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景是很想要安安靜靜等待戰場上的消息的。
但是大戰還沒有爆發,另外一個消息,已經通過景武司的渠道,直接傳送過來了,還是的景武司右指揮使趙信親自送來的。
「這事情,你能確定嗎?」大營中,牧景狹長的眼眸眯著一條線。
「已經再三的確認了!」
趙信跪膝在下,拱手回報。
「問題嚴重了!」
牧景長嘆一口氣。
董卓要挾帝而征。
這個消息來得真不是時候,失去劉協的長安城,還真未必有帝都的影響力,甚至不值得牧軍勞師動眾的進攻。
牧景倒是沒有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心思。
但是他攻打長安,更多的是敲山震虎,震的是董卓這頭老虎,一旦董卓把天子給帶在身邊,長安對于他來說就無足輕重了,就算牧景吃掉長安,也未必能鎮得住他。
他只要拿捏天子,何處不是朝廷。
「那些保皇黨的老臣,沒有任何動作嗎?」牧景問。
「他們倒是想要有動作,但是現在董卓的實力猶存,西涼雄獅俯視眈眈,以卵擊石的事情,他們就算在急切,也不敢去做!」趙信低沉的說道。
「不行!」
牧景站起來了,來回踱步︰「局勢變的太快,這樣我們就算拿下長安,作用力也不是很大啊!」
「估計現在賈詡已經帶著長安的西涼守軍,挾持天子北上弘農了!」
「有機會半途攔截嗎?」
「沒有!」
趙信道︰「除非我們現在就兵臨長安,逼賈詡退回長安!」
「該死!」牧景用拳頭,狠狠的砸了一下案桌,瞳孔之中浮現一抹的戾氣︰「這如此陰狠之招,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出來了,不是賈文和,就是李文優!」
一個狠人,一個毒士,這兩個西涼謀士加起來,發揮的威力,可不是一般般。
董卓如今比之歷史上,勢力更加恐怖三分,不僅僅讓李儒甘心俯首出謀劃策,還讓毒士提前出山,為他謀事,西涼軍能有今日光景,少不了兩人的功勞。
…………………………
牧景策馬,在親衛的護送至下,徑直進入前線指揮部。
「拜見主公!」
指揮部之中,眾將還在部署,看牧景進來,一個個立刻站起來了,拱手行禮。
「戰場上,不需要這等禮數,都去做自己的事情,不必理會我!」
牧景擺擺手,然後對著張遼說道︰「你來一下,某家有話和你說!」
「主公,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遼已經感覺到牧景身上的一股急迫之氣。
「能不能更快了擊潰韓遂?」牧景輕聲的問。
「更快?」
張遼不解,這個詞可是廣義的很。
「三天!」牧景說道。
雖然他感覺希望不大,但是他還是想要嘗試一下,更早了兵臨城下,或許能逼迫賈詡半路退回來了,這樣弘農的戰局會就變成僵局,這對他才是最大的利益。
「不可能!」張遼搖搖頭。
他想了想,問牧景︰「主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董卓要挾帝東征!」牧景輕聲的道︰「天子一旦離開長安,我們兵臨長安就變成一個笑話了!」
「夠狠啊!」
張遼面色微微一變︰「他董仲潁就不怕千古罵名嗎?」
「現在他都是已經被逼到絕境了,害怕這個!」牧景冷笑︰「他最不怕的就是罵名,這一戰打贏了,他氣吞山河,這一戰打輸了,他根本沒有任何活路!」
「可是三天……「
張遼有些為難起來了。
他來回踱步,想了又想,最後目光定格在牧景身上︰「倒是有一個辦法,太冒險了!」
「說來听听!」牧景眸子微微一亮。
「集合兵馬!」
張遼低沉的道︰「破釜沉舟一擊!」
「詳細一點!」
「主公親征,為誘餌,我率領主力,兜圈子給他一擊,賭時間,主公的誘餌太重了,我相信韓遂會上當了,一旦韓遂上當,他會傾力出擊,到時候我的主力會直接擊潰他!」
張遼道︰「這里面最重要的一個危險,那就是主公能不能擋得住,主公身邊只有三營神衛軍主力,而西涼金城軍兩萬余,西涼兵卒,向來凶猛,一旦擊潰主公戰陣……」
他是真不敢用這個戰略部署,但是牧景逼得這麼緊,他倒是拿出了魄力,堵上一把。
牧景聞言,來回踱步,眸光越發的閃爍起來,越閃越明亮。
他的腦海之中,已經初步的浮現張遼這個戰略部署的藍圖了。
「不是一時一刻想出來的吧?」牧景問。
「指揮部一眾參將,為了這一次進攻,想出了不下十套戰略部署方案,這是其中一套,但是第一時間就被否決了!」
「誰想出來的!」
牧景問。
「徐元直!」
「他倒是敢!」牧景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徐庶缺少歸屬感,敢于沖出思維束縛。
「目前來說,徐元直對我們明侯府,還是缺少一點點的歸屬,但是我相信,時間會讓他對我們更加的信任!」張遼為徐庶說了一句話。
「你很信任他?」牧景問。
他把徐庶放下去,一個是想要歷練徐庶,另外一個,更多是希望張文遠能有一個人扶持,他執掌主帥位的道路還長,必須有自己的嫡系。
「不管是他的品性,還是他的才能,我認為都是值得重用的一個人。」張遼坦然的說道。
徐庶的能力,已經漸漸的體現出來了,不僅僅是在謀略上面,軍中大小事情,他能處理的得心應手,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別看小這軍務小事,有時候就是代表戰斗力的存在。
「那你親自給他布置任務,就說我說的,給他一個時辰的時間,兩軍各部所有的參將,都受他節度,讓他按照這一套戰略部署的大綱,做出一條詳細的兵力部署,做不出來,直接軍法處置!」
「一個時辰?」
「嫌多啊,那半個時辰!」
「不多,就一個時辰!」
張遼無語,這主公看起來穩重,但是有時候還真的有不少的小孩子脾氣了,明顯給徐庶穿小鞋。
不過他現在形式不在這里,他對著牧景,說道︰「不過主公,要不你還是在考慮一下,這一套戰略部署太過于冒險了,那是那你的安危冒險,我們沒有必要!」
「有沒有必要冒險,是我想的事情!」
牧景擺擺手,道︰「我認為有必要!」
生于憂患死于安樂。
益州即使太平,也沒有樂土,天下戰亂依舊,那就沒有安享日子的時候,所以他從來不讓自己的安享下來了,敢于冒險,才能保持斗志。
如果不敢戰,即使益州在強大,早晚有一天也會因為他的惜命而敗落。
「去!」牧景重重的說道。
「是!」
張遼咬咬牙,領命而去。
「金九!」
「在!」
「整合三營!」牧景抬頭,看著遠方︰「好久沒有上戰場了,某家也親自上一上戰場,看看昔日的雄風,是否還在!」
「末將定能護主公周全!」
金九堅定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