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人間正道是滄桑》開拍。

作者︰高壓鍋炖排骨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場景搭建完畢,劇組也早都攢好了,隨時可以開拍。

但是這次投資數額極大,小兩個億,就這還是葛霧把部分片酬折成投資算進去了,要不然沒兩個多億下不來。

雖然他沒演過男一號,《巧奔妙逃》也是男配,擱同一級別的男演員里不可能有這麼高的片酬。可架不住人火啊,演技公認的厲害,更重要一點,歌迷數量龐大,只要他演的影視劇起步就比別人多幾十萬觀眾,這些隱性的號召力得算進去。

這次的投資方里面,潮流傳媒、企鵝影視、恆店影視幾家都認同葛霧值這個價,沒人說一個不字。

常仁豪奔著小心無大錯的原則把這次參演戲份大的藝人全都查了個遍,包括尚強與王杏。

成本太高了,萬一哪個主演來個花邊新聞,或者更惡劣的事,一旦被曝光要麼下架,要麼換人補拍鏡頭,哭都沒地方哭。

結果還真發現了一個,潮流傳媒演楊家三兄妹父親的那個演員私生活極其不檢點,別說小三了,特麼都奔著小六去了,並且小五還是演幼年林娥那一個。

這件事常仁豪沒自己處理,直接把證據給李青看了,讓他來解決。證據發過去的第二天,那倆演員就以身體不適為由申請解約了。

常仁豪裝模作樣的安慰一番,然後希望他們賠償點違約金,結果被對方以合同上某條條款為由不予賠償,最後還發了一通火,說鋒芒絲毫沒有情面雲雲,接著就沒下文了。

這通操作看的葛霧目瞪口呆,等那人走後就問了四哥為什麼要這麼做,完全多此一舉啊。

「對方現在前途全無,還有一麻煩事等著解決,我要是一點懲罰的舉動都沒有,他就會懷疑是我把他的事給捅出去的,不如直接做點小惡,摘清一點。咱們現在都金貴著呢,萬一踫上走極端的劃不來。」

好吧,想的真周到,勿以惡小而不為。

後來潮流又推了另一個演員出來,楊棟,46歲,也跟葛霧合作過,如果出演他的劇本就算的話,楊棟演的邪劍仙,台詞功底沒的說,至今還有UP主把他那套台詞剪輯出來當人生哲理。

雖然李青保證絕對不會出問題,常仁豪還是當面委托公關公司(狗仔隊工作室)查了一通,力求萬無一失。

10月初,國慶節,放假。

《人間正道是滄桑》開拍了。

演員這行業假期是不用指望的,忙的時候996還真是福報,節假日想想就行,唯一可能給你放假的就是除夕和大年初一。

在數千平米的場地前,導演朱昆上了頭一炷香,葛霧等一眾主演緊隨其後。

幾萬響的鞭炮放完過後,整個片場烏煙瘴氣,滿地都是紅色碎鞭花。雖說現在不提倡放鞭炮,可影視基地卻沒法管,畢竟炸藥戲,火災戲,煙花戲,哪一項都比這個要 的多。

留下部分不忙的劇組工作人和群演打掃衛視,葛霧和導演領著有戲的演員們走到旁邊的一條老式街道。

整條街大多是木質建築,青磚路面。

「各組準備。」

「群演就位。」

「攝像組就位。」

「燈光就位。」

準備就緒的聲音從片場的各個角落響起,葛霧站在街道一側的高處,沒有發現其他不妥當的地方後後,喊道︰「楊立仁就位。」

「《人間正道是滄桑》第一集,第二場,開始。」

隨著導演朱昆一聲令下,群演組動了起來,幾十個穿著北洋軍閥時期軍隊服裝的人成隊列走著,隊列中間部分是軍樂團,敲敲打打。

最前方綁著一個人,不知道是復闢大青朝的還是鬧革命的,結局都一樣,壓出去槍斃。

隊列外面站著看著熱鬧的老百姓,葛霧飾演的楊立仁從街角一側走出,手里提著箱子,逆著隊列行進的方向低著頭往前走,在一處茶館前停下,拐彎。

剛進茶館的門,葛霧扭頭撇了眼被押送的那個人,害怕、猶豫的神情一閃而過,用力握了握箱子,不再看他。

番茄

他徑直走到一張空桌子處,沿途目光掃著茶館里的人。

「卡,葛老師眼神凌厲了一點,收斂下。」朱昆喊道。

葛霧往監視器那看了眼,說句「可以」,開機繼續,他不再掃向喝茶的人,而是不經意的望過去,多了幾分謹慎。

「過。」

這樣啊,那下場戲怎麼辦?他表情不變,沒多說什麼。

「第三場,開始。」

一個帶著紳士帽的中年男人坐到他身邊問了句「楊老師?」,雖然是在問,但語氣頗為肯定。

葛霧緊繃的肩一下子收緊,邀請對方坐下。

「我就是周世農。」

葛霧臉上帶著欽佩,夸道︰「您就是大名鼎鼎的……」

周世農擺擺手,撐了下帽檐,沒有摘下,扭頭看了眼門外,輕聲道︰「我現在替羊城革命黨做事……」

听到這,葛霧眼神更加灼熱。

接著周世農講了一大堆,那邊的情形,革命熱情高漲的學生、工人,順帶還夸了一下楊立仁的同窗楚財。

「我楊立仁也是有為青年!」听到和別人比較,還是發小相比,他說話的聲音有點大。

周世農輕輕壓手,示意不要太高調,然後介紹此行找他的目的,希望他槍殺北洋政府的三省巡閱使。

「過。」

葛霧預料中的卡並沒有到來,反而過了。

現場人太多,沖著維護導演權威的原因,他沒多說什麼。

上午的戲份拍完,葛霧找到朱昆,聊了聊第一場戲的問題。那場戲他給楊立仁設計的情緒是頭一次接觸這種秘密接頭工作,並且干的事也是要掉腦袋的,所以技巧上有些生疏,不那麼謹慎,而神態上則更多的外放,演的張狂一點。

「哦,這事啊。」

朱昆掃了圈周圍,空蕩蕩的,都被葛霧給以「和導演商量事情」的名義清理走了,點點頭,心中暗贊,整個公司的人包括嚴博都說葛霧在片場很給導演面子,哪怕雙方有分歧,也從不讓人當眾下不來台。

「我是這麼認為的。」朱昆重新坐正,說道「刺殺三省巡閱使這事干系重大,掉腦袋都是輕的,全家都要陪葬,哪怕他第一次做這種事,也應該謹慎一點,力求不讓旁人關注。」

「那既然這樣,為什麼跟周世農強調‘我也是有為青年’時又可以了,這話可比眼神戲更容易引人矚目。」葛霧問道。

「他是一個年紀輕輕的老派教師,沖破封建束縛,總得發出自己的聲音,也能體現人物的變化。」每個人對角色的認知都不相同,朱昆耐著性子解釋。

要是換一個人他早罵一邊去了,可葛霧既是編劇,還是實力派演員,更是公司股東,自然不能當常人看待。

「我認為楊立仁從站在茶館門口看到被押赴刑場的人那一刻就有變化了。」葛霧邀請他再去看一下上午的片子。

朱昆前後看了好幾遍,遠景、近景,最後盯著近景又拉片幾次,夸道︰「葛老師,你這眼神戲絕了,拍電視劇可惜了。」

說完,他解釋道︰「這里雖然你演的很棒,但是不太恰當,有些過了。楊立仁知道干的事不能見光,但接觸周世農前並不知道是刺殺高官。」

「三省巡閱使要來的消息不是當時才知道的。」

「還有就算楊立仁不知道周世農現在是革命黨,可他之前是混江湖的,這種人找上門能干什麼事,小事用不到楊,大事才可能。」

「一個未來能做中統高官的人,大特務,就算技巧上稚女敕,可心思卻不會不細膩。」

葛霧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

朱昆想了一會兒,說道︰「你是對的。」

最終,這場戲采用的第一條,這事只有兩人還有剪輯師知道。

晚上,一棟豪華古宅內,房間內的架子上擺放的都是瓷器。楊廷鶴,也就是楊氏三兄妹的父親,走的是實業救國的路子,燒制瓷器的。可惜後來失敗了,只有下一屋子便宜貨。

遠在羊城鬧革命的學生楊麗華回來了,一家人吃飯。

餐桌上,葛霧跟父親挨著,尚強飾演的弟弟楊立青在他對面,王杏飾演的二姐楊麗華坐在兩兄弟中間,距離弟弟更近一點,跟哥哥的距離肉眼可見。

每個人的位置是朱昆定的,安排完他還公開問了葛霧的意見。

「有水平。」

葛霧挑了大拇哥夸道,毫不掩飾對朱昆的欣賞。

劇本上只寫著幾個人在餐桌上吃飯,還有對話內容,怎麼坐一個字都沒提,可朱昆這一手位次安排,就把一家人的關系,還有未來發展給隱喻出來了。

「開拍。」

「知道麼,羊城那邊……」楊麗華神采飛揚的講述著革命一片紅火之勢,這個角色設定的是二十一二歲,王杏35了,朝氣蓬勃的學生氣質拿捏的很到位,絲毫不出戲。

楊立仁看了看妹妹,沒有多言,他馬上要干的也是革命的事,並且比她更激烈。

「爹,我吃飽了。」

楊立青因為摔壞了測繪師傅的相機,怕被父兄訓斥,找個理由離開。

「看看,看看。」楊廷鶴架著快子罵道,「咱家不也有鬧革命的麼,老子的話都不听了。」

楊立仁則是趁機把話題引到羊城楚才身上,一是避免父親繼續罵人,二是詢問一下妹妹曾經定下的女圭女圭親對象近況。

「他呀。」楊麗華臉色不自然,似乎不想多談,不屑的說道︰「他呀,跟在大人物後面,不是輕易見得到的,整天神神秘秘的,我根本就懶得搭理他。」

听到女兒這麼說,楊廷鶴連忙把兩家世交,還有女圭女圭親的事給強調一遍,結果楊麗華說了句「能不提這事麼」就離開了。

得,一頓飯沒吃飯,閨女兒子都走了,只剩下楊立仁這個老大,還幫著妹妹說話,指出當年憑借一杯酒就決定十幾年後的事不靠譜,說完,他也走了。

楊廷鶴看看桌子旁的空位,再看看大門,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

「過。」

朱昆滿意的看著剛才拍攝的片段,暗贊葛霧的眼光是真不賴,挑的演員水平相當不俗,尚強、王杏還有演楊廷鶴的演員跟他對戲絲毫不落下風。

趁著狀態,也趁著月色,他連忙讓劇組的人打掃片場,爭取再拍幾場宅子里的夜戲。

葛霧幾個自然沒話說,台詞不說全記下來,但至少極為熟悉的,劇本拿到的早,角色定下的也早,不就是為了這種時候麼,趕進度。

其他人就沒那麼容易了,不過他們戲份不大,台詞少,有的甚至連台詞都沒有,配合著搭戲做表情就得了。

電視劇拍攝肯定大多數情況都不會按照劇情正常發生的時間線來,太耽誤功夫。

演員的演技高低大多除了通過表情、眼神、台詞來體現,也通過這種同一場景短時間內演繹不同劇情時的變化來體現,畢竟情緒是完全不同的。

接下來這一場,其實是第三天發生的事,楊立仁準備偷父親槍時發現妹妹懷孕,同時又被弟弟發現偷槍,他自己並不知道覺得還挺隱秘。

但是他通過周世農搞到子彈並且塞到槍里面弟弟卻不知道。

結果,白天的時候楊立青以為是空槍,跟他朋友玩鬧時不小心扣了扳機,打傷了一個女生(少年林娥)不說,還把軍閥部隊給吸引過來了,人也給帶走了。

葛霧現在演的就是送女生去醫院,半路被人勸說趕緊離開湘南去羊城,他怕弟弟把槍的事給供出來,回到家里準備收拾細軟跑路。

「第二集,第七場,開拍。」

楊立仁還是之前那套灰色長衫,匆匆忙忙從外面趕回來,先去看了看妹妹。

「險啊,就差那麼一點點,小姑娘的脖子就被打斷了。」葛霧伸手比劃著,心有余季的說道。

說完他問起了妹妹,語氣生硬︰「那個小混蛋在警隊里說什麼了沒有,要叮囑他,不要什麼的往外說。」

王杏飾演的角色剛流產,臉色蒼白,本來是不想多說的,結果听到哥哥這麼說,忍著疼痛走上前,怒道︰「哥,我真搞不明白。」

「卡,王老師,說話不要這麼干脆,剛墮過胎,從生理上不會這麼快恢復。」朱昆道。

王杏試了兩下,覺得不應該按照導演這麼來,走過去溝通道︰「朱導,我是這麼認為的,在麗華的認知里,立仁不知道她懷孕和墮胎,未婚先孕在那個年代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哥哥還是個傳統的人,不想讓他看出來貓膩。」

葛霧心中暗贊,人物抓的夠準的啊。

他沒開口說話,靜听兩人辯論,最終王杏勝出。

拍攝繼續,

楊麗華听到哥哥罵弟弟,還擔心弟弟會亂說話,當即怒了,說道︰「立青就算有一萬個不對,他會把事情往咱爹頭上按麼,他根本就是不是那樣的人。」

「又在替他說話,你們倆是不是穿一條褲子都不嫌肥啊。」听妹妹說話的時候,楊立仁一臉的不耐煩和不信,以他對弟弟了解,不務正業,耍小聰明,絕對會亂說。

想到這里,他頓時嚇出了一頭汗。

王杏心里不由一緊,我滴乖乖,太厲害了吧,這得入戲多深才能隨時出汗。

于是,又被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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