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那以身相許如何?

那張嬌俏可愛的臉離他越來越近,也不知是不是喝醉的原因,那杏眼中還有幾絲媚態,極盡惑人。

魏無風禁不住空咽了一下,喉中發緊,眸色瞬間黯了下來。

正當他想一把攬過那弧度圓潤的肩頭時,孫芸娘卻先一步一把抱住了他的胸膛。

眼皮漸漸塌下,朝著那寬闊的懷中蹭了蹭,呢喃道︰「無風~謝謝你,謝謝…」

魏無風神色越發幽深,干脆順勢一把把她抱了起來,哪知孫芸娘卻以為夢中的懷抱挪開了,朝他懷中又是一縮,手也箍緊了。

他呼吸一滯,加快了腳步進了內室,對剛進院子的兩個男子直接視若無睹。

長柏愣愣地注視著自家主子,直至背影消失,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長順則興義盎然地看戲一般,再瞅了瞅旁邊這榆木疙瘩,嗤地一聲,鄙視地撇了撇嘴,「走了,傻冰塊,站著干嘛,吃飯去了。」

「主子,他們?」長柏其實想說于禮不合,說出來又有質疑主子的嫌疑。

「沒看見孫娘子喝醉了?光棍一輩子吧你就!趕緊走,待會影響了主子獻殷勤,吃不了你兜著走。」長順嫌棄地一瞟,硬扯著長柏走去了後院。

另一邊,寢房內燃起了一盞油燈,魏無風把手中的可人兒剛放在了榻上,那人就用雙臂攀了過來,貓兒一般蹭著他的手,「嗯~別走~」

「這次可是你不讓我走的。」魏無風輕扯嘴角,伸出拇指在那細女敕紅潤的臉頰上輕撫著。

「嗯~是我…讓你別走~」孫芸娘似乎很配合地嚶嚀道。

那聲音有帶了些慵懶的鼻音,比平時竟多了幾分柔媚,听得他呼吸越發急促而灼熱。

終是沉淪在了其中,隨著她拉扯的手躺了下去。

似感覺到熟悉的溫度一般,孫芸娘竟半坐起來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瞬間又縮進了他的懷里,縴縴玉手死死地環在他的身側。

這時的魏無風,亦是徹底亂了心智,順著她任意妄為不說,反手也把她勒得更緊了。

貪婪吸噬著她發間的清新,身上獨特的如蘭香味,弄得她有些發癢,下意識松手躲了開來,他手中的力道卻是不減一分。

呼吸纏繞,空氣越發稀薄,孫芸娘終是偏過了頭才得喘息上幾口。

那魏無風卻是不依不饒,誰點的火便由誰來滅,方才他已是給了她機會,現下自己滿足了便要撒手,他可不答應。

大手把那小臉輕輕一扳,重新對上了自己的臉,瞬間在她的眉心留下灼熱一吻,然後是鼻尖、臉頰、下巴…時而輕緩,時而粗重。

直到那可人輕輕哼出了一聲︰「無風~無風~我欠你越來越多,可如何是好…」

魏無風終是悶笑出了聲,輕啄了一口那緋紅的臉蛋,順著她的夢囈打趣道︰「那以身相許如何?」

「嗯?那…有何不可…可是無風…謫仙一般,芸娘…終是佔了便宜……」說著嘻嘻一聲甜笑,便徹底耷拉了頭,沉沉睡去。

魏無風終是從壓抑低聲地憋笑,變成了仰首大笑,胸口也跟著顫動起來。

听在正收拾碗筷路過的長柏耳中,卻又是起了一身的雞皮栗子。

難道真如長順所說,情情愛愛的東西真能讓人瘋魔不成。

這一夜,魏無風心情愉悅無比,在油燈的映照下盯著孫芸娘的臉看了半夜,半點也不膩味。

就算是他再遲鈍,近日里也緩過了神,逐漸明白自己對她的情感是不同尋常的。

可惜現下,他卻什麼都不能做到明面上。

現下朝政暗流涌動,他做的事攸關南楚的未來,凶險萬分,她原本的寧靜生活不應該被破壞。

他也曾忍耐過,可近來卻越發難以克制了。

從小到大,從未如此瘋狂地渴望一個人。

好在她在情事上比自己更加遲鈍,亦是個一門心思掙錢的小財迷,應該暫時不會考慮婚姻大事。

今日她不是還說自己長得好看,願意以身相許嗎?

微微一笑,終是放下心來。

可等到第二日時,他便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看著孫芸娘跟以往一樣做著早膳,跟他若無其事打著招呼,就連長順長柏的眼神都有些怪異,她卻是一臉的坦蕩。

果真是酒後無情…

魏無風捏了捏眉心,第一次意識到問題也許比他想象中棘手——

隨後的日子,便徹底恢復到之前的平靜。

孫芸娘繼續開著自己的火鍋店,生意依舊不錯,只是逐漸沒有初時哪樣火爆了。

且這些時日,青岩鎮上,越來越多模仿孫芸娘的火鍋店的模式,開了各種雷同的店子,甚至不少的酒樓也開始在菜譜中加上了火鍋的菜品。

當大家都在為孫芸娘苦惱這個問題時,她卻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

她做的火鍋雖很有風格和特色,味道不可能被模仿得絲毫不差,但是古代人亦是聰明的,有心的廚子稍微了解了做法,舉一反三便能研究出更多不同口味的火鍋。

只要是人,大都容易受到新鮮事物的吸引,這絕對無可厚非。

只是長順幾人免不了又要替她干著急了,就連魏無風那樣淡定的人,神色也透露出一絲憂心。

孫芸娘只好反過來安慰他們,錢可以慢慢賺,不那麼累也挺好,生意細水長流也是不錯的。

再者,即便外面新口味越多越雜,味道卻總是差那麼一些,倒顯得她的菜品更加獨一無二,且她還時常更新菜譜。

留得住老客戶,新顧客亦時常有,日日穩定進賬,還有什麼可擔憂的。

這樣一听,大家又紛紛覺得有道理了。

心態自若,知足常樂,從未有過急功近利的貪念,一切都是慢慢做來徐徐圖之。

魏無風暗自對這樣的孫芸娘又多添了一分欣賞。

孫芸娘卻不知他的心思,現下她腦子里並不是憂心生意的問題,而是買房子搬出嚴家村的問題。

「孫娘子想買個小院?」長順詫異道,可轉念一想,火鍋店掙的錢也不少,倒是也該換房子了。

「主要是每日往返于店面和嚴家村,多少還是有些費時,要是買到離店鋪近一些的地段,確實能方便不少。」

可話是這麼說,只是這周圍方便的地段可都不便宜呢,孫芸娘如是想。

魏無風眸中卻是一道精光閃過,淡笑道︰「前些日子,玉清築的隔壁小院似乎有出售的意向,若是願意,可幫你打听一番。」

「求之不得!那就麻煩公子了。」孫芸娘連忙道。

她隱約記得玉清築隔壁是個三口之家的二進小院子,住她倒是綽綽有余,就看價格合不合適了。

就在二人商議這事的當口,長順和長柏不約而同地瞄了一眼對方,眼中瞬間狐疑滿滿,

那隔壁的主人不是最近才把宅子租給一個讀書人了嗎?之前這麼些年也沒听說要賣吧…

心里默默覺得不太可能,倒也沒膽子說破,總不能在孫娘子面前駁了主子的面。

可隔天這二人就被打了臉,那隔壁的主人也不知是吃錯了什麼藥,火急火燎地跑回了宅子,賠了租戶一筆錢,讓人搬了出去。

又把宅子里剩余的東西雜物全搬了出來,還把破損的牆面修整了一番,雇人打掃得干干淨淨的,最後眉開眼笑地把地契交到了主子的手里。

這一連串的操作看得長順長柏瞠目結舌,嘆為觀止。

上次幫孫娘子找門店就是這樣,這次還是一個路數,也不知這次主子又造了多少銀子去買這宅子。

看那隔壁主人臉上的喜色,定是滿意至極了。

長順不禁在內心感嘆一句,真真散財高手啊…

不過還好,主子雖是散財大冤種,卻也是掙錢能手。

湛王爺當年為情所困四處漂泊時,對家業不管不顧,還是主子把那些幾欲凋零的鋪子莊子重整了一番。

不到半年,閑鋪統統變成旺鋪。

再後來,太子那邊的事務越來越多,主子便把湛王府信得過的幾個管家找了來,手把手教了半個月,才把產業交與他們打理。

猶記得上一年管家來交賬的時候,光是京城產業的賬目,他和長柏都對了半個時辰。

只不過,把孫娘子安排在自己隔壁,嘖嘖嘖,那讀書人說的什麼:司馬昭之心,什麼什麼?

只不過吐槽的話長順只敢放在心里,公子安排的事他還是跑得利落的。

就好比現下,隔壁小院出售宅子的事,他便替主子出面做了中介,演了一台好戲。

帶著宅子主人去了火鍋店跟孫芸娘商討了一番,最終把價格殺了下來,以一百二十兩的「急售價」成功做成了交易。

雖說孫芸娘也隱隱約約覺得哪里有問題。

上次火鍋店的店面是掌櫃急轉,這次也是因為急售得了個相當劃算的價格,可她也從沒朝著魏無風的方向去想,一時不得解。

最終只得把原因歸為今年自己運勢不錯。

待到正式過戶了宅子,孫芸娘才把這事告訴了鄰居家。

嚴二嫂一時眼淚汪汪,實在是不舍,只不過一想到這孤苦無依的妹子也漸漸過上了好日子,還是挺替她開心的。

就是今後能再多個人能照顧她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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