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導演，我覺得不太對。」女經紀人看了眼李憲，然後盯著葛霧，嚴肅道。
「嗯？怎麼了？」李憲的目光也跟著轉過去，瞅了眼短發，紅短袖的某人，比兩天前精神許多。
難道？
他在許恩熙和葛霧臉上來回瞧，好像有點撞型，並且某人形象還更突出一點。
「這位葛老師29歲了吧。」經紀人翻了翻嘉賓資料，說道。
「對。」葛霧點頭。
「副導演，咱們《跨界歌王》的特色是力求真實，呈現給觀眾選手最真實的歌聲，破音，跑調都是賣點。我覺得葛老師的造型過于年輕了點。」
「並且，葛老師好不容易來錄一次節目，我要沒記錯這應該是綜藝首秀吧，下回指不定就到什麼時候了。」
听到這，葛霧也敲敲桌子，仿佛沒听出來對方的暗諷，問道︰「我們不都是簽了兩期合同麼，後天錄第一期，下回不是十幾天以後？難不成許老師就簽了一期？後天錄完就退賽？」
「哈哈。」
張明溪和耿苗直接笑出聲，這人太有意思了，臉打的好快。
李憲手握了下又松開，嘴巴顫抖，鼻子急促的噴出氣體，然後停住，似乎沒有听到葛霧的話，依然盯著經紀人。
「我家熙熙怎麼可能退賽，他是奔著總冠軍去的。」
「王姐，別這麼說，大家都很有實力，我不行的。」許恩熙對著兩個女生笑了笑，朝葛霧仰仰頭。
經紀人又從節目開始的初衷，前面六期的笑點，爭議，到各個選手的形象分析，說了有十分鐘，都在為節目組考慮，沒有，私心。
最後，張明溪忍不了了，蹙眉道︰「你太水了，跟我喜歡的網文作者‘高壓鍋炖排骨’的小說一樣水，能說重點麼？怎麼不從宇宙大爆炸說起？」
王經紀人仰頭道了個歉，說道︰「我怕節目開播後觀眾注意不到葛老師，所以。」
她話鋒一轉，拿起一瓶青芝山泉看向李憲，說︰「形象改改吧，撞型不好。」
會議室里沉默了，只有空調呼呼的風聲。
李憲起身把門關上，看看青芝山泉，又看看葛霧，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有說話。
約莫過了5分鐘，耿苗打破僵局︰「不會啊，假如我是觀眾的話，到時候肯定會注意到葛老師的。」
所以你才是「炮灰」啊，沒看仙俠女什麼都沒說麼？
「額，我……我也是，兩人一樣帥，風格不同，觀眾都會注意到的。」張明溪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低著頭，結結巴巴的說道，她的經紀人在旁邊苦笑了一下，然後也低下頭。
這臉打的也忒快了，10秒都不到。
一個當紅女小花，說話不利索，
呵，基本功不行啊，以後葛老師帶你起飛。
「也是，29歲的大叔了，太女敕不好，就像個中看不中用的小鮮肉。你們先去拍照，不用等我，隨後到。」
許恩熙和他的經紀人「唰」的抬起頭，目光不善。
「還有，」葛霧看著一高一低兩個女生，真誠的說道，「謝謝。」
事已至此，形勢比人強，他也沒太糾結，起身離開。
經過李憲身邊的時候，對方拍了拍他，說了句︰
「對不住，謝謝。」
「李導，感謝你沒說話。」
回到化妝室，他又找到Jack，希望對方給他做個成熟一點的造型。
「怎麼了啦，你仄樣子好帥的哇。」
「撞型了啦，幫我扮成大叔的哇。」
听到這話，jack目光掃了一圈化妝室，看到別人離得很遠，彎腰趴在葛霧耳邊，小聲說道︰「那個狗日的許恩熙，太自我了啦。」
然後重新抬起頭，笑道︰「放心，jack老師技術很好的哇。」
葛霧被耳邊響起的「狗日的」雷的夠嗆，罵人的時候一點口音都沒有，技術果然好的很。
在jack忙碌的時候，他算是明白怎麼回事。
許恩熙上次翹班來錄節目只是在第三輪比賽結束露個臉，又是突然出現的，魔都衛視的造型師們時間太趕，就簡單弄了下。
沒想到被對方說態度敷衍不專業，這次來直接自帶造型師團隊。
jack就跟電視台的同行們學會了，正宗口音的國罵。
果然是，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
半個小時後，jack給葛霧套上假發，三七分斜劉海噓蓋著眼，腦後發梢快挨到肩膀，又拿了個黑色風衣和墨鏡讓他穿上。
「行不行哇，葛老師。」
「你技術很好。」
感謝了jack，送他離開，葛霧回到鏡子前瞧了瞧，嗯，瞅著和40跟蠟燭的四哥歲數差不多，
滄桑，
瀟灑，
還沒有白頭發。
帥是真帥，肯定上鏡，估計比原來那副樣子還能搶鏡頭，完全是成熟男人的氣息。
就是，有些惡心。
《起風了》不能唱了，跟少年一點都不沾邊，雖然成績肯定不會好，但這幅尊容唱那首歌，太矯情了，會引發觀眾惡感。
shift，200萬人氣值白花了。
「狗日的許恩熙，太自我了啦，倫家不就是比你帥億點點哇，就仄樣子對倫家，好傷心的哇，欺負倫家沒有金主爸爸，哼！」
他30度仰著頭，一字不差的模仿了jack的話，小聲逼逼。
就是，
稍微，發揮了一點點。
劉海擋住了左眼，
嗯？
似乎？
葛霧後退兩步，又看了看鏡子，雙臂架起，一高一低。
劉麗說我音色太實，唱不出少年感，那是之前長期抽煙的結果，唱功也不行，高音上不去，容易破音。
那，
就換首歌，
剩下的人氣值剛好還能再買一首，效果應該會更好？
昨天只想著在節目里弄個大新聞，收割一撥人氣，現在看麼，還是膚淺了，老男人也是很有魅力的。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葛霧輕哼著記憶中的那首歌，慢慢晃著離開化妝室，愜意得很，看上去絲毫沒有被人針對的不適，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次更換造型，倒是讓他發現了另一條路。
路上有人的時候，他就會停嘴，這歌太簡單了，現在還沒去弄版權，被白嫖就不好了。
拍定妝照的房間離化妝間不遠，他跟著電視台的路標自己就模到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