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炕盤好之後,這新屋舍算是徹底竣工了,再加上孵化室白天有三魁守著,張然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考慮到近期建屋舍,張里的族人們出力甚多。張然便利用白天空閑的時間,組織並籌備一場喬遷宴,打算犒勞一下大家,順便表示感謝之情。
當天晚上,張然邀請了張里所有之前來幫忙的鄉親父老前來赴宴。
為此不但早早將這幾天從新豐縣城買來的幾只肥羊全都殺了,而且還把家里所有的酒壇子全都搬了出來,以供大家暢飲。
這次張然舉辦的喬遷宴,對于小小的張里來說,絕對是難得一見的大喜事。
所以,基本上每個接到邀請的張氏族人都欣然趕來赴宴。
晚間,張然家的小院中,又再一次聚集了兩百多人,一時間氣氛熱鬧非常。
在熊熊的篝火映襯下,大塊的羊肉,飄香的美酒,鮮美的魚湯以及魚肉,面條,大饅頭全都被擺上了案幾。
張然還大聲的告訴大家,這次與往常一樣管飽管夠,讓所有人盡情吃喝,以酬謝大家對自家的幫助。
在筵席開始之前,張然還特別以「慶祝」的名義,讓三魁去將老石匠一家請來,對外說是感謝老石匠一家的幫助,其實張然真正的目的是想借此機會,問一問張啟那邊的情況如何。
雖然最近一直比較忙,但張然也沒忘了張啟那家伙,不過為了避免張啟起疑,張然一直強忍著沒有聯系張大石,這次逮住機會,正好請老石匠爺倆來探探口風。
菜過三巡,酒過五味,張然借著敬酒的名下,來到老石匠的身邊,舉起酒盞與其共飲一杯後,低下頭小聲對其道︰「四伯,現在情況如何了?張啟那家伙有沒有繼續去找你們的麻煩?」
老石匠咂咂嘴,放下酒盞,低聲回答道︰「自從按照你的意思,答應了給張啟新石磨之後,他倒是沒繼續威逼了。但卻也沒放過我們,基本每天都派人過來催一催,讓我們盡早把石磨做好,給他送過去。」
抬眼瞧了瞧,發現張然臉色並沒有露出絲毫不愉之色,老石匠壯著膽子道︰「然哥兒呀!這張啟催的很急,老朽百般推月兌不過,怕是撐不了多久了!然哥兒你向來主意多,可否再想個法子,幫一幫老朽呀?」
張然听後默然不語,端起酒盞小小的抿了一口酒,好半響之後,才淡淡的回道︰「既然月兌不了,那按照正常流程給他做一個石磨便是了!」
「這這會不會太便宜那廝了?」老石匠滿是遲疑的說道。
「無妨~」張然擺了擺手,忽而冷笑一聲道︰「既然他自己找死,那我早早成全他便是!呵這面食的秘方,我早就已經賣給了長安城的貴人,東西已經是人家的了。
那位貴人看在我是發明人的面子上,破例準許我繼續經營面食生意,可沒準許其他人也能經營呀!張啟這廝貪心不足,還沒打听好來事情的龍去脈,便貿貿然的想橫插一腳,攫取利益,他問過那位貴人了沒?
哼,人長得不咋地,膽子倒是不小,竟敢染指人家長安貴人看中的東西?他也配?」
「這」听到張然這麼一說,老石匠冷汗都下來了,巍顫顫的端起酒碗,輕輕呷了一口酒,小心翼翼的對張然詢問道︰「然哥兒,听我兒說,你口中的這位貴人家住長安城尚冠里,不知是何來頭?」
「唔~」張然放下酒盞,搖搖頭道︰「四伯,這位貴人的具體身份我不敢透露,只能告訴你一點,這位貴人乃是漢室宗親,姓劉」
「啊?漢室宗」老石匠驚呼一聲,話說到一半,連忙捂住自己的嘴,渾身顫抖著,小聲囁喏道︰「然哥兒,你怎麼會惹上這種大人物?這種大人物能看上這種麥粉做成的低賤之物?」
「四伯,是面粉,不是麥粉!」張然糾正了一下老石匠的稱呼,然後一本正經的對其說道︰「面粉做成的面條和饅頭,想必您老也嘗過了吧!雖說可能比不上山珍海味,但味道也絕比一般蒸餅子好處多了吧?
保不齊,人家貴人嘗過咱家的面條或者饅頭便喜歡上這個味道了呢?不然為啥人家願意花整整十金來買我的方子呢?」
老石匠驚呼一聲︰「十金那豈不是十萬錢?我的天~」
張然哈哈一笑,莞爾道︰「四伯,若不是那位貴人以十金之資買下我的方子,我哪來的錢蓋這麼多新屋舍,又大手大腳請大家吃肉喝酒呀!」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老石匠低頭看了看酒盞中清澈新豐美酒,不禁恍然大悟,之前的一些迷惑之處一下子迎刃而解,全都想通了。
張然拍拍上的塵土,站起來對老石匠笑道︰「所以,四伯您根本不用擔心張啟那廝,若是他催的急,您就直接把新石磨給他便是!到時,我倒要看看他,是如何踫個頭破血流的!」
「唉這可如何是好呀~」等到張然走後,老石匠不由嘆了一口氣,心情有些糾結,也不知該不該將今天听到的消息透露給族長張禮一家知曉
「唉~我是不是變壞了?」在從老石匠那里離開之後,張然模了模下巴,若有所思得嘆了一口氣。
說實話,用言語來威脅以及恐嚇一個老頭,特別是一個人品還算不錯的老頭,這事情做得委實有些不地道。
但為了讓張啟入套,張然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張啟這廝明顯就是個牛皮糖,若是不給他找點事情做,張然也擔心他會破壞或者打亂自己未來的計劃。
處理完老石匠這邊的事情之後,張然又端著酒盞走入人群之中,與張里的男性族人們混到一起吹吹牛,喝喝小酒啥的
這種能夠大大增進張然與張里族人之間關系的機會,張然是絕對不會放過的,而且他辦這場喬遷宴的目的也正式如此。
推杯換盞之間,這頓晚宴一直持續了近兩個時辰。
直到大家吃飽喝足,喝的醉醺醺的,走路都開始打晃的時候,才在各家婦人的催促下依依不舍的與張然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