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清水寺,一條將龍宮震內的靈魂留在了清水寺,這是那一位黃白僧人主動要求的,一條也答應了。
在清水寺中,有著純正的佛家正氣,而龍宮震內這種心惡的惡靈也在清水寺中的每一秒都像是肉如刀割一般。
這從他跪在地上越來越扭曲痛苦的面容就可以看出來。
按照這位黃白僧人的說法,這是龍宮震內的孽,僅僅是死掉的他都不足以贖罪,至少要接受佛家正氣的洗禮(折磨)一整年才能超度。
超度之後估計也是下地獄的份了,估計都失去了來世的資格。
另外,那位黃白僧人也是明說了椎名月的孽。
原本的她如果沒有復仇殺死龍宮震內兩兄弟的話,她可以有一個幸福的來生,可是現在,一切都是未知數了。
同樣的,這位僧人也是說到了一條的孽。
在龍宮震內身上施加的嗔孽,任由椎名月復仇而不加以阻止的痴孽。
本來幫助這個女孩是一件極其功德的事情,可是現在卻只能來了個功過相抵。
對于自己的得與失,一條倒不是那麼的在意,就算是真的有功德,那自己依舊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依舊會把龍宮震內交給椎名月,讓她進行最後的判斷。
相較于之下,一條倒是挺在意椎名月到底會怎麼樣的,也不知道這個女孩最後會不會如她所願,成為一只可愛的貓咪,遇到一個疼她的主人。
至于她所說的遇到自己嘛。
那還是算了吧,自己一個人過日子都有些難,還養一只貓呢,就自己那麼點大的破地方也養不了啊。
「一條先生。」
就在一條徒步往山下走去的時候,潛山組的幾個穿著西服的成員追了上來。
「因為龍宮震內的事情?」
一條沒有放緩腳步,依舊維持著原速往山下走去。
「一條先生,上面說想要和龍宮震內談一談,可是他現在突然暴斃了,我們有些為難,如果可以的話,您是否可以在上面為我們說幾句話。」
為首的一個人恭敬地說道,即使是對于一條這麼一個高中生,他們也沒有絲毫的不尊敬。
其實一條也挺理解他們的。
畢竟作為黑澀會的成員,辦事可是很重要的一環,本來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結果人就這麼莫得了,還是突然的暴斃,因為這件事要被上面的老大責罰也是不難想象的。
「放心吧,這件事我會和上淺社長說一說的,還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了,十分感謝一條先生,如果可以,需要我讓人送一條先生回去嗎?」
「不需要了,這人比較喜歡坐新干線。」
一條揮了揮手往山下走去。
初夏的晚風刮過山林,樹葉發出颯颯的響聲,那一塊的白色琴鍵還掛在一條的脖子上,不過,它再也無法永遠保持那清涼的溫度。
身上那種輕微的沉重感也是緩緩的消失,原本覺得更加輕松的一條卻不怎麼輕松的起來,似乎總是覺得少了些什麼。
走下山,坐在清水寺山下的一座台階上。
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基本上都是參觀朝拜完畢後,下山的游客。
情侶們手牽著手,朋友們肩勾著肩,親人們說說笑笑,盡管臉上有些游玩後的疲憊,但是看起來卻也是十分的開心與滿足。
想起幾次在幻境中看到的一幕幕。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如果黑島櫻沒有被扯進上淺家的家庭紛爭,如果椎名月沒有遭受那麼多的悲傷的事情。
如果她們都好好的活著,就算各自這輩子都不會見一次面。
那麼,椎名月學姐是不是該和中野老師同樣的年紀大小了呢,椎名學姐那麼漂亮,應該也會有男朋友了吧。
那麼,與椎名學姐差不多一樣大的黑島櫻,是不是已經為人妻了,應該組建了一個幸福快樂的家庭了吧。
一條深深地抹了把臉。
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如果。
可是,盡管自己知道這些,
但是啊,
總感覺
事情不該如此。
「呼該回去了還要那位可愛的黑島小姐在等我呢。」
站起身,一條將喝完汽水的玻璃瓶交還給小販,最後看了這清水寺一眼,轉過身,終于是邁出了腳步。
回到酒店將只有一個包的行李收拾好退好房,在把一些京都特產往包里一塞,一條當天傍晚就坐上了新干線,
晚上八點,當再次回到這繁華而又陌生的都市時,坐在這繁華的大街上,一條的心情不由復雜了起來。
坐在車站附近繁華的小吃街,走在熱鬧的夜市,穿一條又一條陌生的小巷子。
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條就想要走一走,漫步目的的走一走,要不然的話,他怕自己這莫名其妙郁悶的心情會把自己給憋出病來。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九點了,一條才勉為其難的要收起自己的腳步,在一家寵物店面前的街道上,準備打一輛車。
而就在司機剛停在一條面前的時候,在身後的寵物店,傳來一陣的喜悅的聲音。
「恭喜呀,很順利的生了呢。」
「是呀,是很可愛的小姑娘,很健康呢。」
「毛絨絨的,好可愛。」
「我能將她帶回家嗎?」
「你丈夫不是對小貓過敏嗎?」
「唉確實好遺憾」
「那個抱歉,能讓我看一下嗎?那只,新出生的小貓。」
就在這位女性與寵物店的女老板聊的正開心的時候,一條走了過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失禮地走了過去,可是當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問出口了。
「這位先生?你對貓咪感興趣嗎?」
一條老臉一紅,說實在的,他一直覺得寵物店是小女生來的地方,和自己完全的不著調︰「是的,如果可以的話」
「當然可以啦。」
年輕的女店主或許是看到一條羞澀的模樣,高興的拍了拍手。
進入寵物店,一個溫暖的小窩中,一只大白貓下正躺著一只小貓咪
「我能模模它嗎?」
看著這只小貓咪,一條的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觸動。
「當然。」年輕的寵物女店長溫柔一笑,「不過客人這只新生的小貓咪有些敏感,還請先生您輕一點。」
「嗯。」
伸出手,一條緩緩的觸踫它細女敕的毛發。
這只白貓不過一條巴掌般的大小,一雙小耳朵輕輕地聳動。
感受到一只大大手掌的撫模,貓咪輕輕地往一條的掌心蹭了蹭,一條小小的尾巴試圖要勾住他的小拇指。
「這個女孩好像很喜歡您呢。」
「是啊,就像是認識一樣」
輕柔收回手,看向這位年輕的店長。
一條有些猶豫,不過最後還是說了出來;「我能照顧它嗎?」
「這個」女店長面露難色,「先生您有過照顧寵物的經歷嗎?」
「沒有。」
「先生,我很開心您能夠喜歡這個女孩,可是如果是第一次喂養寵物就飼養剛出生貓咪的話,可是很需要耐心和細心的哦,剛出生的小貓咪是很脆弱的。」
「我知道的,不過,我會照顧好它的。」
「可是」
「喵嗚~~~~」
就在女店長為難的時候,小白貓輕聲的叫喊著,就像一個嬰兒做了不好的夢一般。
「喵」
小貓的母親感受到自己孩子醒了,伸出舌頭舌忝著孩子的毛發,想讓它安靜下來。
不過,這一切好像更是無濟于事。
「別哭了。」蹲,一條輕撫著它小小的腦袋,「吶,我說,跟我走嗎?如果跟我走的話,你就別哭了,要不然的話店長姐姐就不讓我照顧你了。」
或許是小貓咪听懂了一條的話,當然,更可能是這只小貓咪哭累了剛好停下。
它的哭泣聲漸漸的停止,小巧柔軟的身姿貼在一條的手掌上。
「總感覺我不答應先生您的話,好像它會很傷心呢。」
「店長小姐的意思是?」
「嗯,這只小貓咪就拜托您照顧了,當然了,作為一只純種的布偶貓,價格可是不會少的哦,而且啊,每一周都需要讓我見一見這個孩子。
要不然的話這只小貓咪只能讓我照顧啦,等到她健康的長大了,您再來也不遲。」
「那麻煩店長先給我辦張會員卡打個折了。」
一條明白這位年輕女店長的意思。
對于自己這種新手,她自然是放心不下的,一周一次的見面也是看自己有沒有好好照顧,一條也不會拒絕。
而且這位年輕的女店長面容姣好,身材也是沒的說,如同一朵清幽的蘭花一般。
如果自己在演偶像劇的話,那接下來就是寵物店老板和自己談戀愛的套路了吧。
「沒問題,不過,還請先生給這個剛出生的小女孩娶一個名字吧,它還沒有名字哦。」
「名字嗎」
輕輕地順著她的毛發,看著它小巧的模樣。
「琴月」
一條下意識地月兌口而出。
她與貓。
琴與月。
「琴月可以嗎?」
「喵嗚~~~~」
琴月側身躺在一條大大的手掌上,輕輕蜷縮著,一根不太靈活的小尾巴再次勾著他的小拇指
久久未松開
水崎私立高中學生會。
一個看起來只有國中一年級學生大小的女孩沖進了學生會,一巴掌重重拍在了桌子上。
在這個女孩怒目圓瞪的前方,是正在處理著學生會公務的學生會副會長。
其余的學生會成員看著這個女孩氣勢洶洶的模樣,紛紛咽了咽口水退了出去。
畢竟社長沾花惹草的性子是知道的,這種被女朋友找上門的事情已經不是一兩次了,要是到時候打起來殃及池魚怎麼辦?
而且自己是幫還是不幫?
幫的話,自己社長是一個渣男,那自己不就是成了渣男的幫凶?
不幫的話,他又是自己的副會長,于情于理也說不過去。
所以還不如干脆跑路得了,反正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于是,很迅速的,在三十秒之內,整個副會長辦公室的人就全跑光了
「怎麼了?」
壓抑住自己心頭的煩躁,越前春樹的語氣依舊和善。
「你還說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
這位副會長直接拿出一張照片拍在了桌子上。
照片上是越前春樹和一個女孩坐在咖啡館聊天的場景。
兩個人看起來都極為的開心甜蜜
當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這位副會長也是一愣,因為對面的這個女孩是他的表姐。
只不過是他的表姐來旅游,越前春樹才帶著她的表姐到處看看而已。
這張照片是怎麼來的?
難道是一條給的?
也不應該呀,一條幫自己分手一般都是采用比較間接的方式,這種太過于直接的操作不像是一條的風格。
「這張照片是我新聞社的一個同學給我的!照片上的女孩是誰?我要听你的解釋!」
女孩眼楮濕潤,仿佛下一刻就會哭出來。
「啊,你說她啊,她是我女朋友啊,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要不然的話我和她一起在咖啡廳干嘛?學習嗎?」
越前春樹有些不太想要解釋,既麻煩又累,而且本來就要分手,盡管這種方式不太好,不過也可以順水推舟。
「女朋友」
她的頭腦頓時一片空白。
「那我呢?」
「抱歉,我們或許不太合適。」
「唰」
頃刻間,女孩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直接甩在了越前春樹的臉上。
如同煙花一般,白色的紙張在越前春樹的身上綻放而開,隨即一張張地飄然落地。
「越前春樹!你就是一個畜生!」
鋼琴社副社長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捂著小嘴轉過身,「砰」的一聲巨響,女孩跑了出去。
……
「越前可是一個溫柔的男生哦。」
坐在椅子上,在越前春樹的腦海里,浮現出了一個女孩的聲影。
「溫柔?恐怕也就只有你會這麼說了吧。」
苦笑一聲,俯,越前春樹一張張地將紙張緩緩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