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綿心亂如麻，只覺他的指月復覆在她臉上時，有股難以言說的灼熱感。
肌膚滾燙如火。
見他眼神灼灼地盯著自己，蘇綿知道他還在等自己回話。
怕他？
那不廢話！
蘇綿吞了吞口水，醞釀了一下，正要開口。
厲紳又忽然起身，緊接著彎下腰，給她月兌掉了鞋子。
兩只印著哆啦A夢大頭像的拖鞋被他拎起，隨手往旁邊一丟。
蘇綿眼睜睜看著兩只拖鞋不規整的堆在一塊兒，感覺自己的小心髒，也被隨手一丟。
‘啪唧’落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厲紳轉身，小姑娘單純無辜的眼神，讓他只覺口干舌燥，拿起桌面上那杯水，一飲而盡。
側眸看她坐直了身子，動了動腳，好似要跑。
他眸光暗了暗，跨步到她面前，擋住了她前方的路，勾著唇笑，微微一抬下巴，「上去。」
聲音刻意壓得低沉，好似要蠱惑她一般。
蘇綿嚇得一顫，內心慌亂無比。
這是什麼發展流程？
上去。
上哪？上床？
這……
厲紳月兌了鞋子，見她不動，抬腳上去盤腿坐好，用手拍了拍被單，嘆了口氣，「上來坐，我給你按按肩膀。」
「按按肩膀？」蘇綿一愣。
厲紳好整以暇地眯眼看她，「不然你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麼？」
「沒有……」
蘇綿小聲回著，紅著臉爬到被單上學著他的樣子盤腿坐好。
背對著他，深深呼出一口氣，嚇死她了。
厲紳快速搓了幾秒鐘手掌，感覺掌心溫熱了，覆在小姑娘的雙肩，微微用力，大拇指在她的脊背上有規律的按壓。
「想好考那個大學了嗎？」
「晉北師範大學。」
他的按摩手法挺專業的，蘇綿感覺真的舒服了許多。
自從上了高三，每天都在緊張的復習中度過，長時間弓腰坐在椅子上復習功課，後背肌肉僵硬得很。
「你的成績很好，完全可以考慮更好的大學。」
厲紳雙手覆在她肩膀兩側按揉，手掌的溫度隔著一件T恤在她皮膚上蔓延。
蘇綿兩只小手攥在一起，回他，「已經是整個晉北最好的師範學校了。」
「以你的成績，去京城師範大學最好。」厲紳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轉身。
蘇綿挪動雙腿，與他面對面坐著，思考著他的話。
班主任老師也分析過她的模擬考試成績，也給她提過考京城師範大學的建議。
只要發揮正常，完全值得一搏。
人往高處走，這是她人生旅途上的第一道門檻兒，她也想拼一把，但是……
「在晉北，離家能近點兒，平時還能回家看看爸爸。」
如果她去了京城，路途遙遠，恐怕只有節假日才能回來，爸爸一個人在家，會很孤獨吧。
蘇綿正聚精會神思考著，忽然感覺一道陰影把她籠罩起來。
她下意識抬眸，還沒來得及反應，被撲倒在床上。
下唇一抹溫軟覆了上來，緊接著是難以忽視的疼痛感。
「磕疼了？」
厲紳手臂環住她的後背，稍微用力，將她帶起來，盯著她的嘴唇。
「嘶……有點。」
蘇綿用舌頭舌忝了舌忝，輕微的血腥味兒，充斥著口腔。
「坐得太久了，腿有點麻，還有點暈。」厲紳一本正經。
蘇綿一噎，大腦一片空白，默默用手指去踫自己的唇瓣。
過了許久，听到他在她耳邊說，「綿綿，我去洗漱，你不許跑，我有話和你說。」
厲紳起身，走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