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王家老頭

作者︰不減狂驕不笑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李赫順著她目光,只能看到峭壁聳立,石塊堅硬,那有什麼人?

他走上前去,伸手模了模,觸到的也是石壁,根本沒有隱藏的洞穴或是密道。

甚至在瑞息之道下,也察覺不出絲毫端倪。

但既然黎灕如此篤定,必定有什麼發現。

黎灕先是緩了緩,看得出她十分疲憊,就這麼一會仿佛經歷了幾日的爭斗,純粹精神上的。

黑麥嶺的詭異不簡單,李赫沒有輕舉妄動,他想從王老頭這里找到些蛛絲馬跡,以點破面。

黎灕直起身子,挺了挺腰,說到︰「我看到一個老頭,滿頭白發,被塞在土做的神像中,面露猙獰。

那神像的身子是透明的,能夠看到其髒器,竟然都是些陶陶罐罐,里面裝填著黃符與咒紙,且處于催發狀態。

似乎是在一個大廳中,很空蕩,偶爾傳來痴狂禱告之聲。」

她又朝前走了幾步,觸到冰冷的岩石。

手輕輕地推動,厚實的山壁卻無動于衷,黎灕皺起眉頭︰「奇怪,我感知的地方,明明就在這里。」

李赫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岩壁,他沒有動手摧毀。雖說岩石堅硬,可在他這位八品道士面前,比豆腐也強不了多少,然而他不覺得將岩壁打穿就能找到道路,黎灕感知的地方一定隱藏著某些關鍵。

李赫開口道︰「回想一下細節,或許信息就在其中。」

本來就有些精神疲倦的黎灕,由于無法尋到源頭,不由地產生了焦躁,但被李赫這麼一說,她也發現了自己的狀態不佳,隨即閉目冥思。

「空蕩大廳,神像,紙符。」

「不對,大廳是祭台,有香霧繚繞,似乎聲音都來自遠方。」

「山洞中有水,水中生霧!」

她睜開眼楮,再度點燃一根朱香,本來白皙的面容頗有些不正常的殷紅。

香霧再次蔓延,至石壁之前,幾息過後,腳下竟然生出一灘池水。這水十分陰寒,站在旁側就能察覺到那份寒意。

更古怪的是,似虛似幻,望不真切。

李赫一馬當先,跳了進去,黎灕也跟隨而下。

沒有想象中被水包圍的感覺,雖說周身刺骨冰寒,卻依舊能忍。

再睜眼時,已經到達一處空曠大廳。

兩人站在祭台之上,踩著些許水漬,周邊環繞著落地油燈,仿佛在祭祀一樣。

李赫看向正中央的高台,只見破落高台之上,一座陶土做成的神像立著,正如黎灕所言,有個老頭被困在其內,氣若游絲。

他听柳兀描述過對方的長相,如此鮮明的特征,幾乎一眼就能認出來是王大師。

不過對方的狀態可稱不上好,之露出頭不說,雙目緊閉,面容沒有血色,甚至連呼吸都極其微弱,看起來像是失去了意識。

不過陶土神像的月復部是封閉的,無法看到黎灕之前說的符咒,恐怕要見到這一幕,得需要些手段才行。

黎灕經過兩次朱香使用,已經有些月兌力,甚至整個人都站不穩,狀態極差。

李赫擺了擺手︰「你休息吧,剩下的我來處理。」

黎灕的香火神道,最大作用便是尋得王老頭的所在之地,真要讓她直面詭異,還不夠格。

李赫繞著神像轉了一圈,洞悉著此身的破綻。

陶土制成,極其粗糙,像是隨意拼接而上,卻又一股難測的詭異之息環繞,卻不強悍,反倒像是一種保護。

他沒有妄動這具土神,因為其中蘊含著香火的因果,打碎倒是不難,容易打草驚蛇。

與其這樣,不如簡單一點。

他紙手伸展,落在王大師頭頂,催動致命的侵蝕。

剛有動作,陷入沉寂的老頭猛地一個機靈,睜開朦朧的雙眼,向上吹出一口濁氣,頓時將紙手吹走。

要知道如今的紙厄,輕時如風,重時如丘,竟然被一口氣就吹飛,可見王大師的實力。

「突那小子,你是什麼人,鬼鬼祟祟地想要干嘛。」

李赫收回紙手,說道︰「我乃苦茶嶺府主李赫,倒也沒別的事情,就是請老人家前往苦茶做客。」

听到年輕人自報家門,老頭頓時眼楮一亮,他從前或許覺得苦茶嶺這小地方不值一提,可自從上次路經此嶺,見過兩株變異祥瑞,早已把苦茶刻入腦海。

再加上之後前往其它嶺地,听說這位府主的事跡,更覺神奇,即使高傲如他,也認為對方是個人物。

「老頭我墉城王卞,喜歡研究符咒之道,想必柳兀和你提過。」

李赫點點頭︰「柳兀和我說起大師,贊不絕口,而且大師制作的人面茶符咒,威力強大,效果奇佳。

我此次前來,正是想邀請大師前往苦茶做個客卿,嶺地內祥瑞之物任憑使用。」

被一位嶺地之主夸贊,王老頭頗為受用,不過很明顯,他不是那種夸一夸就能搞定的人物。

只見其眼珠亂動,瞅著身下土身,嘆氣道︰「既然你能潛入此處,說明道法不俗,且隱藏手段高超。

你激我蘇醒,破了這陶土封神之法,雖然我很快就能月兌困,但黑麥嶺中的江湖鼠神也會發現我們的蹤跡,這樣一來,恐怕得正面打過一場。」

李赫問道︰「黑麥嶺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見其本來肥沃的土地盡是荒蕪,農夫也不見蹤影,處處是破敗之象,不該如此啊。」

王卞搖搖頭,說到︰「此事也怪我識人不明,本來我是找尋黎鎮的王家族長,找他要點東西。

誰知道與他同行的人將詭廟的歿源帶了回來,也就是江湖之疫。我答應幫王家族長祛除詭廟香火之咒,卻不小心中了其侵蝕,迫于無奈用香火法中的陶土封神,暫避鋒芒,讓它尋不到我。」

李赫看著逐漸破裂的陶土,的確,香火神並非是用眼楮看世。

「然而這不過是飲鳩止渴,它終究是能找尋到你的。」

王卞也沒反駁,嘆道︰「沒錯,我也是被逼無奈,本來前些日子想月兌離土身,逃之夭夭,誰想到噩兆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侵蝕整個嶺地,到處都是它的信徒。」

「無路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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