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諸侯匯酸棗,京城眾誓師!

溫縣。

戲志才拿到了牧景送來了密函,來回踱步,考慮的很久從,才有了決定。

「莫寶!」

「在!」

「我們準備撤兵!」

「現在撤嗎?」莫寶是景平第四營校尉。

「嗯!」

戲志才道︰「五天之內,撤兵擺上,我們要匯合主力,準備撤出河內,迎戰關東聯軍!」

「那溫縣呢?」

「不用理會了,既然殺不了,那就做一個順水人情!」

戲志才平靜的道。

「我這就去準備!」

莫寶對戲志才言听計從。

戲志才書信了一封,然後讓人送去了懷縣,這是送給的懷縣令嚴門,和如今正在懷縣集合兵馬的司馬家大公子的司馬朗的一份信函。

不到半日,這信函就抵達的懷縣。

「戲志才這廝到底何意?」

懷縣之中,司馬朗拿著信函,眸光陰沉如水。

信函上倒是說的很好,交換,以司馬一族所有的命,去交換兩個個條件,第一,保證一年之內,上黨軍不得踏入河內半步,第二,懷縣必須駐扎景平軍。

兩個條件不算異想天開的條件,以司馬家的能力,能多得到。

可司馬朗可不太敢相信。

戲志才的狡詐,他已經領教過了。

一听到司馬家淪陷的消息,他就重重南下,集合了兵馬,準備夜襲溫縣,本以為他們對溫縣了如指掌,而且能讓城中配合,必然能順利破局。

可就是因為他們太熟悉了,反而輕敵了,引君入翁,集合起來的兩千青壯,戰損過半,幾乎全滅。

「大公子,時至如今,無論如何,都要嘗試一下!「

嚴門乃是司馬外戚,對司馬家忠心不二︰「攻打溫縣不是不可以,但是集合兵力要時間,而且逼急了,戲志才難保不會做出屠戮我司馬族人的決定!」

「我這就聯系父親,讓他說服張楊!」

司馬朗點頭,再大的事情,也打不過司馬一族的命︰「至于懷縣,給他就給他了,只要我司馬一族無恙,總會拿回來的!」

「我可以準備撤出懷縣,把懷縣交接他們之手!」

嚴門點頭。

……

上黨和河內交界。

張楊大軍駐扎。

「司馬家主來的可真是時候!」張楊嘴角掛著一抹的諷刺的笑容︰「當初是你親自聯系我南下匯合王匡那廝的,現在也是你阻止我進入河內。」

「某家知道張太守對我有怨恨,可某也身不由己!」

司馬防攤攤手,無奈的道︰「據我所知,張太守已經和牧景麾下大將張遼踫面了,可最後的張太守不也自己選擇了放棄朝歌,退兵至此嗎?」

「我只是把一個人情還給了張文遠,至此之後,我等生死沙場!」張楊冷冷的道。

昔日同為丁原部將,無論呂布還是張遼,深的丁原疼愛,收納為螟蛉義子,而他,卻只能為部下,有一次犯錯,以丁原的原則性和決絕,他是要被一擼到底的,是張遼勸服了丁原,才能讓他渡過的那一關。

這人情,他要還。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他不願意和張遼的朔方營硬踫硬,他太了解朔方營的戰斗力,遇強越強,斗志之頑強,天下少有,血戰之後,哪怕他能殲滅,也會付出沉重的代價。

所以他退兵了。

「我今日來,也是要一個人情!」司馬防道。

「上黨軍不能走河內!」

「什麼意思?」

「我希望上黨將士,直攻河東,自河東直入雒陽!」

「河東?」

張楊眯眼︰「以我上黨之兵,控難破河東之防!」

「如果馬騰的西涼軍匯合你們呢,可有信心?」

司馬防淡淡的道。

「倒是有可能!」張楊眸光一亮,劃過一抹精芒。

「關東乃是主戰場,已集結無數諸侯大軍,朝廷必然重兵在此,如今唯有自西而破局,方能一舉蕩平賊寇,迎回天子!」

司馬防三寸不爛之舌頗有能耐,倒是說服了張楊。

……

……

二月二,春龍節,龍抬頭,陽光普照,冰雪融化。

冬天的氣息,在這一日開始漸漸的逝去。

春天的氣息,在這一日開始悄悄的降臨。

也是從這一天開始的,徹底的拉開了自東漢立朝以來,一場最大規模的決戰打響。

酸棗縣城。

這一座縣城方圓百里,隨處可見,都是一座一座的營寨,無數的士兵聲音充斥著方言,繁榮熱鬧。

「長沙太守,孫堅,入城!」

「廣陵太守,張超,入城!」

「後將軍,袁術,入城!」

「……」

每天都有諸侯趕來這里會盟,這些諸侯一路接著一路,來之時,聲勢浩蕩,旗幟迎風飛揚。

諸侯討牧,乃是一封勤王聖旨而出,而這一次趕來會盟的諸侯,絕對不只有歷史上所言的十八路而已,不算那些小路的諸侯,郡守級別以上,最少已經有二十幾路諸侯。

如果加上那些縣尉縣令帶出來的兵馬,最少有上百路諸侯之多。

這些諸侯,他們的兵力自然不都是在酸棗,大多數的兵力已經從四面八方趕赴關中,從東南西北幾個方向,把關中圍困的死死地。

咚咚咚!!!!!

酸棗城中,校場之上,擂鼓轟轟的響起,一聲匯聚一聲,重重疊疊,形成聲波,直透九天之上。

在校場的高台之巔,盟主袁紹,意氣風發,氣勢張揚︰「諸位,今日吾等匯聚一堂,乃是為了討伐牧賊,牧賊乃是黃巾余孽,禍亂朝廷,敗壞天下,攪亂民生,罪不容赦,今日吾等,歃血為盟,不滅牧賊,不破雒陽,誓不歸去!」

「不滅牧賊,不破雒陽,誓不歸去!」

「不滅牧賊,不破雒陽,誓不歸去!」

「不滅牧賊,不破雒陽,誓不歸去!」

「……」

浩浩蕩蕩的聲勢爆發起來了。

鼓動士氣之後,就開始的接下來的布置,數十路諸侯會盟,看上去兵強馬壯,可太過于凌亂,如果不能好好布置,發揮兵力優勢,他們將會一敗涂地。

「汜水關必須要攻破!」

一眾諸侯列坐,商討戰略。

「但不是我們不能緊緊盯著汜水關,汜水關乃是天險,也是直入京城的捷徑,避不開,可我們也能從東西兩側繞進去,最少能給京城一個震懾!」

「此言不錯,汜水關乃是主戰場,但是易守難攻,投不如太多的兵力!」

「汜水有虎牢之稱,猛虎尚能牢得住,我們強攻,未必有功效!」

「若能分兵左右,反而是一個好事!」

諸侯之間的氣氛還算不錯,有袁紹領導,袁術背後之後,曹操居中調解,互相之間就算有些矛盾了,也不是這時候發揮,因為雒陽的壓力,讓他們必須團結一致。

「諸位意為,該如何作戰!」

袁紹很謙虛,他作為盟主,聲望已夠,可能力尚不能讓眾諸侯臣服,知情識趣的他,自然要學會保留威嚴。

「北攻河內,南入河南!」

有人叫出了一個戰略口號。

「河內可直入京城,雖有黃河之閣,但是開春之後,渡河並非難事,自河內而入,必能攻其不備!」

「河南尹乃是京畿月復地,汜水關雖擋住了我們主力,捏住我們的咽喉,可從南面,也有破局之發!」

「……「

商議了三天時間,你一句,我一句,亂的很,但是一個戰略部署的雛形已經出來了。

「盟主,這位是長沙太守,烏程侯孫堅,頗有悍勇,麾下皆為江東勁卒!」

數日之後,袁術親自為為袁紹引見了孫堅。

「文台兄自長沙而上,辛苦了!」

袁紹微微眯眼,打量了一下這個壯漢,會盟之見,只是互相客氣,如今私下會面,倒是能打量一個清楚,此將的確有悍勇之氣,他心中有一抹惋惜,因為孫堅既然能被袁術引見,恐怕此獠已投袁術麾下了。

袁術畢竟是袁氏嫡系,比他這個旁系更有袁氏底氣,如今袁術更是拿下汝南和南陽,在兵力來說,強盛與自己,得人投靠,也不無可能。

「盟主客氣了,為天子而戰,乃是文台之幸,文台請命,願以先鋒,先入關中!」

孫堅拱手請命。

江東軍要名氣,袁術要功績,所以先鋒一戰,他們已經商議好了,準備攬下來了。

「既文台有如此志氣,某家自當成全!」

袁紹聞言,也不反對。

之前寒冬臘月攻打汜水關,雖只是士氣之戰,可也耗損了曹操和他嫡系的不少兵力,因此一戰,他們才能坐穩聯盟主導的位置,但是麾下兵力,需要休整。

這時候有孫堅為先鋒,倒是一件好事。

數日之間,各路諸侯,紛紛開拔,從北到南,沿著關中東面的地界,拉開了一條近乎千里之長的戰線,仿佛如同一張網,開始的覆蓋河南河內,裹入雒陽城。

……

……

而在這時候,雒陽郊外,一場誓師大會也爆發了。

東郊平原。

校場駐軍二十萬,一座高台建立,高台之上,朝廷文武百官,紛紛齊聚。

少年天子,居中屹立。

他的目光沉沉,看著眼眸底下黑壓壓的一片,心中卻有一抹荒涼之色。

這是大漢之軍。

卻非他劉辯之軍。

將近二十萬的主力大軍,南軍居多,南軍這段時間可謂是瘋狂擴軍,足足有十萬之強,雖然隊形最為凌亂,可聲勢完全呈現出來了。

然後就是的暴熊軍,暴熊軍乃是牧山嫡系,南陽至強的兵馬,只有五萬而已,可隊列整齊,旗幟交錯,散發指出來凶狠之氣,可為撼日月。

另外就是西涼軍,西涼主力,除了還在的汜水關鎮守的,河東養傷了,其余皆在此,牛輔的飛熊軍居中,數萬大軍,把西涼的野性狂然呈現出來了。

「陛下,關東稍小,賊寇袁紹曹操,起兵作亂,背棄朝廷,背棄陛下,此乃死罪,當誅滅九族,今吾朝虛弱,兵馬不足,士氣低落,臣牧山懇求陛下,御駕親征,擊潰稍小,還我大漢郎朗晴天!」

高台上,牧山俯首少年天子之前,聲波如洪雷,鎮透九天之上。

「懇求陛下御駕親征!」

大司馬董卓也俯首而下,畢恭畢敬的恭請

「懇求陛下御駕親征!」

「懇求陛下御駕親征!」

「懇求陛下御駕親征!」

高台之上的將士,腦袋俯首,黑壓壓的一片氣勢悍然,仿入氣浪,直撲高台之上。

劉辯小腿都哆嗦了,哪怕他見識過動亂,也在戰場上見過無邊的血腥,可被二十萬大軍如此鎮壓,差點沒有的膽裂,嘴里面只剩下喃喃之語︰「準!」

他知道,牧山要出征,豈能留他在京城,所以帶上她,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他看著文武百官,越想越有些的心惱。

這完全是威逼啊。

把心一橫,劉辯也不畏懼了,他跨步而出︰「天下,是大漢的天下,不容任何人反叛,今日既有稍小之輩敢犯我大漢朝廷之威,朕定要擊潰他們,誅他們九族,諸君可願隨朕出征!」

他要借勢,哪怕他知道這些兵馬都不是自己的兵馬,他也要借用這大勢,捍衛君主威嚴,就算自己是傀儡,也是漢室之主,他絕不容任何人玷污帝王之威嚴。

「出征!」

「出征!」

將士們雖各為其主,可不得不承認,頭上依舊是皇帝為尊,皇帝都如此了,他們自然也隨聲振奮。

這倒是讓士氣增強的不少。

牧山在旁邊,雖有些意外,可也沒有阻止,劉辯的聲威,不是一朝一夕能培育起來了,但是他以君王之名鼓舞士氣,得利的還是自己。

一場誓師之後,就是準備拔營出征,三日之內,一支一支的兵馬都會離開京城,趕赴關東的戰場之上,無論是南陽軍還是西涼軍,此戰,關乎身家性命,任何人都不敢輕蔑。

……

夜色涼涼,長秋宮中。

抵死的纏綿之後,那一道白玉嬌軀在狂風暴雨之中的松懈了下來,靜靜的躺在牧山的臂彎之上,小手輕輕的撫模他的胸膛,幽幽的道︰「一定要辯兒出征嗎?」

「我不放心他!」

牧山說的很直接︰「我不看他,總有一日,我們會廝殺起來了,只有把他看在眼皮底下,他才不敢反我!」

「可戰場凶險,哀家擔心!」

「我會看著他的!」牧山溫柔的拍拍她光滑的背脊,低沉的說道︰「我既然答應過你,只要我不死,我就一定保得住他的命,保得住他的皇位!」

「哀家擔心的不僅僅是他,還有你!」

女子趴在他的胸膛之上,以身軀的火熱,為他驅逐的冷意,聲音幽幽的響起︰「你答應哀家,無論如何,一定要活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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