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352節 本堂李洛,欽命治閩!

福建行省平章兼閩浙粵沿海制置使,歷史上是蒲壽庚擔任的官職。宋元之際,泉州是最大的海貿城市,加上經常受到海盜騷擾,所以閩省平章往往兼任三省沿海制置使和市舶司提舉。

歷史上的蒲壽庚還多了個市舶司提舉的官職。李洛雖然沒有拿到市舶司提舉,但權勢已經很重了。

沿海制置使,掌管閩浙粵三省海域的海上治安,節制三省水師。只是,如今的三省水師已廢,沒有多少水師給李洛管了。

崔秀寧知道李洛拿到最滿意的官位,高興的大眼楮笑得彎彎的。

征日之戰的收獲實在太大了。其他不說,光說這兩個官職,就能讓李洛成為閩地的土皇帝。更重要的是,閩地和海東只隔了個海峽,海路順風一天就到,逆流最多兩天,往返非常方便。

而且,再也不用擔心元廷發現海東。

等到利用這個官職挖到足夠的人口資源,就真的具備了起兵爭霸的資本。

一切,為了人口!

崔秀寧將暖手爐捂在肚子上,不施粉黛的臉蛋笑的山清水秀,「福建行省有四百多萬人口,其中流民估計最少五六十萬以上。還有閩東北的浙江流民,閩西北的江西移民,閩西南的廣東流民。」

李洛撫模著手里的官印,「這麼說,能移民百余萬?」

崔秀寧搖頭,「百余萬不用想,絕無可能。以海東如今的開發程度,也養不活那麼多人。我估計,挖個五六十萬就頂天了,還要慢慢挖。太多太快的話一定會暴露。」

李洛算了一下,「就按照五十萬算吧,流民以青壯為主,四丁抽一,可得六萬兵。我們唐國目前海陸軍合計五萬五,加六萬不到十二萬兵。」

崔秀寧道︰「元軍有一百多萬,十二萬兵造反,的確是力量太單薄,失敗的可能性很大。除非,有三成以上的火器兵,扛住蒙古色目鐵騎。」

李洛皺眉︰「那就是需要三四萬純火器兵,以目前海東的技術條件,一年內能做到麼?」

崔秀寧啞然失笑,「你想的真美,怎麼可能?哪怕原材料都夠,也做不到啊。現在的冶金技術太落後了,不是兩個現代人就能大幅提高的。就說槍管吧,海東如今就是用熟鐵皮鍛打焊接成管,這已經是我最好的辦法了。」

李洛道︰「模具灌澆鑄造槍管不行麼?」

崔秀寧搖頭︰「不行的。那樣的鑄造槍管,無法鍛打,根本解決不了氣泡和砂眼的問題。炸膛率高的嚇人,可靠性很差。這樣的火銃,你敢用嗎?現代技術那麼發達,都不敢用鑄造法制作槍管,別說古代了。」

「好吧。我讀書少。」李洛兩手一攤,他的確不了解這些,「那按照你現在的方法,一年能出產多少火銃?」

崔秀寧早就算過,直接回答︰「以海東的匠師人力,一個月最多五百支,一年最多六千支。要是加刺刀卡槽的話,一年最多五千支,不能再多了。不過,質量很有保證。樣品已經出來了。」

李洛道︰「我可是俘虜了很多日國鐵匠啊,他們不能出力麼?」

崔秀寧無語,「老公啊,他們已經算進去了好吧!不加上他們,一年三千支都沒有。你以為燧發槍好做嗎?光一個燧發裝置的彈簧片,就要一個鎖匠耗費幾天時間。」

李洛有點懵了,「彈簧片而已,鐵匠不行麼?為何要鎖匠?」

崔秀寧道︰「鐵匠做的彈性太差,滿足不了要求。現在只有鎖匠能干這活。鎖匠本來就不多。不過,我已經讓鎖匠們帶徒弟了。」

「那火炮呢?」李洛又問。

崔秀寧道︰「用鐵芯銅體做炮管。之前發現了一個小銅礦,正在煉銅。炮管做厚點,用鑄造法是可以的。但是吧,沉啊。用在船上沒事,可在陸上使用,靈活度就不行了。」

「一門三斤彈子的輕炮,重四百斤,需要一匹騾馬來拉。十斤彈子的大炮,重兩千斤,需要幾匹騾馬來拉。加上運載彈藥,運輸的壓力是很大的。」

「這兩種炮還沒造。現在只造了一種小炮樣品,發射雞蛋大的一斤鉛彈,重不到兩百斤,兩人可以抬著走。其實算是一種大銃,射程只有兩百米出頭,比火槍射程也就多了幾十米。」

李洛摟住崔秀寧親了一口,「不錯不錯,已經很好了。這種火器,起碼可以杠杠蒙古鐵騎的沖鋒了。不急,咱慢慢來,多搞些工匠。等咱們有了幾萬火器兵,就反他娘的。」

崔秀寧白了他一眼,「你悠著點啊,別讓我們一家三口落個凌遲處死的下場。」

李洛模著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哪能呢?就是敗了,咱往南洋一跑,壞大叔還能咬我們?」

「呵呵。」崔秀寧無語,「要是你在內地打仗,打輸了,還有機會出海逃跑?你是鳥人麼?長翅膀了?」

「你說誰是鳥人?」

「你!鳥人!」

「好啊,你再說,再說磋磨死你!」

「我去!哎呀哎呀,咯咯,不說了不說了…咯咯…」

…………

離開大都前,李洛上了一道奏章,以征日軍功為名,舉薦寧海州水師千戶羅昱為福建水師萬戶。

因為羅昱的確功勞不小,元廷當即準奏。

羅昱現在徹底被李洛拉上船了。就是他的家人,也都被轉移去了海東。讓他出任福建水師萬戶,能幫助李洛更牢固的掌握水師兵權。

等到崔秀寧安排好特察局大都分局的業務,兩人就一起離開大都,走海路去福建上任。

走之前,李洛還是去見了一次張三豐。

張三豐對于李洛在日國推行「改神為道」非常高興,已經把李洛視為維護道教的中堅人物。他暗示李洛,會竭盡所能在朝中為李洛說話。

當然,李洛也沒忘記去拜會御史大夫月兌不合。月兌不合對李洛很是欣賞,叮囑李洛好好治理福建,放開手腳。

因為要做些準備,直到正月二十二,李洛才到達福建行省的治所︰泉州。

泉州自從被陳大舉和倭攻破後,被南宋小朝廷建都大半個月,後又被元軍奪回,幾次經歷兵火,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

但由于是海貿之都,仍然很繁華。

李洛的儀仗一到城下,立刻驚動了泉州城內的行省左右丞,泉州府達魯花赤,府尹,城守萬戶等官員。眾人第一時間就出城迎接,對著儀仗行禮。

「右丞哈歹只見過平章官人!」

「左丞薩普勒見過平章官人!」

「萬戶忽魯帖木兒見過平章官人!」

「泉州府尹張柯帖木兒見過平章官人」

「泉州府達魯花赤哈達禮見過平章官人!」

……

李洛身穿嶄新的一品紫色質孫服官袍,腰橫玉帶,掛著瓖寶石的匕首。頭上戴著瓖嵌珠玉的四方瓦楞帽,加上前呼後擁,一派高官大員的氣派。

「諸位同僚免禮!本堂李洛,欽命治閩!這是本堂告身印信,諸位同僚,按律查看吧。」李洛端坐馬上說道。

隨即便有親兵捧著告身印信,向眾人一一展示。

這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新官到任,都要向同僚出示告身,驗明官身。告身用蒙漢兩種文字,確保都能看懂。

高麗人?

幾個大僚看到告身上寫的是「高麗仁州李氏」,頓時心生不爽。他們不是蒙古國族,就是色目貴族,見到一個高麗人出任他們的上官,哪里會服氣?

不過很快,他們就想起李洛是誰了。原來是征東大勝,爵封江華郡公的李洛啊。

元朝極重軍功,想到李洛立了大功,幾個大僚頓時收起了輕視之心。

李洛看幾人表情,哪里不知道他們想什麼?哼,倘若你們老實,也就罷了。要是不老實,整治你們的手段有的是。

班長,要有班長的權威。

李洛當先縱馬入城,幾輛馬車跟在後面,數百親衛前呼後擁,在圍觀百姓的目光中  赫赫而過,真是好不得意。

眾人來到平章府,中門早就大開,李洛昂然而入,直接進了「平章節堂」,老實不客氣的坐下。

顏隼等左右親衛,立刻排列兩邊,氣氛頓時肅然起來。

「平章官人,如今已近黃昏,不如先用膳如何?我等也好為大官人接風洗塵啊。」泉州府尹張柯帖木兒說道。

此人是個漢人,在名字後面加上「帖木兒」,當然是標榜心向大元。當然,李洛絕無資格嘲笑張柯,因為他不也是李洛哈剌不花麼?

李洛冷笑,用「高貴」的蒙語說道︰「我來時,偉大的汗王告訴我,閩地成了海盜們撒歡的地方,成了反賊們的安樂窩。他們在閩地上放肆的吃羊,然後將羊骨頭扔在閩官們的臉上!」

為何李洛要先來個下馬威?因為不這樣無法樹立一把手的招牌。甚至,還會被架空。

平章官人一來就不假辭色的翻臉發威,令堂上的閩省官員大為詫異。

尤其是正二品的右丞和左丞,一個蒙古官人,一個是色目官人,都是有根腳的朝廷大員,可不是一般官員,他們哪里受得了這個?

「平章官人,本官一年前還見過大汗,大汗可沒這麼對本官說過。」右丞哈歹只冷笑著不軟不硬的頂了回去。

他是蒙古貴族,萬戶那顏的根腳,他怕什麼?他不信李洛能把他怎麼樣。哼,這大元朝,可是蒙古人的大元。

左丞薩普勒也面色不愉的說道︰「平章官人,這話就過了吧?即便大汗這麼說,又與我等何干?」

除了右丞左丞,其他官員沒有出頭,神仙打架,他們犯不著。

李洛看著這兩個副手,心里冷笑,你們果然跳出來了。

他又不傻,倘若沒有準備,怎麼可能一來就發難?崔秀寧的特察局成立兩年了,已經成為這個時代最專業的情報機構,閩省靠近海東,特察局怎麼會不調查行省高官?

可以說,閩地三品以上文武,特察局全部做過功課。

李洛勃然大怒道︰「放肆!哈歹只,你這是質疑本堂麼?哼,大汗對爾等很是不滿!前次阿魯不花犯事撤職,爾等就沒有絲毫干系麼!大汗讓本堂嚴格整治閩地,無論官民,一體整飭!太子還說,剿匪不利者,查辦!激起民變者,查辦!昏聵無能者,查辦!」

「這一兩年,先是陳吊眼造反,後是女賊許氏造反,再是海盜破泉州,甚至偽宋在泉州復闢!這還沒完,最後一百多萬貫皇稅被劫,五個朝廷命官被殺,殘宋水師來去自如,連番上岸騷擾!爾等是干什麼吃的!」

「這閩省,還是我大元的閩省麼?哈歹只,本堂問你,反賊許氏劫掠皇稅,是怎麼知道路線和時辰的??是你泄露的吧?」

哈歹只神色一滯,隨即冷哼道︰「你敢污蔑我哈歹只!李洛,今日你不說清楚,本官一定要奏你一本!」

李洛站起來背著手,下堂來到哈歹只面前,看著他的眼楮,「哈歹只,你好大的膽子啊,你知道你的侍妾是什麼人麼?她是許氏手下的女賊,你知道麼?皇稅上京的路線和時辰,是你泄露給她的,你知道麼?」

哈歹只的神色劇變,心里只有一個聲音︰李洛怎麼知道!

那個侍妾,是大半年前納的,不但長的美,人也很聰明,蒙語學的也快,他很是喜歡,漸漸的,哈歹只就開始讓她幫自己處理一些公務。

誰知前段時間,此女不辭而別,留下一份書信,說自己是許氏的手下,本來派來刺殺自己的,但不忍心下手,所以只好離開。

可是緊接著,皇稅被劫,幾個官員以及押送的官兵全部被殺。哈歹只知道此事和自己月兌不了干系,所以一直惴惴不安。因為,那個侍妾看過關于押送皇稅上京的公文。

他永遠也不會知道,那個侍妾根本不是女賊許氏的手下,而是特察局精心培養的女特務,也就是「東西南北中」五秀中的「南秀」。

南秀本是風塵女子,李洛任寧海州達魯花赤時得到的。南秀被崔秀寧培訓半年後,潛伏到哈歹只府中,竊取了不少機密。

「本官不知道你說什麼,哼,要是今天不說清楚,本官一定參你一本!」哈歹只雖然心虛,但態度還是很強硬。

反正那賤人已經跑了,又沒有人證,李洛能拿自己怎麼樣?

李洛冷笑,「好,那本堂就讓你見識見識。來人!」

「在!」

親衛們雷鳴般應道。

「帶人證!」

「諾!」

很快,一個色目人被押了進來,很顯然,他之前是李洛車隊的馬車里。

哈歹只一見這色目漢子,臉色頓時難看到極點。這不是他幾天前派到海灘鹽場收稅的奧茹丁麼?奧茹丁是他的心月復管家,怎麼落到了李洛的手里?

「狗奴才!你怎麼在這里!」哈歹只喝道,心里有點慌,因為那侍妾逃跑後,他曾讓奧茹丁帶人四處追捕,奧茹丁知道那女人是許氏派的奸細,也知道她泄露了皇稅的消息。

所以,奧茹丁也是知情人,那就是人證啊。

「主人,對不起了,事已至此,為了朝廷,老奴只有實話實說了。」奧茹丁說道。

他也是沒辦法。幾天前,他在鹽場征稅,突然被新任平章的李洛逮捕。李洛告訴他,接到舉報,他在鹽場橫征暴斂,幾次激起民憤,所以要懲治他。

他當然只好搬出主子哈歹只。誰知李洛當即逼問他,哈歹只有沒有違法。只要他供出哈歹只的違法之事,就放過他。

然後,他就被丟給李洛的手下(特務),嚴刑拷打,一直逼問出哈歹只的侍妾泄露皇稅公文的事。

等到吐露出這件事,特務們才不再折磨他。最後,李洛又告訴他,出賣了哈歹只,他只有死路一條。但只要咬死說是主動揭發哈歹只,他就有活路,保他最後平安無事。

李洛之所以這麼干,就是要通過奧茹丁的口「主動揭發」哈歹只。讓奧茹丁成為證人,借此讓元廷撤掉跋扈而貪權的哈歹只。

哈歹只是二品大員,他的事一旦捅到元廷,元廷刑部必定會提審奧茹丁。但如果奧茹丁一口咬死是主動向平章揭發哈歹只不法,他就有生路了,甚至還有功。

以奴告主,一般先要打幾十板子。可如果事關朝廷利益,那又不同了。

奧茹丁會怎麼選?當然只能是說自己主動揭發,這樣還能有一條活路。

哈歹只畢竟不是主動泄密,說與反賊勾結,肯定不算。但最少也是昏聵無能,瀆職失察,雖然不會被元廷懲治太重,但官位肯定保不住了。

李洛的目的,就是搬掉這個強勢的副手。要不然,自己這個平章就是擺設。

「奧茹丁,你如何向本堂主動揭發的,就如何再說一邊。」李洛很溫和的說道,「別怕,你也是為了朝廷麼,本堂自會為你做主。」

「喳!」奧茹丁知道自己無法回頭,不如听平章擺布。

「平章官人,各位官人,右丞官人的侍妾,乃是反賊!很多朝中官府的機密,都被她竊走了。本省每年的皇稅,押送上京的路線都不同,時日也不同。這本來就是官府機密。」

「可如此重要的公文,右丞官人竟然讓那反賊看到。結果呢,反賊在路上埋伏,一百多萬貫稅款被劫不說,還死了幾百官兵,幾個官員。事後,右丞官人明知此事與自己有關,卻隱瞞不報,欺騙朝廷!」

「小人實在看不下去了,勸右丞官人主動向朝廷認錯,戴罪立功。可右丞官人根本不听,還狠狠鞭打小人。」

奧茹丁說完,解開衣服,露出滿是傷痕的身體,「這就是右丞官人鞭打所知。」

其實這些傷是特務們打的,與哈歹只沒關系。

什麼?他說什麼?

哈歹只听了,氣的渾身發抖。你這個狗奴才,你什麼時候勸過我?你敢勸我?再說,你身上的傷,是我鞭打的麼?

這無恥的狗奴才啊!

哈歹只氣的老眼昏花,恨不得當場一刀宰了奧茹丁。

「狗奴才!我宰了你!」哈歹只再也忍不住的拔出腰間的匕首,撲向奧茹丁。

「住手!拿下!」李洛一聲令下,幾個親衛頓時一擁而上,將哈歹只的匕首奪了下來。

哈歹只氣的直喘氣,像只憤怒的野獸,不斷掙扎咆哮。他當年也是個響當當的蒙古勇士,可是如今年過五旬,氣血已衰,很輕易就被顏隼等人控制起來。

此時哈歹只最恨的不是李洛,而是無恥的奴才奧茹丁。

「狗奴才,我一定要像宰殺瘸腿的野狗那樣,宰了你!」哈歹只惡狠狠的說道,一點也不像個二品大員。

奧茹丁看見哈歹只要將自己生吞活剝的目光,也怕了,干脆心一橫的說道︰「主子,你也別怪我,是你自己不忠在先。主子可記得二十多年前的事麼?當時你還是個千戶,卻主動給阿里不哥寫信臣服,還是奴才送的信!你對大汗,忠麼?」

「你你……狗奴才!」哈歹只氣的快要吐血了。

李洛笑了,「來人,右丞官人的府中,或許還有奸細!一體拿來,細細盤問!」

「諾!」親衛們拿著令箭,去哈歹只府中拿人。知道「奸細事件」的一定不止奧茹丁一人,證人一多,哈歹只這船翻定了。

李洛繼續道︰「右丞官人,倘若是冤枉了你,本堂一定為你討個公道。但眼下,你可不便處理公務了。來人,暫時收了右丞官人的印信,暫停右丞府的令箭。」

「右丞官人,這事情的始末,本堂不偏不倚,會如實稟奏大汗和朝廷。咱哥倆,就等候旨意吧!」

李洛無權革去哈歹只的官職,頂多暫時停職,短期軟禁。最後還是要由忽必烈定奪。

哈歹只臉色灰敗,頭上的瓦楞帽都歪了,他掙開李洛親衛的控制,冷冷對李洛說道︰「平章官人,你贏了。本官自會向朝廷向大汗上奏請罪。哼,希望你這個平章,做的好好的。」

哈歹只說完,就往節堂之外走去。

李洛抽出一直令箭,「節堂護軍何在?」

「在!」一個色目將領出列應命。

「如今本省不寧,調三百兵馬,保護右丞官人府。在聖旨下來之前,不許右丞官人離開府門一步!」

「喳!」那色目將領統帶的兵馬,屬于節堂護軍,只听命于平章政事。相當于後世的巡撫標軍。

眾官看到連僅次于平章的右丞都被扳倒,無不心生驚懼。他們萬萬想不到,李平章的下馬威,如此凌厲。

就連第三把手,左丞薩普勒,也惴惴不安,再也不復之前的氣勢。

李洛掃了薩普勒一眼,心道今天先不動你。免得一來就動了兩個副手,讓人側目。且讓你先逍遙一段時間。

「升堂!」李洛再次坐回到節堂大案上。

ps︰今晚開會很晚,所以遲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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