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冷哼一聲，低頭洗茶具，不理他。
過了幾秒，似是想到什麼，又說，「我听孟老頭說，硯南最近被什麼東西盯上了，你明天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厲紳愣了幾秒，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被什麼人盯上？」
老爺子面色不變，「不清楚，孟老頭沒說是什麼人，也可能不是人。」
厲紳若有所思，「我明天一早給他打個電話。」
擺在茶桌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來，厲紳偏頭去看。
謝景川？
這麼晚給他打電話？
老爺子也抬頭看了一眼，催促他，「趕緊接，這個點打過來的，怕是有要緊事兒。」
厲紳放下手里的茶杯，摁下接听鍵，話筒里傳來謝景川急切的聲音︰
「厲紳，蘇妹妹失蹤了！」
厲紳面色一變，猛地站起身，「怎麼回事！」
掛了電話，厲紳強壓著內心的緊張和燥戾，攥起拳頭，他微微彎腰，跟老爺子請示，「爺爺，出了點事兒，我現在得去一趟晉北。」
老爺子見他一雙眼楮染著紅，周身氣勢煞人，好像下一秒就要提刀砍人，猜到事情怕是不簡單，點了點頭，提醒他注意安全——
厲紳從老宅車庫開出一輛車，一腳油門踩下去，直奔晉北。
途中給封瑾打了個電話，讓他帶一批人，立刻去晉北搜尋蘇綿的位置。
通往晉北的路上，厲紳手握方向盤，手心溢出細汗。
謝景川說出蘇綿失蹤的那一刻，他的心髒仿佛被巨石壓住。
煩躁、焦急、恐慌，各種情緒一涌而來。
又听他說失蹤時間長達六小時，直接臨近崩潰邊緣。
不足二十四小時，警方無法立案調查，只是看在兩人面上，派出一隊人暗中搜查，至今杳無音訊。
厲紳如坐針氈，踩著油門的腳禁不住顫抖。
六個小時！
他腦海里閃過無數種猜測。
若是圖錢財，那人不敢過分為難她，蘇綿的性命就有保障。
可謝景川說，蘇遠之並沒有接到勒索電話。
厲紳握緊方向盤，眼底閃過一抹慌張。
若是圖性命，六個小時了，怕是……
厲紳不敢往下想，心揪得生疼，他咬緊牙關，車子開得飛快。
封瑾打來電話，「九爺，我們出發了。」
「景川說市區內幾乎找遍了，你派幾個人再搜一遍，其他人立刻趕往郊區，不放過任何角落。」
「領命！」
封瑾接到厲紳電話時，還躺在床上睡覺。
听他說蘇綿失蹤，一刻不敢耽擱，從床上爬起來，叫上一伙人，開了六輛車，疾馳而去。
厲紳講話的口吻，听起來冷靜鎮定，可話中的焦急和戾氣難以遮掩。
九爺二十歲接管厲家後，老爺子對他更加嚴厲，如今他二十五，這短暫的五年磨礪了他脾性，愈發沉穩內斂。
先生和夫人常年居住在國外，他就經常跑去老宅陪厲老爺子下棋斗嘴。
常年居于京城，沒什麼事兒能勾起他的興致。
要說休閑娛樂活動，就是和京城另外幾位爺在一塊聊天，偶爾性聚個餐、旅個游、喝點小酒。
好容易遇到一位姑娘，心里喜歡，時刻惦記著，結果現在下落不明。
封瑾在心里默默嘆氣，蘇小姐千萬別有事兒。
不然，九爺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