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女圭女圭的臉,上一秒還是艷陽高照晴空萬里無雲,下一秒已經是烏雲密布,黑壓壓的像世界末日似的。頃刻間,雨滴從空中砸下來,在還發燙的水泥地板上暈開,一轉眼,稀稀疏疏的雨滴印變得密密麻麻,一股濃郁的水泥味剛剛升騰而起,還沒有來得及散開,就被緊接而來的傾盆大雨沖刷掉。
原本悶熱的天氣頓時變得涼快了起來,不過雨聲甚是嘈雜。
乖乖站在門口,眼楮一眨不眨的朝外看著,眼神里飽含渴望,她想出去淋雨玩了。但一想到淋雨要喝辣辣的姜水,她用眼楮余光悄咪咪的瞅了一眼白止,迅速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 地轉身,一邊跑一邊踢掉小拖鞋,大聲喊道︰「我要去游水水啦~」
「回來!」
小家伙還沒走到樓梯口,就被白止一聲大喝叫停了,她回頭問道︰「怎麼啦~」
「你看看幾點了,早不游晚不游,偏偏要在快要吃午飯的時候游水水是吧?」白止說。
乖乖不滿的反駁道︰「我很早很早就想游水水啦,外公都給池池打氣氣裝水水啦~」
「那你干嘛早不游啊,又是偷吃小零食,又是去看喵喵,回來也在玩,你都沒有想過去游水水,非要這個時候才想起去?」白止瞪眼道,「我告訴你,現在晚啦!」
乖乖都了都嘴,灰撲撲的去穿上小拖鞋,來到白止身邊,垂頭喪氣摳指甲。
白止一瞅,「指甲長長了啊,去,拿指甲鉗來,我幫你把指甲剪了。」
乖乖不想動,「要吃飯飯啦~」
「就你這十根手指頭,耽誤不了吃飯飯。」白止鄙夷的掃了眼乖乖,「快去,就在你放電話手表的櫃櫃上。」
乖乖不情不願的去拿了指甲鉗回來,坐在白止的兩腿間,眼楮卻看向門外,心不在焉的讓白止幫她剪著指甲。
「媽媽,為什麼剛剛太陽公公還在天上,現在就下雨雨啦~」
白止隨口答道︰「因為太陽公公哭了。」
乖乖大感驚奇,「太陽公公為什麼哭了呀~」
白止︰「因為有小寶寶不听話,所以太陽公公氣哭了。」
乖乖很生氣,憤憤道︰「系哪個小寶寶呀~」
白止輕笑一聲,「媽媽說的是哪個小寶寶,你難道不知道嗎?」
「才不系我,我棒棒噠,我超級無敵乖~」乖乖激動得手動身子動。
白止低喝道︰「不要動!」
乖乖癟了癟嘴,然後腦洞大開︰「一定系爸爸,爸爸和秦伯伯 飛上天,把太陽公公打哭了~」
「你爸爸沒有那麼厲害!」
「我爸爸超級無敵厲害~」
「我替你爸爸謝謝你嗷,這麼看得起他!」
「咯咯,媽媽,不下雨雨可以看到虹虹嗎~」
「不知道!」
「媽媽,你沒有爸爸厲害呀~」
「啊對對對,你爸爸最厲害啦,行了吧?」
「媽媽……」
乖乖徹底變成了一個小話癆,白止一邊給她剪著手指甲,一邊不厭其煩的敷衍附和著,倒也不失其樂融融的氛圍。
這場大雨來得急,去得也……呃,不算太快,乖乖吃完午飯坐在圍欄里玩玩具時,大雨迅速變小然後停了,嘈雜的雨聲頓時消匿。
乖乖抬頭望出去,雙手撐地撅著就站了起來,在圍欄外面穿上小拖鞋走到屋門口,看著濕漉漉的院子,她蹦了蹦,回頭看了眼白止,就一 煙的跑了出去,在積水的地方顛兒顛兒的又踩又跳。
老太太看得心歡喜,來到走廊想坐下,一看凳子椅子都被打濕了,便從屋里搬出一張來,坐著看小家伙在院子里這里踩一腳那里跳一下。
白止也搬了一張小凳子出來坐在老太太旁邊,這時候天上的烏雲還沒完全散開,太陽也還沒有再出來,剛下過大雨的空氣帶著涼意,這樣的天氣在外面午睡是最舒服的了,只是可惜了,走廊上的兩張躺椅都被雨水打濕了。
「媽媽,來踩水水~」乖乖歡快的大聲邀請白止加入到踩水的游戲中,她不但要和媽媽做一起偷吃小零食的好朋友,也要做一起踩水玩的好朋友。
白止拒絕了乖乖的邀請,然後她模著肚子對老太太說︰「等二寶生下來了,我帶著乖乖和二寶一起踩水玩。」
「好好好!」老太太笑吟吟,「等你生了二寶,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也就是白止了,要是蘇清河說帶二寶玩,老太太準噴他一臉口水。
雖然白止沒有加入到這個游戲,但乖乖並沒有感到失落,依然樂顛顛的踩著一灘灘積水,由于上午上了山,她原本穿的短褲早已經被陳娟華換成了長褲子,這會兒踩水,濺起的水花將褲腿打濕了。
昨天下午才清洗過的院子很干淨,所以地面上的積水很清澈,乖乖玩著玩著,就停了下來,探頭探腦看著積水倒映的天空,然後她在水里面看到了自己,咯咯笑著傻樂片刻,她抬起jiojio,「bia」,一腳踩碎了積水里的天空和小人兒。
玩了一會兒,突然想起彩虹,她趕忙昂起小腦袋在天空搜尋,沒見著,她就再昂,腦袋越昂越高。
興許是沒有穩住重心,又或者是天空散去的烏雲讓她目眩,總之她就一重重砸到了積水中。
「哈哈哈哈哈……」
猖獗的大笑聲從空中傳來,摔得有點懵的乖乖抬著腦袋,不費多大功夫就看到了蘇清海,他正在自家二樓的窗戶後面,毫無疑問,笑聲就是由他發出來的。
「三叔,來玩水水呀~」乖乖咧著嘴附和著蘇清海的笑聲,招著手邀請他來一起玩。
「不玩了,我要睡覺覺啦,你不睡覺覺的嗎?」蘇清海也拒絕了乖乖的邀請。
「我要看虹虹呀~」
蘇清海這才知道,乖乖剛才把腦袋昂得那麼高,就是在找彩虹,于是他問道︰「那你看到虹虹了嗎?」
「沒有~」乖乖搖頭,又一次發出邀請,「三叔,來玩水水呀~」
蘇清海這次沒有直接拒絕乖乖了,而是喊道︰「婆,你是不是給乖乖吃雞忘記啦?」
按照流傳的說法,小孩子不能吃雞忘記,吃了便會記憶力下降。
老太太樂呵的回應︰「你們都沒得吃,我能讓乖乖吃嗎?」
蘇清海打趣道︰「那乖乖的記憶力怎麼這麼差了?」
「那是記性差嗎,她那是想你跟她玩!你沒事的話就過來陪她玩一會唄。」老太太說著說著,就拉壯丁了。
乖乖趕緊招手附和道︰「對呀,三叔,你來陪我玩呀~」
「行吧,你等等我,我馬上過去。」蘇清海說完,身影就消失在乖乖的視野中了。
乖乖這才收回目光,看向老太太,好奇又嘴饞的詢問道︰「祖,雞忘記系什麼呀,好吃的嗎~」
老太太連忙說道︰「不好吃的。」
乖乖不信,直勾勾盯著老太太的臉。
老太太又說︰「好吃的我能不給你吃嗎?」
乖乖一想也是,便相信了,又撒歡踩起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