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九章 戰國者(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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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覺的清晰感應之中,那齊國劍聖曹秋道與趙國的趙震快速離去,目光凝視,呼吸之間,消失在眼眸深處,能夠在諸夏列國之中被稱為戰國的國度,沒有一個簡單的。

大周共主天下八百年,孔子著春秋,戰國分七雄,戰國者,戰爭不斷之國度,萬乘之國度,諸夏列國不知幾何,當以齊楚燕韓趙魏秦為先。

陰陽家的智者一脈一直活躍在楚國和齊魯之地,燕趙之地更是劍客雲集,魏國則是天下財富匯聚之地,楊朱之學縱欲保真,便是定于此。

韓國乃是戰國七雄中弓弩最為強勁之國度。秦國者,民風彪悍,雖然內部不存蓋世武者與百家之道,但強霸之國便是戰國最為優秀之力。

大秦征戰山東列國,不僅要擊敗他們的軍隊,更是要擊敗這些人,視線落在一側歸劍入鞘的鬼谷蓋聶,先前觀那曹秋道與趙國趙震,年歲都臻至五十上下。

而蓋聶不過少年時,待數年,便可入化神,十年之後,未必不能夠與他們爭鋒,俠以武犯禁,日後,燕趙之地當沒有游俠的存在。

至于劍聖之名,更是只有秦國才有資格擁有。

「齊國帝師曹秋道,師尊曾提及他,手持越王不壽劍,劍道絕世,與墨家交好,又是齊王建之師,地位尊貴,有望破開化神,更進一步。」

「趙國趙震,則是師從儒家,習練孟軻的浩然正氣,化入己身劍道,昔年持干將莫邪這兩柄殺伐之劍,而今觀其手中之劍,卻是變了,但其威勢卻絲毫不減!」

因為自己的緣故,令得宅院前的百家弟子逃走,似乎也是一件好事,盡管今日被曹秋道威脅,算是人生的一個污點,不過蓋聶並不在意。

俊秀的面容上,仍舊冷酷無比,回想著先前的那二人,乃是與師尊一般的諸夏頂尖武者,非現在的自己能夠媲美,言語低沉,徐徐而道。

「趙震手持之劍為純鈞,頗得道家玄妙,與秋驪之劍相得益彰,日後秦國攻趙,此劍當好好一觀,不過,今日得承影、龍淵、湛盧三劍也是不錯。」

「蓋聶先生,既然新鄭之事已經了結,你就與玄翦即刻北上,前往蒙武將軍軍中,大王應該在那里,待我處理完新鄭的事物,亦可歸咸陽。」

街道不遠處的黑白玄翦大口喘著粗氣,手持黑白雙劍,徐徐而至,一身的粗布麻衣,此刻更加顯得凌亂不堪,發絲更是被劍氣斬斷甚多。

若非那趙國趙震留手,玄翦早就被其擊敗,甚至是鎮殺,此人倒是頗有俠義之風,看著此刻仍舊沖天而起的血腥之氣,對著蓋聶與玄翦先後看了一眼。

簡單而語,沒有多言,身側沉浮著四柄名劍,踏步之間,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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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齊國劍聖曹秋道親自言語,那秦王政早已經不知不覺的離開新鄭,百家之人聞聲則先後而潰,以免被道家玄清子鎮殺。」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一直在極遠處高樓之上觀宅院前動靜的血衣候白亦非,此刻周身則是無比陰寒的氣息擴散,四周垂落的鮮紅紗幔,無風而動。

接到最新消息的將軍葉騰,拱手而今,一丈外而立,徐徐回應,如今的這個結果對于侯爺來說,應該不是一件好事,萬事俱備,契機卻始終未至。

「都是一群廢物,齊國劍聖曹秋道出手也未能夠擊敗道家天宗玄清子?」

紅黑相間的詭異外套著身,雙手背負身後,整個寂靜、昏暗的房間中隱約的彌散一縷縷霜寒之氣,在這里等候了整整一上午的時間,最後只等待了這個結果。

「道家天宗玄清子修為超凡,一己之力鎮殺魏國陽生大師,擊殺楚國屈淚大師,擊殺齊國鄒九大師,三人均是諸夏傳論的隱世名宿。」

「再加上鬼谷蓋聶和另一位無雙劍客的存在,百家人數雖多,卻一直處于被屠戮的階段,非曹秋道出手,將鬼谷蓋聶制住,諸子百家今日當損失慘重。」

「而且,就在剛才不久,太子所乘坐的馬車不小心墜水,太子身亡!」

葉騰低頭沉穩而言,果然與自己先前所想的那般,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如秦王政那般的身份,前來新鄭又怎麼可能沒有做好完全的準備。

似乎,在听到這個結果之後,自己的一個心也為之平穩下來,快速將宅院之前的細節說道清楚,同時將剛才城中發生的一件事上稟。

「太子墜水身亡,有趣,看來姬無夜的身死,令新鄭內的有些人開始徐徐而動了,葉騰,你持我令,即刻前往南楚邊境,引五萬人馬駐扎在三百里之外的長社之地。」

「姬無夜死了,但夜幕仍舊存在,十年之前,他們似乎忘了,是誰將韓國從深淵之中拉出來的!」

白亦非周身的寒氣越發濃郁起來,停留在丈許之外的葉騰都為之渾身打了一個寒顫,體表自生血色玄光,本能的抵抗起來。

太子乃是夜幕一手扶植起來的傀儡,而今,有人竟然拿起出手,背後的人是誰不用多說,但他們對于真正的恐懼已經忘了太久了。

原以為,百越太子天澤是應急時留給新鄭臣民的一個恐懼,現在看來,那個恐懼還遠遠不夠,只有國土的淪喪,只有臣民的不存,只有社稷的安危才是他們真正的恐懼。

「這……,葉騰領命!」

聞此語,重甲著身的葉騰神色陡然一驚,萬萬想不到侯爺竟然出此策,如果將五萬軍馬調至長社之地,那就意味著長社以南那近五分之一的韓國國土,隨時處于秦國、楚國、魏國的窺視之下。

再加上如今秦國大將蒙武陳兵北方宅陽之地,此時調離軍馬,對于韓國來說,無異于一個巨大的打擊,侯爺如此之作,韓國十有八九將有國土淪喪他國之手。

本想多說什麼,但身前的森寒之氣豁然間再次濃郁數倍,看著身前那漂浮而來的一枚銀白軍令,沉吟數息,頷首稱是,雙手接過令牌。

國難當頭,新鄭之內仍舊這般權力交錯,看著他國一天天壯大,己身縱有匡扶社稷之心,又有何用,短短十多年,韓國已經從萬乘之國,淪為千乘之國。

國土丟失六層以上,繼續下去,韓國將不復戰國之名,淪為和衛國一般的存在,念及此,一抹無形的悲戚蕩漾,久久未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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