留下偏師守城,果然王賁率領奇兵前來,大梁城豈不危矣?」

聞此,魏王假再次劇烈的擺擺手,時間太長了,自己可以忍受,身邊的獒犬可是忍受不了,且……還要調兵在外,大梁城那就空虛了。

這一次……無論如何,兵馬都必須留在大梁城!

兵諫之事,自己可不希望發生第二次!

「大王,大梁城之危險,不在城防,而在于水患也。」

這一次,老尸埕也很明白的沒有提及信陵君,以大梁城諸夏第一城的地位,縱然王賁有奇兵前來,也當無懼的。

「短視也。」

「大梁城牆高厚,當年惠文先王可是花費頗多的財貨給予鑄就,府庫之內糧草財貨甚多。」

「昔年,小小的即墨都能夠堅守六年,大梁城至少能夠堅守十年!」

「十年的時間,諸夏間,豈不又變?齊國與楚國還不援救魏國?然……守城需要大量的兵卒,果然許多兵卒出城在鴻溝處,偏師豈能守御?」

「更別說,如今魏國主力被囂魏牟消耗殆盡,果然剩下的兵卒不存,魏國豈不是沒有了一點點支撐?」

魏王假豁然而語,駁斥著魏咎關于調兵在鴻溝北段之言,對于老丞相之策,也是有些不滿意,都是一些無用之談。

都是一些短視之談。

看著身側的尸埕和魏咎,很是有些不滿。

「我王之意,全軍守城,至少十年?」

「兵力御外,朝夕不保?」

老尸埕覺得自己听明白大王之意了。

「老丞相何其明了也。」

魏王假覺得自己剛才之語相當驚人,而後又大大褒獎了一下老尸埕。

然……旁側的魏咎一張臉直接的黑了下來,一句話也不說,仿佛沒有听見。

「守城十年?」

「將軍以為如何?」

觀魏咎沒有回應,老尸埕不由近前輕語。

「守城不外防,未嘗聞也!」

魏咎現在狐疑當初先王為何選擇魏假,如果不是魏假年歲大些,為太子之位,魏國現在的局面如何?

守城十年?

三代以來數千年,哪里有守城十年以上的。

況且當年齊國即墨守城六年,也不是單純的守城,那是因為外部五國聯軍出現問題,否則,五國一體,即墨能夠支撐六個月,就算它本事。

「豈有此理!」

「即墨當年有外防嗎?如何守住了六年?」

魏王假清冷一言,對于魏咎堅持調兵御外,有些不滿。

「即墨非不外防,乃是無力也。」

「即墨能夠堅守六年,乃五國之亂也。」

「我軍能防不防,豈非任憑秦軍施展水攻之法?」

魏咎給予反駁著,現在……也看出來了,如果不反駁的話,保不準接下來大王又要出什麼新鮮的點子。

「枉你為大梁將軍,豈不知,你若是防御鴻溝要口,若然兩軍交戰,豈非河水決口更快,且這麼長的時間,大梁城沒有水如何支撐下去。」

魏王假覺得剛才自己所語的幾個點子都還可以。

當即,反駁魏咎。

「果如此,怕接下來真的水淹大梁城了!」

魏咎聞此,心中還有許多話要說,可……卻不想要說了,默然數息,而後輕嘆。

「嗯?」

「說來,本王倒是有神兵相助!」

然……,下一刻,魏王假卻是驚喜不已,再次蹲下來,看著身側的獒犬,猛然雙手拍合。

「神兵?」

老尸埕疑惑不已,神情有些驚愕,有些茫然。

魏咎不言。

「然也!」

魏王假笑語而應。

「豈不聞天宗玄清子所言《天人五劫》,其內也有獒犬成就神聖也,如今,本王之獒宮之內獒犬千百只。」

「果然以五百獒犬神兵出大梁城,防御在外,日夜防守鴻溝北段,豈不是更好,而且比起那些兵卒更為敏銳。」

魏王假覺得自己喜愛獒犬,乃是昊天給予自己的警醒,是要讓它們為魏國獻上大功的,如今,正是它們立功的機會。

「只是……,果然獒犬有動靜,該如何?」

老尸埕覺得,自己有些明悟大王之意了。

「若有動靜,自然大軍出擊!」

魏王假單手揮動。

「這……,似無不妥。」

老尸埕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好像。

「哈哈哈。」

魏王假再次拍了拍身側的獒犬,看向獒犬的目光越發欣喜了起來,果然是昊天給予自己的警醒,如今該它們出力了。

魏咎不語,就在旁邊靜靜听著,一張臉越來越黑,晴空之下,額頭上,更是一滴滴汗水流淌,順著重甲低落在大地之上。

******

「大人,項梁十萬軍已經先後抵達上蔡之地,臨近魏國南部邊界,據斥候來報,已經上稟文書于大梁城內。」

舞陽之地,已經停留一段時間。

並無大事發生,反而對著自己先前的五千精兵在此,再加上後續潁川郡、南陽郡那里前來的兵馬,國府那里竟也是派遣吏員,準備整頓此地。

至于舞陽之城,倒是沒有什麼變化,不過往來的兵卒略多,這里猛然一觀,似是熱鬧許多,實則同先前沒有太大的區別。

左右不過是從此地而出,以水石之物修築馳道,以備將來之用。

小小的院落之內,周清正靜坐一處涼亭之內,周身閃爍紫韻玄光,神融天地,體悟天地自然,妙悟玄法。

「大梁城內動靜如何?」

隨著諸子百家的離去,大梁城內已經沒有來至各方的助力,甚至于听聞魏王假還對于先前囂魏牟一系的人給予追捕。

如此,大梁城的局勢不用多說。

雙眸仍舊眯合,唯有睜開,聞芊紅之語,隨意問著。

「大梁城內,已然亂象彌生,王族公子魏咎添為大梁城將軍,同丞相尸埕一起整頓軍政要務,不過……也只能夠勉強維持大梁城的局面。」

白芊紅一襲紫色裙衫,腰環玉帶,玉簪明耀,秀發如雲而落,有感大人周身蕩漾的玄妙之氣,動作輕緩,以免叨擾大人修行。

「魏王假呢?」

周清面上輕笑,而今大梁城內,大權盡歸其身,莫不有所作為,以緩解大梁城衰頹的局勢,起碼大梁城有危險,就是己身有危險。

莫不是這一點也不清楚?

「此刻……怕是還在獒宮之中,同那些獒犬玩耍。」

「大梁王城之內,也有消息傳來,自從魏假掌權之後,十日之中,倒是有八.九日生息在獒宮,同那些獒犬為伴。」

提及這一點,白芊紅都不有的嘴角輕揚,一絲別樣的笑意流露,臨近死地而不知,仍舊醉生夢死,實在是……魏國當滅。

「烽火諸侯,諸國廟堂之凋敝,國力之衰頹,大都同君王之惡癖相關。」

「燕王噲酷好上古虛名,行禪讓大禮亂政燕國,若無燕昭王之力,怕是燕國早就不顯,更無險些滅齊之功。」

「十多年前,韓國恆慧王酷好申不害的權謀,將允諾于秦國的上黨之地讓給趙國,長平之戰出,其後又有肥周自保、水工疲秦之計,著實滑稽。」

「齊國宣王好百家之術,然稷下學宮養百家之名士,可……廟堂之上卻無一二學宮之人!」

「楚國宣王喜好星辰變換之妙,以龜甲之優劣,決斷諸國邦交之道!」

「趙國趙遷生性穢亂,乃有邯鄲之亂!」

「卻是這魏國,自惠王之後,代代有癖好,著實奇哉!」

于這一點,周清也是一笑。

論起來,雖不能說是主要因由,然……還是有些意思的。

「魏國……代代有惡癖之好?」

白芊紅略有驚訝,自己所修多為鬼谷縱橫,于諸國君王之生性癖好,卻是未有深入研究,觀公子此言,似乎有深意。

「魏國惠王酷好珠寶美玉,昔者,齊威王與之論國寶,惠王以珍珠為寶,齊以人才為寶,觀其行,果如此。」

「魏襄王酷好種馬,頗有相馬之能!」

「魏哀王酷好工匠,而今大梁城王宮之內,便是有其親自督造的三座宮殿,的確有些妙處。」

「魏昭王酷好武士,尤其是北胡之風,以至于而今大梁城內的服飾都有殘留。」

「魏安釐王酷好美女,性情同趙遷相仿!」

「魏景滑王酷好丹藥,算是陰陽家鄒衍入魏國的一個殘留。」

「不想……,而今魏假酷好獒犬之類,哈哈哈,豈不有趣?」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