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還在繼續。
‘咚咚。’
厲紳偏頭看了一眼,沒理會听筒里謝景川的揶揄,走過去開門。
「厲紳,會不會是柳雲薇啊?」
「我跟你說,這姑娘可不簡單,也不是個干淨的,你小心被她訛了。」
厲紳沒應聲,抬手摁下門把手,門剛打開一條縫隙,緊接著被一股力推開。
「哥哥……」
一個嬌小的身子撞進了他的懷里,耳邊回蕩著小姑娘那聲‘哥哥’。
綿軟嬌柔,撞在他心髒上,遲遲不消。
認出蘇綿後,厲紳下意識摟住她,另一只手里還拿著手機,他說了一句,「一會兒再說。」
听筒那邊,謝景川听出了蘇綿的聲音,不禁嘆了口氣,「唉,重色輕友……」
話落,他直接掛了電話。
屋內沒開燈,只有柔和迷離的月光,點綴著一絲光亮,兩人抱在一起,氛圍有一絲旖旎。
「綿綿,怎麼了?」
厲紳將蘇綿抱起,坐在床上。
他把蘇綿放在他的腿上坐好,將她摟緊,抬手模了模她的發頂。
小姑娘臉埋在他懷里,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覺得她情緒有些異常,心里不免擔心。
「綿綿,怎麼了?做噩夢了?」
晚上他們看得那部電影,懸疑推理的類型,里面某個情節,稍顯陰暗恐怖,他以為蘇綿嚇到了。
「沒有。」
蘇綿摟住他的腰,在他懷里搖了搖頭,聲音有些發悶,嗓音卻是軟綿綿的。
「那怎麼了?想跟我一起睡?」
厲紳低笑,將聲音壓在她耳邊,嘴唇不經意地蹭了蹭她小巧的耳垂,惹得蘇綿身子抖了一下。
「才不是……」
蘇綿害羞地扭了扭身子,從他懷里抬起頭。
月影婆娑,落在她的小臉上,眼角隱有淚痕,看得厲紳眉頭一皺。
「哭了?」
他抬手,用拇指摩挲著她的眼角,疼惜不已。
「哥哥。」蘇綿吸了吸鼻子,喚他。
「怎麼了?」
蘇綿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唇,小聲說道︰
「要是我沒有考到京城,你……」
她話未講完,被厲紳打斷,語氣認真,「不管你考到哪兒,我都會陪著你。」
無非就是晉北和京城兩個地方,雖然相隔遠了些,但他閑,他可以來回跑。
只要能看到她,怎麼樣都行。
「發生什麼事兒了?」厲紳問,語氣里有幾分好奇。
現在已是深夜,他出門的時候,她還在睡著,怎麼突然大半夜跑過來,問他這個問題?
「沒事兒。」
蘇綿站了起來,小臉通紅,想著自己方才的舉動,她羞于看厲紳,扭頭就要跑。
然而剛轉身,就被厲紳眼疾手快地拽入懷里,嗓音暗啞,性感惑人︰
「大半夜的過來撩我,還想跑?」
「我沒有……」
蘇綿面紅耳赤地掙扎著,雙手抵在他胸膛上。
他的掌心很熱,貼在她身上,隔著睡衣都仿佛著了火般,燃燒得滾燙。
「不和我一起睡?」
厲紳低笑,忽而含住她小巧的耳垂,齒間磨了磨,然後往她耳蝸里呵著熱氣兒,故意撩撥她。
蘇綿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她覺得自己渾身都發麻,本就倦意涌動,此時更是腦袋空白,緊緊攥著他胸前的衣服,靠在他胸膛上。
過了一會兒,他的唇開始在她的額頭眉心流連,動作溫柔緩慢,忽然來到她的唇,動作開始變得凶猛。
呼吸被奪走,蘇綿頓時清醒了幾分。
深更半夜。
一個昏暗的小房間,親吻擁抱。
唇齒交纏,倒真像是偷情,曖昧至極。
……
蘇綿自己送上門來,厲紳自然不會放過她,摟著她黏糊了許久,才松開她。
「不要想太多,知道嗎?無論發生什麼事兒,都有我在。」厲紳安撫著。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感受到了小姑娘的一絲不同,她方才抱著自己的時候,很沒有安全感。
「嗯。」
蘇綿點了點頭,心里甜甜的,小聲說著,「那我回去睡覺了。」
「我送你過去。」厲紳站起身。
「不用吧……」蘇綿看著他。
兩人房間相隔不過半分鐘的步行距離。
還用送?
「走吧。」
他已經牽住了她的手,語氣不容置疑,蘇綿沒再講話,乖巧地跟在他身旁。
小廳內,光線昏暗。
兩人牽著手,慢慢走著,腳步平緩。
另一個房間內。
雲君雪起夜上廁所,腦袋朦朧不清,倏爾听到外面有聲響,她頓時精神提了幾分,微微蹙眉。
這麼晚了,誰在走動?
雲君雪屏住呼吸,仔細听著。
突然想到白日柳姨說了一句,有人鬼鬼祟祟的往他們民宿看,心里‘咯 ’一下。
難道真的有賊?
腳步聲還在繼續,很緩慢,而且听聲音,像是兩個人。
雲君雪穩住心緒,開始思量該怎麼辦。
她對自己的听力很自信,怕是真的有人在外面。
雲君雪回頭看了一眼睡得平靜的蘇遠之,她輕輕呼出一口氣,走出洗手間,悄悄摁下門把手,透過門邊的一條細縫,眯著眼向外看去。
這一看,她松了一口氣。
入目就是蘇綿那身眼熟的睡衣,另一個人,不用細看,她也知道,是厲紳。
這兩人,可真能黏糊。
大半夜還要膩歪在一起。
雲君雪輕輕關了門,回到床上躺下,她剛穩住心神,蘇遠之一個翻身,將她摟緊。
「怎麼了?」他問。
雲君雪呼吸緊了緊,「沒事兒。」
「那快睡吧。」蘇遠之摟緊她——
厲紳送蘇綿回到房間,直到她睡著後,才回到自己房間,點亮手機,微信消息叮咚直響。
他點開一看,全是謝景川發來的表情包,批判他是禽獸。
甚至還在繼續,厲紳捏著手機,回了一句︰
再發一個試試
下一秒鐘,一個表情包出現,不出兩秒,又被迅速撤回,對方回了一大段話︰
說,你把蘇妹妹怎麼了!你這個禽獸,是不是對蘇妹妹上下其手了!我就知道,哼,男人本性,你暴露了!
厲紳眯了眯眼,回道︰
希望你永遠沒有男人本性,孤獨終老。
對方沉默了片刻,又是一連串的表情包攻擊,似是很憤怒。
厲紳正要回復,此時又響起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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