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
許恩熙從會議室出來後，急匆匆的離開，沿途踫上了不少電視台的工作人員跟他打招呼。
哪怕心里再不爽，他依然笑呵呵點頭示意，有人想合照簽名的話，他也快速簽名，然後借口有事，合照下次。
坐著車回到他自己的工作室，讓別人不要打擾，獨自一人進到辦公室里。
「許老師這是怎麼了？」
「誰知道啊，從電視台出來就這樣，一路上一句話也沒說。」
「……」
他的團隊成員小聲嘀咕著，說不來現在是什麼狀況，只是感覺許恩熙跟平時不一樣，哪怕上次被葛霧佔便宜，回到工作室也不過是破口大罵了一通。
這次倒好，啥也不說，表情嚴肅，就像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團隊也不知道該怎麼幫忙。
他們一邊忙著手邊的工作，一邊偷瞄著那間辦公室。
「送杯檸檬水進來，常溫的。」
門開了，傳出聲音，語氣和平時差不多。
助理忙不迭的照辦，送了進去。
許恩熙喝著檸檬水，盯著手機。
他剛給汪笑笑發了個短信︰「大姐頭，忙不，方便接電話麼？」
可惜幾分鐘過去了，一直沒有回復。
為什麼不打電話？
實在這大姐不讓主動聯系啊。
外界有人，或者說有競爭的對手都在傳他不知道勾搭上了清芝集團的千金，用花言巧語把人家小姑娘迷暈了，背靠大金主雲雲。
實際上呢，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許恩熙感覺兩人的關系，就好像是一種養成類的網絡游戲。
嗯，他是被養成的那個，汪笑笑沖錢使她的游戲角色變得更強。
思索間，電話響了。
「剛才跟同事們一起做地推，沒注意，有事？」
「辛苦啊，大姐頭，天這麼熱……」
許恩熙沒直接說電視台發生的事，先關心了一下對方，8月份的天，閩省這時候估計有30多度，先慰問下對方不容易雲雲。
說了大概兩分鐘，電話那頭一直沒有聲音，他也停了。
「說完了？趕緊說事，別扯東扯西。」依然是甜美的女聲，就是語氣里帶點催促。
許恩熙尷尬的咧了下嘴，說道︰「是這樣的，汪董……」
他把汪正要帶隊來《跨界歌王》當觀眾的事情說了。
話說的很慢，斟酌著用詞，盡量不帶個人情感，一點怨言都沒有，只是陳述著事實，讓對方去判斷。
「行，我知道了，努力練歌吧，憑借真本事，你也應該能進下一輪的。」
「嗯，放心大姐頭，你忙吧。」
「拜拜。」
掛了電話，汪笑笑沒有給拜托的那個阿姨聯系，先把手邊的工作忙完。
她確實和其他人在地推，給路人介紹著青芝集團的產品，如果關注公眾號，還會贈送對方一個氣球。
同事知道她是誰，也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工作中還是對她謙讓听多。
汪笑笑自己也清楚，太重活別人不會讓她干，比如卸飲品之類的。
但給人發傳單，跟陌生人推薦產品這類還是能干的。
等一切忙完，她給隨行的領導請假，下午直接去總部找爹要說法去了。
答案麼，很簡單。
汪正覺得這麼做不對，涉嫌操控熱門綜藝的比賽結果，一旦曝光影響會極其惡劣。
如果不是去綜藝節目當觀眾的事，許多員工已經知道了，攔下來不太好，他會直接從源頭把事情攔下，壓根就不會派人去。
「那是不是我讓人專門定制的清芝衣服也不能用了。」汪笑笑也想明白了原因，這種東西被競品公司拿來做文章的話，清芝的口碑就完了。
「肯定不能。」汪正模著閨女的頭發，笑道︰「想給清芝打廣告的心思是好的，以後多思考幾步。」
汪笑笑把他的手推開，問道︰「劉姨那邊是我拜托的她幫忙的，你可別故意去找事。」
劉姨就是清芝的副董，她這次的「團建」建議就是給對方說的。
「你都這麼說了，再加上她後來反應過來情況不對，主動給你老爸解釋了，批評幾句就得了。」
「那還好。」
汪笑笑從櫃子里拿了盒餅干出來啃著，這是她的最愛，汪正辦公室里常備的都有。
等她吃完，汪正問道︰「派人去現場這個主意，是不是咱家代言人提出來的。」
「嗯，你要換了他麼？」汪笑笑從來不懷疑她爸的智商，反駁沒意義。
汪正搖搖頭，笑道︰「沒必要，許恩熙形象還可以，走的高端路線，現在還在上升期。就是人急躁了點，老想著走近道。」
「那就好。」汪笑笑松了口氣，這回事沒辦成不說，再讓他把代言丟了，自己面上要掛不住。
看到女兒的反應，汪正下意識就想發火，直接把代言人換了拉倒，後來還是輕聲笑道︰「哦？你還小，不到談戀愛的時候。」
汪笑笑猛地站起來，抓起餅干塞到老爹嘴里，嗔道︰「爸，你想多了，許恩熙的經紀人是女的，三個助理都是女的，我又不是瞎子。」
汪正被突然塞進來餅干差點嗆到，眉頭皺起，然後听到女兒的話，倒是漸漸松開，覺得這餅干還挺好吃，臉也越笑越開，又開始揉女兒的腦袋︰「不錯，不錯，看人很準。」
他站起來，笑道︰「那你是捧他干嘛？零花錢太多了麼？」
「剛開始是覺得他挺帥的，唱歌也好听，讓他當我男朋友估計很有面子。」汪笑笑說完就發現汪正臉又黑了，撅撅嘴繼續道︰
「後來真接觸多了，發現他想演戲，演技還湊合。我就根據自己的喜好，給他出資拍戲唄，我想看什麼，就建議他演什麼，票房和口碑都崩了。」
提到這，她有些糾結，說道︰「貌似這兩年，賠了有兩個億？」
「票房賠了，可許恩熙人氣也漲了點，黑紅也是紅麼，帶動了咱家產品的銷量，總體來說沒賠那麼多。」
「錢是小事，開了不少眼界，就算沒白花。」
接著汪正又問了下女兒的實習經歷，知道清芝的員工對她都很照顧後，倒也沒說什麼，自家公司，人還姓汪，有所推測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