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二九章 最後的答案(求票票)

「子房!」

「這是農家那邊傳來的最新訊息。」

「六堂之事,大體結束了,我們……也該回去了,泗水郡耽擱太久了,距離秦國新歲不遠,嬴政會再次東巡。」

縣!

在泗水郡不算大城,非背靠群山,也難以有此城出現,然……今日城內一座尋常酒肆內,卻匯聚不少氣質儒雅的男子。

一只飛鳥落下,帶來遠處的訊息。

酒肆內一處靜室,數人正在低語說著什麼,此處距離六堂爭斗之地不遠,全力行進,一兩日就到了。

他們,終究還是停在了這里。

沒有前進。

「朱家堂主為蒼璩所殺,神農堂弟子損失慘重。」

「蒼璩成了現任神農堂堂主!」

「俠魁田虎統御六堂。」

「前來相助的百家弟子與諸國俠義之人也有損傷,好在並無受到刁難,皆離去了。」

「……」

淡青色的儒袍長衫,腰封玉帶,美玉絲絛,束發而冠,接過那份訊息,緩緩在靜室內踱步而動。

上面的訊息不多,數息就看完了。

一切和自己預料的差不多,卻也有出入。

比如新任神農堂堂主。

蒼璩!

從他過往的所行之事來看,他的謀略不遜色自己,卻在此刻插手農家之事,還成了六堂中的神農堂堂主。

這一點很耐人尋味。

「朱家堂主被蒼璩殺了!」

「這……, 雖有所感, 還是太過了,六堂一體,縱有相爭,道理折服為上, 近百年前, 儒家八脈也是這般。」

「卻無農家今日局面。」

靜室內,一人長嘆。

這不是他們預計中的最好結果, 真的不是, 他們的預計中,六堂會安穩一些, 不會這般的血腥。

誰料……還是血腥太多。

「儒者, 仁禮。」

「俠者,道義。」

「如若近百年前,儒家沒有出現孟軻子前輩,怕也是難料, 農家……既然六堂如一, 沛縣那里如何?」

「農家現在是沒有了內斗, 卻也沒有時間應對秦國了!」

靜室內又有一人輕語, 儒家八脈當年也是紛爭不斷, 後來孟軻子前輩一力鎮壓解決。

梳理諸脈, 成為現在的局面。

農家現在的危機只是解決了一點點, 還有一個最大的麻煩等著它, 不知道農家會如何解決。

「朱家堂主!」

「神農堂。」

「師弟, 吩咐下去,一炷香後, 我們就離開這里。」

張良緊握著手中那份訊息文書,朱家堂主就這樣死了, 實在是……有些淺淺的傷感。

當年韓國淪亡之時,朱家堂主就給于不少助力。

近年來, 行走出齊魯,也是受益不小, 現在……俠義無雙的朱家堂主就這樣死了。

死在蒼璩手中。

一切是那般的突然, 如當年的那位好友一般,諸夏間……自己又一位朋友去了。

「是,子房師兄!」

當即,便是一人應下,

「以如今農家俠魁田虎的性情,怕是會調動農家所有力量同秦國一拼。」

「這個可能還是有的!」

「子房, 你覺得接下來的局勢會如何?」

農家六堂歸一, 只是另一個開始,農家的事情還差最後一顆棋子,就看這顆棋子如何落下。

田虎。

是農家現任俠魁。

若是先前的六堂堂主都在,俠魁之位肯定不會落在田虎身上,世間之事就是如此。

越是不可能,往往越是發生。

儒家之內,對于這位農家蚩尤堂田虎還是了解不少的, 實力很強, 卻是勇武有足,謀略不夠。

為一堂之主足以。

為俠魁之位, 欠缺不少。

接下來就要看他的抉擇了。

「田虎!」

「他應該也要死了。」

張良搖搖頭,直接下了一語斷言。

「什麼!」

「這……怎麼可能!」

「田虎也要死了?」

「誰要殺他!」

「……」

剎那間,整個靜室為之一震, 進而道道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張良,此言和解?為何會有此論?

「也許是子房多想了。」

「農家的一些事情,太……太有些詭異了,自烈山堂田猛死後便是失去秩序了。」

「羅網驚鯢劍主!」

「流沙!」

「楊朱蒼璩!」

「神農令!」

「神農堂朱家堂主!」

「……」

「也許一些事情,在朱家堂主身死的那一刻已經結束,許多事情也將會有答案。」

迎著靜室內的諸位師兄弟驚詫目光,張良想了想,還是沒有多言,整個農家的局勢在田猛身死的那一刻,就變了。

仿佛一張巨網將農家籠罩,連月來農家六堂局勢的變化也頗為有趣,看似無序,有似乎在朝向某個方向前進。

神農令的出現也是恰到好處。

唯有蒼璩是一個變數。

他的插手想來一些人都沒有想到, 更別說蒼璩會成坐上現在的神農堂堂主之位。

若是一切如自己所料, 那麼,農家的事情在自己收到這封訊息的時候, 其實就徹底結束了。

接下來的事情, 不過是朱家堂主的後續。

「農家田虎俠魁……, 是秦國?」

「子房,你懷疑羅網在農家內的暗子會動手,那位驚鯢劍主?」

若是旁人所言,靜室諸人還可當做笑談。

偏生語論于此的是子房!

他的聰慧無需多言,多年來,成為儒家三當家就是對他最大的肯定,他所言田虎俠魁會死。

怕是田虎真的就要死了。

誰會動手?

當今之時,神農堂朱家堂主已經死了,六堂之內無敵手,是朱家堂主的暗手?

要說是朱家堂主的暗手,也不至于,為何之前不使用?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來至秦國的力量。

「師兄!」

「靜待以觀。」

張良仍未多言,自己所言只是一個極大的可能。

萬一自己多想了呢。

「農家!」

「數十萬弟子何去何從?」

「比起農家,還是想一想儒家接下來要面對的,諸子百家,墨家、農家都已經如此局面。」

「儒家不知道會面對什麼?」

子房已經說到那個程度,透過一些線索也能夠隱約猜測出農家內部仍有暗流涌動。

若是田虎再死,農家就真的亂了,真的完了。

也許,如子房所言,靜待以觀是最好的抉擇,比起農家,儒家自身還要迎來大麻煩呢。

******

「哦?」

「農家的事情結束了?」

「朱家身死了,他……本侯當年給過他一個機會,他沒有把握住,放在諸夏間,他算得上一個俠義之人。」

「惜哉,太平盛世,不需要這般的俠義之人。」

「蒼璩成了神農堂的堂主?哈哈哈,有意思。」

「雪兒,你猜蒼璩想要做什麼?」

「其余……沒有什麼好看的,農家六堂無事,扶蘇如何施為?陛下給扶蘇的這一道難題,要有結果了。」

自南昌歸于咸陽,為盛大奢華的車駕開道。

離去咸陽,亦是如此,周清竟然有些小小的習慣了,凌虛御風,的確極速,卻少了一絲凡俗的韻味。

時間!

自己現在不缺時間。

剛行過南郡,便是收到一份文書,關于農家的加急文書,檢驗過印泥之後,便是一覽內容。

的確可為加急文書。

六堂內斗結束了。

以神農堂朱家的完敗結束,盡管神農堂邀請的有百家助力,到底……神農堂面對五堂,壓力太大。

蒼璩殺了朱家。

他倒是閑的到處殺人。

對于朱家,周清還是欣賞的,記得十多年前的楚國郢都,便是給過他一個選擇。

他拒絕了。

文書後面的內容也沒有什麼詫異的,直接遞給身邊有興趣一覽的弄玉她們,抱著懷中的一塊寒玉嬌軀,隨意問著。

盛夏,也已經快要過去了。

雖如此,天地間的炎熱余韻還在,這等天候,攬雪兒入懷,乃是極佳的享受,尤其小妮子如今也更為妖嬈了許多。

「蒼璩!」

「雪兒還是不太明白他好端端為何非要插手農家之事,現在還成為神農堂堂主,難道他還想要成為農家俠魁?」

冰藍色的煙羅長裙如絲柔軟,白發順滑,隨意的落于肩側,偎依在公子懷中,很是舒適的微眯著一雙明眸。

蒼璩!

此人行事,向來不會做無用之功。

他想要從農家身上得到什麼?

農家有什麼?

百業百行之人?

蒼璩也不需要啊。

這個問題,自己猜不出來,反正蒼璩肯定預謀什麼,怕是許多人都猜不出來吧。

「本侯也是好奇。」

「繼續看著就知道了。」

周清正輕輕把玩小妮子的一只小腳,其上套著一只冰藍色的足襪,以小妮子現在的境界,自然不會有塵土侵擾。

冰肌玉骨,玄關蛻變,更不會有什麼雜亂之力侵擾,抬手間,那只冰藍色的尺長足襪便是消失。

「呀……,公子。」

有覺腳上的動靜,雪兒俏臉一紅,本能的想要將腳收起來,卻……已經晚了。

「這層淺藍色的蔻丹……雪兒你調配的?」

蔻丹!

指甲之色。

芊紅她們手上都有,所差別就是顏色不一,至于配方,反正少府之內很多,有一些都是宮廷秘方。

想要得到,自然不難。

周清也有一覽那些秘方,還真是不得不佩服一些人的智慧,竟然能夠想出那般的法子留下漂亮的蔻丹。

此刻……手中的雪白小腳上,那五只可愛的小腳頭上各有蔻丹留下,同雪兒平日素喜的顏色一般。

雙手上也偶爾有過蔻丹,卻是時常有變。

「嗯!」

雪兒無力的點點頭。

「公子,到現在農家的事情快結束了,殺害田猛的凶手還沒出來呢。」

「朱家也死了。」

「蒼璩成了神農堂堂主。」

「以田虎的性子,調動數十萬農家弟子同帝國一拼?然後諸國余力並起?」

弄玉和雲舒也將手中的文書看完,自己關心的是那個凶手,怎麼還沒出手,一日沒有找到凶手。

就意味著紫女姐姐她們就要背負那個罪名。

雖有懷疑,終究沒有徹底確定,那人真是可惡,隱藏的這般深……公子應該知曉,卻不告訴她們。

「嘻嘻,我來撓一下雪兒妹妹的腳心。」

掃著公子又在逗弄雪兒妹妹,雲舒忍不住走過去,伸出手指,在雪兒妹妹那無暇的腳心點了一下。

頓時,便是看到那五只可愛的小腳頭為之靈動。

「別……雲舒姐姐。」

雪兒欲要攔阻,卻無能為力。

「田虎有此心,也得有這個力量才行。」

「田虎!」

「田言!」

「田仲!」

「田蜜!」

「蒼璩!」

「司徒萬里!」

「田虎好像有點危險了,……從身份上,他的確是現在俠魁的最佳選擇,卻也是最不好的選擇。」

一一盤算著農家現在的六位當家人。

周清忍不住一樂,手掌本能把玩著那只可愛的小腳,亦是如一塊美玉,六位當家人,現在能夠徹底一心為農家所謀的。

也就剩下田虎了。

其余之人。

有趣!

猛虎周圍群狼環伺,甚至于有的狼比虎還要凶猛,不是一個好的兆頭,心有所感,周身自動綻放紫色霞光,雙眸更是玄之又玄的紋理涌動。

神通自動推演。

「田虎!」

「可惜了。」

三個呼吸不到,周清身上的異象便是消散,得到了一些訊息,也得到了另外一些似真似幻的訊息。

蒼璩和他有聯系?

什麼時間有的聯系?

完全沒道理的。

讓他插手農家的事情,只會……讓事情走入另外一個方向,保存農家之力?這倒也是一個方法。

就是劍走偏鋒而已。

「扶蘇公子。」

「離開咸陽之前,曾听麗夫人之言,待新歲開始,始皇帝陛下就要為扶蘇公子賜婚的。」

「扶蘇公子接下來的表現,就要看選哪位女子了。」

白芊紅將靈兒安撫著,也是近前一觀那封文書,農家之事沒有什麼好討論的。

若非忌憚農家數十萬弟子之力,早就把它拿下了。

于帝國而言,泗水郡的事情只有兩個,其一是泗水郡的安穩,其二是扶蘇公子的抉擇。

于始皇帝陛下而言,估計後者的抉擇更為重要。

扶蘇公子歷練多年,泗水郡之事足以檢驗他的才能與膽識,不說一次定論,可……足以看出許多東西。

「他不好抉擇。」

「烈山堂田言!」

「現在的蒼璩!」

「他都駕馭不了。」

周清無奈道,不是扶蘇能力不夠,而是形勢太復雜,他根本難以把控所有的。

除非!

他的一顆心足夠狠。

或許可以干脆的解決。

不然,駕馭那股力量未成,還會容易被那股力量反過來駕馭。

把玩著手中的雪白小腳,此刻……小腳的肌膚上,似乎有些淡淡的紅暈浮現,更為誘人了些。

「以芊紅對扶蘇公子的了解,如果不給與提醒的話,真的就難了。」

白芊紅自然明白公子之意。

于扶蘇公子,還是有些好感的,當年滅楚,他就在自己麾下,眼下,陷入危局,他需要有人指點。

「順其自然吧。」

「扶蘇身邊那個蕭何還是不錯的,看他能否給扶蘇一點指引。」

周清搖搖頭。

指點扶蘇?

以前可以,現在不行了。

有些路需要他自己走下去,無論對錯,都要走下去,哪怕這次沒做好,也不是說沒有機會了。

哪怕這次做好了,也非十拿九穩。

「蕭何?」

「公子這般高看他?」

白芊紅詫異。

于公子之言不懷疑,既然公子說蕭何有這個能力看出來,那麼,也許就是昊天對扶蘇的垂青。

雖如此,還是要抉擇。

「還不錯的一個人。」

周清點點頭,語落,放下手中的雪白小腳,手掌順著絲滑的腳踝,緩緩上沿,挺有探索的韻味。

卻是懷中的小妮子有些低低嗔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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