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在那七千米高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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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的任何異想天開,都有可能變為現實。

——物理學家威廉‧加隆(*注1)

時間是上午分,地點位于偉大航路‘樂園’的無波海域。

本該是晴朗的好天氣,此時無波海域卻被黑暗所籠罩。無邊無垠的黑雲霸佔了天空,將這片海域上空全部佔據。

積帝雲,這是這片黑雲的名字。

積帝雲高聳入天,但雲層里不會產生氣流也不會變成雨。一旦上空有積帝雲籠罩,日光便會被遮去,地上的白晝也會變成‘黑夜’。傳說,積帝雲是幾千年甚至幾萬年以來,一直漂浮在空中的雲化石。

而在積帝雲之中,在海面7000米之上的高空之上,還存在著另一片海域。

空海!

顧名思義,天空之海。整片海域都是由積帝雲中蓄積的海水形成,整片空海全部白茫茫一片,仿若天堂仙境。

在這白雲之海的海面上,突兀地漂浮著一艘船。船身通體深藍色,側面印著V字,正是‘貝格爾號’!

甲板上,穿著花襯衫和沙灘褲的維克托戴著太陽鏡,正坐在甲板邊緣釣魚。身後支著太陽傘和躺椅,躺椅旁的小圓桌上還放著冰塊融化了一半的冷飲和半盤可樂餅。

早在4年前維克托的身高已經達到了2米,但接下來幾年他的身高就再沒有變過了,看起來是達到了極限。金發比起數年前要更長一些,垂至脖頸處,此時隨意攏在耳後只余一縷垂在額前。俊美非凡的面容無比從容堅定,胡須刮得干干淨淨不留一點胡茬。他身上幾乎沒什麼裝飾品,只有右手食指處戴著一枚做工精美的金戒指。

「哥哥,還沒釣到魚嗎?好菜哦……」

身後傳來嬌俏的女聲,穿著吊帶裙的佩羅娜舉著小陽傘,朝維克托揶揄道。

佩羅娜也到了21歲的年紀,身材出落得窈窕動人,但比起羅賓和維奧萊特還差得遠。粉色波浪卷發斜扎在左側束成馬尾,眼楮依然是滴溜溜瞪得又大又圓。一身黑色百褶吊帶裙襯得肌膚愈發白皙動人,她的右手食指處同樣戴著一枚金戒指,款式與維克托相似。

「耐心,釣魚需要耐心。啊,來了來了!」

身前魚線忽然掙扎起來,維克托立刻站起身拉住魚竿,一番角力之後將魚竿猛地向上一扯。身長6米、身形扁長的藍色怪魚應聲沖破海面飛至半空中,隨之一起飛起的還有漫天水花,在陽光下灑落著星星點點的光芒。

 的一聲,怪魚砸在了貝格爾號的甲板上,船身一斜然後自動扭轉了回來,船首像飛翼勝利女神今天穿著一身樹脂比基尼,不知是不是錯覺,女神像的臉上似乎掛著笑容。

「釣到了?嗚哇,好怪的魚。」

甲板上層的廚房門打開一半,舞紅姬的腦袋從里面探了出來,看到怪魚後嚇了一跳。

今年24歲的舞紅姬出落得愈發明艷動人,漆黑光亮的長發垂至腰間,漂亮的絳紫色桃花眼仿佛會說話︰「妾身從未見過這麼古怪的魚。」

跟著她一起出來的還有羅賓,她的身材比起5年前更加‘爆炸’了,屬于佩羅娜看一眼就能自卑地關門哭一天那種級別,黑色長發垂肩,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穿著寬松的露肩T恤和牛仔褲,充滿知性美的美麗面容帶著淡淡的笑容。

羅賓走到怪魚前打量了一番,說道︰「這種外形應該是為了在空海生存而不斷進化的結果。看它的身體結構應該在體內有氣囊類的器官,用于充氣。」

「是為了‘浮力’?」舞紅姬一下子就懂了。

「對,扁平的體型和充氣器官都是為了變得更輕,因為空海的浮力比下面的大海要小不少。」羅賓捏了捏怪魚的魚鱗︰「看看這巨大的魚鱗,形似羽毛的魚鱗結構也是為了更好地在空海生存。」

佩羅娜舉著小陽傘走到怪魚前,壯著膽子打量了一番︰「哇,好大的嘴巴,里面還有特別鋒利的牙齒。」

「這說明它是肉食類,這片空海中有著完整的生物鏈。」羅賓笑顏如花,從胸口衣領中模出那本熟悉的小冊子,對比著怪魚開始寫寫畫畫。能夠獲悉全新的知識,這對于她來說是最大的快樂冒險。

維克托歪了歪頭︰「你們的身體已經沒事了嗎?」

「還好,雖然剛抵達空海時難受了一會。」佩羅娜霸佔了維克托的躺椅,捏了一塊可樂餅咬了一小口︰「不過真的有空海存在呀,真是太神奇了! 咯 咯 咯~~」

舞紅姬一把摟住佩羅娜的小細腰,笑道︰「之前是誰在那里大呼小叫來著?‘哎呀哥哥記錄指針壞掉了,一直往上指!’‘救命救命要掉下去了,要死要死’,這都是哪位大小姐說的話啊?」

「啊啊啊小舞!佩佩大人跟你拼啦!」佩羅娜羞怒交加,把可樂餅塞回盤子里一下子撲到舞紅姬身上,兩人開始打打鬧鬧起來。

維克托和羅賓早已見怪不怪,前者端著冷飲杯走到羅賓身旁看著她繪制著怪魚的速寫圖。

忽然從遠方傳來一陣古怪的響聲,仿若怪獸低鳴。

頭發亂糟糟的佩羅娜停下了與舞紅姬之間的戰斗,氣喘吁吁地從甲板上爬起來奇怪地說道︰「呼……這里也有海王類嗎?哥哥,真不用我放出幽靈瞭望群嗎?」

「不用。」維克托隨手幫佩羅娜把額前的亂發整理好,微笑著說道︰「既然來空海度假,就順其自然吧。放心,一切有我。」

沒過多久,一艘大型海賊船沿著白雲霧海緩緩駛來,船首像是一個長著羽翼戴著佛珠的巨大般若面具,面具後交叉兩柄長刀,桅桿頂端的瞭望台和船艙都設計成了木質結構的神龕,整體氛圍顯得威嚴滿滿。

之所以說它是海賊船,是因為桅桿頂端懸掛著一面古怪的海賊旗,圖案是長著羽翼戴著佛珠的絡腮胡丑臉骷髏頭,神似船首像。而在海賊船後方,拖拽著一只體型異常巨大的扁平海獸尸體,在這片雲霧之海中拖曳出一道霧氣翻騰的‘道路’。

看起來,7000米之上的大海上依然有海賊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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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出自漫畫第218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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