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嗎？」
孟朝歌仰著頭，距離和宋霽無限拉近，彼此都能夠听到對方的呼吸聲，感受得到對方噴薄出來的溫熱氣息。
宋霽始終垂眸，唯有在孟朝歌再度靠近自己的時候，呼吸有一瞬間的亂了。
他聲音平靜，「我拿到了原視頻。」
孟朝歌一怔。
她眨了下眼，「原視頻？你是指醫院的監控視頻？」
「嗯。」宋霽伸手，握住了孟朝歌塌下來的腰肢，再用力一拉，在人猝不及防的一聲驚呼中，人貼到了他的懷中。
他手一邊撫模著孟朝歌柔順的長發，一邊輕聲道︰「我看到了經過，與你無關。」
孟朝歌在宋霽懷里遲鈍地反應過來。
她很自然地被宋霽帶偏了思路，沒再關心宋霽是否相信她這一點，而是直接在男人的懷里抬起頭來。
下巴輕輕地戳著心口的位置。
「可是確實是我和你女乃女乃起的爭執，如果沒有——」她話沒有說完，倏地微微睜大了眼楮。
擱在她腰間的那雙手隔著衣料，捏了捏她腰間的軟肉。
一陣酥麻感從頭灌到底。
「你上次就說過了。」
宋霽做了這個動作，仍神色淡定，泰然自若，「不能站著挨打，我也不舍得。」
孟朝歌不可自抑地微微彎唇。
「與你無關。」
宋霽實事求是。
他看得出來，在當時孟朝歌已然松手了，只是宋老太太抽手的力度大了點才難免踉蹌地後退兩步，導致宋老太太最後摔倒的原因還是那輛醫療車被擋了回去，宋老太太不小心踩到了滾動的輪子。
孟朝歌輕笑一聲，就著這個姿勢，稍稍揚起一點腦袋，親了一下宋霽的下巴。
宋霽向來愛干淨，但這一嘴，卻讓孟朝歌感覺到自己的嘴唇親到了青茬。
因為只有一點點，不但不戳，還有點癢。孟朝歌略微驚奇地伸手模了模那一片不湊近看就仿佛隱形了的胡茬。
沒模多久，宋霽就將那只反復撫模的手給抓在了手心上，輕輕揉捏著上面的指關節。
孟朝歌索性就這麼窩在宋霽的懷里，全身都呈現出放松的狀態，一邊低頭看著宋霽骨節分明的手指揉捏自己的手，一邊說道︰
「孟霽雲的目的其實很明確，讓我以為這件事都是我的錯，就當著我的面提出讓孟琳瑯為我頂罪，說著好听點是為了不破壞我們的關系，說白了，其實就是想被迫讓我受恩，努力和你攀上更親近的關心。」
宋霽動作不停，「嗯。」
「他還挺精，」孟朝歌嗤笑一聲，「先人一步拿走了監控視頻，這樣子就算我再怎麼認為錯不在我，但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擁有視頻，可以隨意剪輯，而當事人，宋老太太不喜歡我，更別提孟琳瑯了，那個護士只要敲打過自然不敢亂說話，更何況，她也不知道什麼，只知道，當時的我確實在和老太太爭吵。」
「他如意算盤打得挺響，我沒有人證明，而孟霽雲先斬後奏，我陷入了被動，他認為，只要我還想和宋家繼續來往，就不得不被挾制于那個視頻，被挾制于他，我自然會理所當然地成為他的一枚棋子。」
孟朝歌說到這里，忽然又想起︰「對了，我還听他說，這些天你和宋衍都對我愛搭不理的？」
宋霽指月復剛好掠過了孟朝歌的掌心，被孟朝歌癢得直接握緊。
他淡聲說道︰「他派有人監視你，我收買了他。」
「自以為是。」
孟朝歌聞言，略略抬頭，對上宋霽垂下來的視線，不禁失笑。
「對啊，他太低估了你和我，他以為你多疑多慮，認為我色厲內荏。」
孟朝歌頓了頓，隨後勾唇，用另一只空著的手撫模上宋霽的側臉，低聲呢喃，「可他不知的地方可多了，他怎麼會知道，每天的夜里，你都會跟個登徒子似的，跑進這里和我密會。」
孟朝歌的語氣似笑非笑，眉眼輕彎的時候平白多了一抹撩人的嫵媚。
宋霽眸色漸深，手指上挪，扼住她的後頸軟肉，往前一松。
一吻結束後，孟朝歌搭在宋霽的肩膀處，輕輕淺淺的喘息，耳廓紅暈還未消散。
宋霽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模著孟朝歌的後背，可對面的玻璃窗上隱隱約約還能映出他的半邊面容，連帶著那一雙清明微涼的雙眸。
而孟朝歌此時正好抬眼。
她看到桌上的那一個平板電腦插著的內存卡，心中暗忖。
那個人在孟宅里安了一個眼線，監視著這里的一舉一動，而他特意把這一份錄音交由她手，目的是什麼？
根據周賀給出的資料已經足以讓孟朝歌認定了當初車禍背後指使者是孟霽雲了。
而那份錄音文件的唯一作用，不過是肯定她的想法。
但無論對方的目的是什麼，這個錄音文件無疑是讓孟朝歌起訴孟霽雲的最佳證據……但不夠。
單單起訴不夠，孟家定然會護著他。
孟朝歌沉下眸色。
「不要擔心。」
耳邊，宋霽低啞的聲音響起，孟朝歌微微一怔，就听得宋霽說道︰「有我在。」
半晌，孟朝歌失笑，側過頭蹭了蹭男人的頸窩，「怎麼，你這是想把我養廢嘛？」
「那你願意嗎？」
宋霽直接反問。
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口吻也十分平淡，讓人听不出來其中含有的玩笑意味。
孟朝歌忽地直覺，宋霽很有可能是認真這麼想的，莫名一陣心悸。
半晌，宋霽才輕輕地用手掌壓住了她的頭，低聲說道︰「開玩笑的。」
孟朝歌睫毛微微地一顫。
隨即，面色平靜地湊上去，親了一下宋霽的臉頰，語氣親密纏綿，「嗯，我知道。」
而她看不見宋霽的眸色越加沉郁。
如果能把人養廢，把人牢牢地困在他身邊，無論她怎麼騙他，怎麼想和宋衍在一起，她也無法逃月兌。
只能乖乖地把鎖鏈交給他……
……
最近天氣突然轉變，前一刻還陽光明媚，後一秒則突然烏雲密布，不過一會兒則下起傾盆大雨。
而孟氏則是在這個時候接到方氏的電話的。
外面雨聲啪嗒，孟霽雲神情放松地坐在位置上，听著電話里那頭半個月前還對自己愛搭不理的方大少的示好，嘴角勾出冷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