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 南昌“一只耳”

作者︰鯊魚禪師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國朝的二品大檢察官,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干翻在地,死是沒死,但受了不小的傷,直接進了「遺愛醫院」重癥。

然而這一切,並沒有完,受傷的國朝大員多了去了,三百年來,各種頭頂公侯伯子男的老少爺們兒,傷了也就是傷了,傷了就療傷唄。

治好了,又是完好如初。

但是,有一種情況,可以說是比較致命的,那就是殘了。

軍中殘疾的主將、佐官、參謀,也是茫茫多,該當上高官還是當,「獨臂將軍」都能是將軍,這算個啥?

行伍之人不看長相。

可國朝內部,不算規定的規定,那就是「五官端正」。

南昌城中,進了「遺愛醫院」的這位二品大檢察官,被人切了一只耳朵。

下手的是個護士,但最終被人發現,是女扮男裝的護士。

女裝大佬就是猛!

某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陶渙檢察長,現在心若死灰。

從「清流」入閣的希望,直接被干爆。

也就是幾天時間,整個南昌城,就在流傳著一個故事,大概就是在傳出「嶺南青年團」的團長賴堅毅,是北蒼省狀頭王角小老弟之後,開始有一個謠言在泛起,說是大歌星秦蒻蘭,跟這位北蒼省有史以來的第一位狀頭,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系。

之後某個從韶關出來,然後在南康縣搞「民團」組織工作的張家年輕人,就說我他媽在韶州看見秦蒻蘭鑽進小王相公車廂的。

另外一個在永興縣搞「民團」籌備工作的馮家大頭爸爸,也表示他好像看到小王相公的妻妾,在韶州直接住的就是大歌星的大別野!

沒人去糾正這是別墅不是別野,但不要緊,夠野就夠勁!

馮家大頭爸爸跟野生兒子學的。

于是當陶渙老兒咬牙切齒賭咒發誓的當口,南昌城著名的有活力社會團體「斧頭幫」,給他取了個外號。

一只耳。

言簡意賅,直接絕了陶老漢的登頂之路。

當然了,陶老漢也表示,自己可以裝個假耳朵,影響不大。

可惜,有活力社會團「斧頭幫」太損了,「一只耳」這個外號,一天時間,就在各種小報上亮了個相。

誰還不知道「一只耳」陶相公啊,對不對?

這種情況,別說是內閣本就不會推動,就是推他陶渙上位,那到時候「凌煙閣」成什麼了?

三百年前的凌煙閣功臣,那不是「混世魔王」就是「塞關羽」,最不濟,也能混個「帥過城北徐公」啊。

你個「一只耳」……是不是矬了一點點?

咬牙切齒的陶相公發誓,要弄死凶手!

他沒敢說少凶手就是王角,一是認為大概率不是,二是陶老漢的兒子陶谷,是認了錢家干親的。

這事兒,就算真是王角干的,他陶老漢也得捏著鼻子當不是。

時局的變換很微妙的,經歷過很多事情的陶渙,知道在這樣動蕩的時刻,錢鏢這位錢家三老爺,很大的概率要再次被重用。

去中央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在部堂的委派下,搞點小動作還是可以的。

比如說錢鏢完全可以在北蒼省就地成為教育系統的二把手三把手,然後教育部在給個「差遣」,那實際的一把手,可能就成了錢鏢。

然後錢鏢就能浪,就是玩。

陶渙不敢招惹錢鏢,這是命!

「這他媽絕對是馮延魯干的!」

王角收到消息,得知陶相公居然被切了一只耳朵,當時就月兌口而出。

「相公,這話也就是在家里說說,出去可不能這麼說啊。」

給丈夫倒了一杯茶壓壓驚,蕭溫臉色嚴肅地說道,「如今馮延魯可是能姓張的,相公可千萬不要當‘始興縣伯府’的張三爺是擺設啊。」

「我他媽什麼時候拿擼鐵老漢當擺設了?!那老光頭害人不淺,成天就知道健身,馮延魯這條瘋狗跑去搞陶渙,他肯定提供了方便。」

「既然相公你知道,又何必抱怨呢。‘始興縣伯府’說到底,也是想要做大做強的,如今的局勢,很難講。」

蕭溫不懂軍事,但是分析利弊還是很到位的,她提醒著王角,「馮家有沒有打到韶關,我們不知道,但是局勢明朗之前,兩頭下注者比比皆是。張三爺敲山震虎,震的不是那些京城的貴人,橫豎這光景就算要責問挑釁天威者,又有什麼意義?」

本想說怎麼就沒有意義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不是正理麼。

然後王角虎軀就嗡嗡嗡嗡震動起來,他被老婆點醒了一下,如今的局面,不是太平年月,屬于戰爭狀態。

那麼,很多太平年月的套路,根本玩不轉。

中央檢察院派人下來督查大案要案,人手怎麼調撥怎麼安排?

你就是一條警犬,現在都得時刻準備著。

因為下一刻,搞不好就是內戰擴大範圍,到時候也不需要什麼查案不查案了。

想明白之後,王角頓時嘆道︰「臥槽,虧我還覺得那個擼鐵老光頭還是個實在人,這他媽跟唐州長也好不到哪里去啊,夠陰的。」

「相公啊,權力場的事情,只有得失、利弊,切勿帶入感情。」

言罷,蕭溫又道,「切陶渙一個耳朵,找什麼人都容易,張家還卻高手麼?卻馮延魯這麼一個?」

听了蕭溫這話,王角就不服了,馮延魯這條瘋狗惡心是惡心,但人家可以單手卷月復引體向上好不?這種人要是張家比比皆是,他王角可是指天發誓,讓錢老漢傳火徹底失敗!

「反正若是換成我是張家人,我要動用的,也只會是馮延魯,當然如果能用一用‘斧頭幫’的名聲,那自然是更好,不過重點肯定是在馮延魯上。」

「噢?為什麼這麼說?」

王角一愣,覺得馮延魯除了老爸外號「大頭狗」比較特殊之外,也沒有什麼奇怪的特點啊。

「相公你想想,馮延魯……姓什麼?」

「姓馮啊。」

王角眉頭微皺,「老婆,你不會告訴我,馮延魯他們這個‘馮’,還能跟‘嶺南王’‘鎮南王’相提並論吧?」

「南昌人知道嗎?武漢人知道嗎?就是現在這耒陽縣,相公你問問看,若是提到‘始興縣伯府’的張三爺收了個干兒子叫馮延魯,你說他們會以為是誰?」

「臥槽?!」

有點兒懵逼的王角,直接失語了,這他媽也行?!

「更何況,論起來,這馮延魯祖上,跟‘鎮南王’還真是同出一脈,都是渤海馮氏之後。論一個五百年前是一家,再有報紙略作宣傳,南昌城中,就能把此事定性。」

蕭溫輕輕地拍了拍丈夫的手背,「相公,你再想想看,到時候馮家若是勢大,打過了江西,那‘始興縣伯府’,是不是也多了一條門路?」

「那要是馮家敗了呢?」

「敗了……那跟張三爺的假子,又有什麼干系?澄清一下關系,不就行了?」

「……」

臥槽?!

王角突然覺得,這他娘的跟蹭流量蹭熱度沒區別吧?

還不止于此,有點兒行業癟三踫瓷行業大佬的那種詭異感覺了。

他本以為這個貞觀紀元總歸是要淳樸一點的,現在擁抱世界之後,才知道世界就是出來賣的……

比那冰室街的妹崽,也強不了多少。

這世界,想要多髒,就能有多髒,真是讓人火大,想要一把火給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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