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2 輕松

作者︰鯊魚禪師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跑!」

「跑個屁!絕對是丘八!」

「!‘觀音尖’的人是死的?這些人也能放出來?」

「等等,有瑤人。你看!」

在「狗窩嶺」這里,是有望遠鏡的,架在了高處,目的就兩個,一是看是不是外界有搶地盤的過來;二是防止本礦的礦工跑路。

礦工跑路造成的損失,不在于礦上減產,而是礦工一旦決定跑路,都是大開殺戒,且不留余地。

貞觀一百六十八年之後,依托礦工群體組建的一些地方部隊,很快就發展成了鎮壓礦工的神兵利器。

一如教育部的「學兵隊」,查亂黨是專業的。

「瑤人帶路?」

「看來這是大有來頭啊。」

嘀!!!!!

集合的哨聲響起,兩隊武裝人員輕松被解決之後,來者直接換上了官袍正裝。

撲頭皂靴一身青衫,腰間一把長劍一桿手銃,領頭的更是戴著鐵盔軍帽,墨鏡微微地架起。

「甘代表,礦工頭子不敢過來。」

「亮身份,我們是朝廷命官。」

「是!」

不多時,幾個礦工班組的頭子,都是一路小跑,順著山道就下來了。

坡上,滑索還在卸貨,水庫的邊上,則是滑索的另外一頭,是個堆場。

傳送帶還在高處,整個礦明顯是不合規的。

因為國朝早有規定,水庫附近,不得大肆開礦。

當然規定是死的,報備成小規模鄉民私用,這就妥帖了。

「長官好!長官好!」

「長官好!」

「長官好!」

……

在原先「狗窩嶺」礦場的老板辦公室外,各種器械都堆在了那里,甘正我雙手拄著佩劍,戴著墨鏡看了看鬧哄哄的人群,然後說道︰「私自盜采,暴力抗法,這個礦場現在由官府接手!」

「……」

「……」

「……」

非常粗暴的開場白,沒有前因後果,說什麼就是什麼。

然而甘正我現在的氣場,就是如此。

「不、不知長官如何處置、處置我等?」

「教育部行事,什麼時候需要告知對方的?」

甘正我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然而礦工頭子們一听,頓時閉了嘴,是教育部的人啊,那沒事了。

而有些礦工頭子直接大喜,雙眼放著光,不等人群散去呢,他上前舉手喊道︰「報告長官!我有事稟報!」

「噢?」

甘正我將墨鏡微微一推,抬手揮了揮,遣散其余礦工之後,他才道,「你哪個部門的?」

「小的……呸,卑職第一工業部的。分屬船舶設計局……」

「你他娘的一個造船的,跑來這里干什麼?」

「長官,您也是知道的,我們這種人,原本就是在省部做內衛的活兒。可誰曾想,任務攤到了頭上,部門協同,也就跟著去了。我是追蹤‘球墨鑄鐵’生產工藝一事,逐漸就由北往南,從河北到了河南,從河南到了黔中,又從黔中到了這里。他媽的,我一個河北人,怎麼就到廣西來挖礦了呢?」

「……」

看著這貨的慘相,甘正我也是覺得無語,于是道,「來這里,你們的分派的任務是什麼?」

「查桂州礦工結社一事。之前又有一窩邪教在這里傳教,請什麼‘昊天上帝’前來助威,鬧了好大一圈。我們主要就是盯著這些人的動向,第三工業部的人,還帶了無線電。結果之前壞了……」

「……」

听著就慘。

甘正我差點沒笑出來,忍住之後,這才又問道︰「‘狗窩嶺’這里,有多少人?」

「有十七個,五個部門。」

「五個?那這是個大型協同任務啊。是不是去年的那個通知?」

「是……」

「他媽的,老子也是從教育部‘學兵隊’出來,奔湖南去的。」

「啊?長官也是?」

「不然呢,老子能來這里?!」

將手中的佩劍扔給了副手,叉著腰的甘正我罵罵咧咧,「你去通知一下,把人集合。我有事宣布。」

「是!」

工頭模樣的臥底轉身就走,忽地想起了什麼,他又慢了兩步,扭頭問甘正我,「長官,那下官等人,還要繼續臥底嗎?」

「不用了,換個身份,但不要暴露。」

「是!」

一听「換個身份」,這臥底頓時大喜,反正都是演別人,演啥不比演礦工強?

他可算是要解月兌了。

屁顛屁顛回到礦工聚集的地方,他便立刻喊道︰「弟兄們,咱們機會來啦,來的這位,可是教育部的!」

「我他媽也是教育部的,不也挖礦?」

「人家能跟你一樣?看那佩劍就知道是‘學兵隊’的,你算個鳥。」

「……」

在老板辦公室中,助手問甘正我︰「頭兒,兩邊寨子還有土匪,怎麼說?」

「瑤寨那邊定了,就行了。向導找瑤人就夠用了,東邊五爪山的土匪,隨便叫個人通知一下,讓他們滾。」

「頭兒,那我去?」

「可以。」

「好 !」

助手出去之後喊道︰「小耿、小朱,帶上家伙,跟我走。」

「狗窩嶺」的山下,還有騎乘用的馬。

不是什麼高頭大馬,就是普通的滇馬,乍一看,比狗也大不了多少。

不過用來跑一段山路,倒也問題不大。

「甘代表,這土匪能乖乖听話?」

「能擺平瑤人的,就能擺平他們,這是‘五嶺’的一個常識。現在瑤人跟我進山,他們是不會去想我到底怎麼收服瑤人的。只知道瑤人跟我走了。」

瑤人熟悉山路,土匪最大的依仗,也是熟悉山中路徑,可再熟悉,土匪也是從城里、村寨中進山,不是生在山里。

但瑤人不一樣,「化獠為漢」運動結束之後,獠寨逐漸轉變,其中的一部分,轉變的過程中,被苗寨、瑤寨吞並,形成了新的苗人、瑤人。

這些新的苗人、瑤人,其掌權者,幾乎沒有不上學的,很多瑤寨的債主、頭人、豪帥,可能同學就是某個省的省進奏院選人。

所以,越是瑤人、苗人,其上層建築,越是敬畏教育部。

無知才會無畏,當知道了,才會敬畏。

更何況,西南地區的有些大姓,當初都是要去成都、廣州、長安、洛陽讀書的,甘正我人到中年,二十年前的大學同學,就有在西南做豪帥、洞主的。

現在有些年輕的洞主,見了他,還要喊一聲「世伯」,輩分擺在那里,就是他們親爹來了,也要喊一聲「甘學長」或者「甘兄」。

畢竟,當初能進「學兵隊」的人,在年輕時候,就是先進分子,在學校中,本就是「風雲人物」。

所以,對「安陵散人」來說很是頭疼的一些事情,對甘正我來說,就是發一支煙,最多就是吃一頓飯,多的,大概也是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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