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好消息

驛站,雖然這里的房舍被簡單的修築了一番,但是這驛站的破落是無法改變的,除非推翻重修,不然無論如何的補修,都難以改變如今的環境。

牧景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可作為一方之主,這決定他既然做了,只能熬著,這房舍到處破風他忍了,這無可落腳之處他也忍了,可這不斷傳過來的一陣陣怪味,他忍不了。

一大早起來了,一股臭味不知道從哪里傳過來的,他難受的很,但是他還是忍住了。

「中恆,張遼這兩天在做什麼?」牧景問。

「主公,他在剿匪!」

「剿匪?」

牧景眸光劃過一抹冷芒︰「城里面的人沒反應?」

「有!」

霍余說道︰「張將軍請了縣尉于越幫忙剿匪!」

「看來這張文遠的手段越發圓滑了!」

牧景笑了。

「可是屬下倒是有些看不透,他如此一來,不等于給人通風報信嗎?」霍余說道︰「這明顯是官匪勾結,他讓縣兵幫忙,又如何能剿匪?」

「這就是你目光不如他的地方!」

牧景道︰「張文遠借用縣兵剿匪,目的有兩個,第一,他就是要告訴縣城里面的人,這水道上不能出現水匪,有一個剿滅一個,沒商量,告訴了縣城里面的人,等于告訴了水匪,這是下馬威,第二,他要手下並無善水戰之輩,水匪也是水兵,雖然差點,但是必熟絡水性,他想要收繳他們,以此來操練他的水軍!」

「那如果那些水匪不投城呢?」

「這樣的話……」

牧景想了想︰「張遼只能從頭開始,可當他水軍練成之日,就是河道上所有水匪的末日,殺伐果斷的張文遠,是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的臥榻之敵的!」

「可我看這城里面的那些大戶囂張跋扈慣了,未必會如此容易順服!」

「那不一定!」

牧景搖搖頭,不認同︰「螳臂當車的事情,少有人去做的,他們要是知道生死存亡,很多事情不願意去做,也會去做了。

他說著,又吸入了一口渾濁之氣,差點連肺腑都咳嗽出來了。

他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了︰「中恆,這驛站的周圍到底是什麼地方?」。

「稟主公,這驛站坐北向南,正面臨街,但是北面,確是整個錫縣排污的臭水溝,所以這里只要一起北風,整個驛站都會有一股怪味籠罩!」

霍余苦笑的說道。

他也苦熬了幾天,這氣味差點沒有把他逼瘋。

「還真是一個好地方啊!」牧景聞言,咬著牙,捏著鼻子,道︰「看來這錫縣縣衙的人根本不認為會有人走這條驛路吧,不然也不會把驛站放在這種地方!」

「確是如此!」

霍余道︰「我查探了一下卷宗,發現這錫縣懸乎在外,即使蘇固當太守的時候,都少會派遣什麼人來,就算派人來了,城中也會安排大宅接應,好吃好喝供著,送上財帛布匹,賄賂其之,讓其為之說話,因此才導致了數十年來了錫縣不為外人搜入的境遇,這個驛站對他們來說,可有可無。」

他想了想,提議說道︰「主公,這氣味實在太難受的,不如我們搬去軍營!」

「如果我現在就搬走,那對于錫縣那些人的震懾就顯得有些虎頭蛇尾了!」

牧景搖搖頭,哪怕他感覺這氣味讓他反胃,可這錫縣的布局不能亂。

「這樣!」

他尋思了半響,道︰「你去傳令,某與今日在驛站,設宴親自接見官衙的官吏,所有人必須到,就在這驛站大堂之上,所有人不得缺席!」

「好!」

霍余點頭,立刻轉身去安排一番。

在這怪味的籠罩之下,牧景只好塞著鼻子處理一些公務,一方諸侯不好當,不管是他征戰之時,還是出外巡視,後面都會有不少奏本趕著讓他過目。

「主公,這是南鄭送來了,八百里加急密奏!」一個文吏稟報。

「遞上來!」

「諾!」

文吏把奏本遞上去。

牧景打開,看了看,嘴角不禁揚起了一抹笑容︰「蘇辛回來了?」

這是葉儒送來的奏本,匯報了一些頒布的政令,還把一些縣衙人事調動方面提上來了,但是最重要的消息是太守蘇辛已經返回南鄭了。

這消息才是關鍵。

蘇辛回來了,代表這劉焉對漢中太守這個位置的認可。

這自然是一個好消息。

「太好了!」

牧景拍拍胸口︰「算是松了我一口氣!」

漢中四面環敵。

他最擔憂的敵人就是劉焉。

他與劉焉之間的關系,過于復雜,漢中于巴蜀,同為益州,當相輔相成,但是他們之間卻為敵人,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牧景很清楚,他和劉焉,早晚一戰。

劉焉舍不得漢中。

而牧景自己的目標本來就是的益州。

劉焉剛剛打贏了一場內戰,論兵力來說,出兵艱難,而且他也要防備長安朝廷的撲殺,所以不會輕易的動漢中。

而牧景,他雖拿下了漢中,可需要依靠益州牧的名分才能走穩漢中,而且他也不能讓劉焉進來插旗。

因此才形成了如今的局面。

牧景臣服于益州,但是不听宣不听調,估計劉焉也在為難,他自然是想要拿回漢中,卻又不太想出兵。

在這種情況之下,牧景其實也模不準劉焉的心思。

劉焉要是強行動兵,也是情理之中,第一,當初戲志才擺了他一道,這一口怨氣,他要發泄,不足為奇,第二,畢竟他是益州牧,執掌益州有名分,對于漢中,他可以名正言順之下的出兵,所謂名正言順之下,振臂一呼,民心必應。

哪怕最後兩敗俱傷,先死了一定是牧景,論根基,論底蘊,牧景遠遠比不上如今手握巴蜀之地的劉焉。

蘇辛能讓劉焉咬著牙承認,這已經說明了這一戰打不起來,最少短時間之內,劉焉不會對漢中動兵,現在牧景需要時間休養生息,只要熬過這段時間,他就不怕了。

「主公,寧縣令他們已經到了!」約莫一個時辰之後,霍余回來稟報。

「請他們進來!」

「諾!」

霍余點頭,把他們都請進來了。

「屬下錫縣縣令,寧升,拜見君侯!」

「屬下錫縣縣丞,涂海,拜見君侯!」

「……」

一共有九個人走進來,俯首跪膝而下,畢恭畢敬的行禮。

縣衙之中,除了縣令,縣尉,縣丞,縣主簿四個正兒八經的官之外,還有幾個比較重要的官職,比如說賊曹,還有諸曹的掾史,這些雖然都是吏,可一縣之中,他們可是大權在握的。

「起來吧!」

牧景揮揮手,讓他們站起來了,然後對著左右兩列的座位,說道︰「你們都坐吧,某處理了這一份奏本,在與爾等說話,可好?」

「諾!」

九人分成兩排,左右列坐,最正規的跪坐姿態。

牧景在安靜的處理奏本,他們自然也不敢隨便開口,雖然有些迷糊為什麼牧景突然會願意召見他們,但是此時此刻他們都認為牧景因為被水寇襲擊的事情一肚子怒火,絲毫不敢亂動,生怕成為牧景殺雞儆猴的目標。

一開始他們緊張沒有什麼察覺。

但是隨著大堂安靜,他們悄然不敢動之後,忽然就感覺出來了一股股怪味在縈繞,幾人也算是縣中巨頭,養尊處優,何時會被這味道給覆蓋,頓時一個個臉龐鐵青發白,可又不敢亂動。

約莫過了兩刻鐘的時間。

這時候牧景仿佛才完成了這一本奏本的批閱,放下了手中的筆,把奏本遞給了霍余,輕聲的道︰「派人送回南鄭,交給漢中太守府!」

「諾!」

霍余點頭,拿著密函,當面火漆起來,這才轉身離去。

「讓諸位就等了,實在不好意思啊!」牧景目光一掃而過,笑眯眯的說道。

老子被燻了幾天了,燻你們這半個小時,算是便宜你們的。

「君侯日理萬機,吾等該等!」寧升拱手說道。

「寧縣令听說是太學生?」

牧景打量了一下寧升,道。

「升年少求學之時,曾入太學學習!」寧升點頭,神情之中還有一抹驕傲,天下讀書人無數,可能為太學門生的寥寥無幾,太學門生,不說讀書如何,可都是背負著大儒子弟的名號,與讀書人而言,這是一個驕傲。

「太學生好啊!」

牧景笑的很和善,仿佛在拉家常,道︰「當年我也在太學伴讀過先帝和當今陛下,可惜蔡老頭對我不太滿意,差點就被掃地出門了!」

「蔡老頭?」

寧升瞪眼。

天下敢言之太學祭酒蔡邕為蔡老頭的讀書人,唯此一人而已,當然以牧景如今與蔡邕之間的關系,讀書人都知道,他這麼叫也沒有人敢說什麼。

「寧縣令,按道理你作為太學生,飽讀詩書,學富五車,治理地方當有點成就,可你看看,這錫縣這多年來,不曾受過兵亂,可這百姓卻依舊貧苦,為何也?」牧景淡然的問道。

不是問罪。

這是敲打。

「屬下無能,請君侯責罰!」

寧升不敢辯駁,他更在意牧景今日召他們前來的目的。

牧景必不能在錫縣久留。

所以如果他想要對錫縣動手,這就是最好的機會了。

「更重要的是,漢水之上,水寇橫行,這錫縣卻置之不理,實在讓某失望之極!」牧景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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