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現代都市劇，能有什麼打戲，不就是扇他巴掌的劇情？
俞止已經提前感覺到了臉痛。
「我就等你什麼時候和弟弟演高跟鞋和運動鞋的故事了，到時候我也要痛罵你譴責你。」
他說的弟弟是劇組里年齡最小的演員，扮演俞止那個角色的弟弟，虞夏和他之間有個曖昧拉扯的劇情。
不過「弟弟」兩個字听在虞夏耳朵里，她第一反應以為是謝青辭，瞬間心跳都快了點。
然後才反應過來，意興闌珊地擺擺手。
他們還是少說話為妙。
拍戲到晚上八點，虞夏換了自己的衣服，離開劇組匆匆趕往選秀基地。
到的時候已經快十點，排練室里還熱鬧著，不少學員在繼續加練。
她邊摘下口罩，邊走進約定好的排練室，里面弟弟們正坐在牆角休息，湊在一起看平板里的demo。
門口動靜一響，謝青辭就抬頭去看。
虞夏摘下帽子扎頭發，動作很快，走到中間的時候已經做好了開始排練的準備︰「不好意思，久等了吧大家。」
「沒有沒有。」弟弟們擺手。
謝青辭看她眼神有點疲憊，拍拍旁邊學員的肩，站起來說︰「虞夏姐趕得很急嗎？要不你先坐著休息一下，看我們大概排練一遍，也順便給我們提提意見。」
虞夏沒立馬答應，去看其他人︰「可以這樣嗎？」
宋奚第一個跟著點頭，從他表現上看不出來和謝青辭一丁點齟齬。
「先看我們排練一遍，反正還才剛開始，問題很多，也當是幫我們總結一下。」
拍戲已經夠累，拍完還要匆匆忙忙趕回來排練，雖然知道這是正常的，但看她這樣還是覺得不忍……或者叫心疼？
他竭力抹開心里那種怪異粘稠的感覺，低頭避開虞夏有可能會看過來的目光。
謝青辭意味不明輕哼一聲，顧忌到虞夏已經很累，沒發作。他動作小，除了宋奚其他人都沒注意到。
宋奚臉上更顯難堪。
虞夏倒是沒空發現他們的你來我往，听他們這樣說了後就真坐在旁邊，準備先看一遍他們今天一天的排練結果。
她態度認真，讓里面幾個嘻嘻哈哈的弟弟都不自覺嚴肅起來。只是這又唱又跳的，內容太多，這才排練了一天而已，有些內容都還沒最終定好到底要怎麼做，所以結果並不是很好。
看到一半她就忍不住出聲說︰「謝青辭和宋奚怎麼回事？單獨跳很好，一有接觸就跟僵尸一樣，對方身上有虱子？」
其他人看來看去，偷偷笑。
謝青辭眉頭一跳，轉過去看她，而旁邊宋奚要專業點，被批評後迅速反應過來，沖著謝青辭說︰「那就再來一遍，這次認真點。」
謝青辭還能說什麼，幾個人恢復初始陣型又重新開始。
這次兩個人表現得很好了。本應該站在中間的虞夏沒站進去，謝青辭和宋奚就要直接接觸，手搭在對方肩頭上時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僵硬和排斥。
虞夏看完一遍，鼓掌挨個夸了兩句。
然後宋奚作為隊長，給她分配了她需要完成的部分。
平板只有一個，他必須靠近了在她身邊，還得彎腰遞過去一點方便她看。
說話時彼此的氣息都挺明顯，宋奚明顯有些不適應，一靠近她就下意識渾身緊繃著。
像是警戒狀態。
虞夏看他一眼，專心看demo。
等他三言兩語說完了，就立馬把平板還回去，頂著謝青辭平靜得讓人心驚的目光若無其事地站起來，說︰「那就開始吧，我不太會，你們隨時提意見糾正我。」
她的位置在謝青辭和宋奚中間，前面的走位還行，到了後面統一的舞蹈動作，她就有點吃力了。
鏡子里照出來的動作和其他人的就是不一樣，完全沒有美感，還老是做錯。
站在她後面的弟弟猶豫了好一會兒，走到她旁邊小聲說︰「虞夏姐，你這個動作應該這樣。」
他做了個示範動作，虞夏跟著做了，還是不行。
弟弟又小心翼翼虛抬著她的手做出大動作︰「這樣，肩膀先動，手臂別甩，一套動作結束後才是右腳……要不你找宋奚教教你，他舞好，我們都找他扒舞。」
這種教到一半讓換個老師的言論，真的讓她覺得她太笨。
虞夏無言沉默兩秒，傷心之余還來了勁兒了。
「謝青辭，宋奚，你們倆誰有空教教我，這見鬼的動作我怎麼老是做不好。」
她四肢明明挺靈活的，怎麼這連著幾個八拍的動作就做不了呢，搞得教她的人都要順拐了。
她憋著勁兒要學好這個動作，對最後到底誰來教她一點不在意，也沒關注到謝青辭的臭臉。
宋奚推了推眼鏡，最終競爭上崗，站在了她面前。
「這個動作先注意手腳的協調，哪只手往下同一邊的膝蓋就往下……不是這樣的，看我做一遍。」
虞夏把額角散落的碎發往耳後一別，沉聲說︰「再來。」
後面就是重復教學，重復練習。
「再來。」
「再來一遍。」
「再來一次，我覺得有感覺了。」
「拉通再來，後面幾個動作一起。」
「再來……」
練到滿頭大汗了也不停。
謝青辭輕抿唇，擔憂地看著她。
汗水順著脖子流，讓她有些不舒服，但她只是抬手隨便擦了一下，又繼續練習去了，從側臉也能看出來她多認真專注。
「休息一下吧虞夏姐，練過度了對膝蓋不太好。」
宋奚也微喘著氣勸她︰「先停一下吧，你沒基礎，這也不是能一蹴而就的東西。」
虞夏這才停下來，往旁邊走了幾步，謝青辭抽了凳子過來放在她腿邊，她剛坐下又遞了瓶水過來。
「你剛剛已經做得很好了，」謝青辭看著她的眼楮，很鄭重地說，「我剛開始學的時候，那種很難的動作需要兩天才能真正學會。」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虞夏仰頭灌水，也有心情和他們開玩笑了。
「之前還說要勸你們別太拼命，自己嘗試一下才知道，不努力真的怕到時候在舞台上丟臉。我真的已經挺好了嗎？」
其他人嘰嘰喳喳夸她，謝青辭看著她在燈光下漂亮的眉眼，輕輕說一聲︰「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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