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斬袁,拜相! 中

「稟報太傅大人,行刑時辰已至!」

隨著一個個廷尉官吏的稟報,牧山從位置上緩緩站起來,他一雙虎眸栩栩,看著來對手袁逢,手中的斬令丟下來。

「斬!」

他的一聲令下,開始今日的血腥盛宴。

「袁落,袁初,袁淘,袁負……,已驗明正身,斬!」

第一批行刑,數十人身首異處,頭顱落地,滾滾而動,血染整個街市口,妖艷的鮮血,緩緩的沿著行刑台而流淌出來。

「陳谷,李開,袁深,司馬屠,楊于……,已驗明正身,斬!」

「衛嚴,陳封,荀新……已驗明正身,斬!」

一聲聲的高喝,一批批的人頭落地,鮮血已經滲透出來了,周圍一片,皆為血紅的世界,所有人都仿佛有些承受不住這一幕的血腥殘酷。

不少的百姓已經開始在旁邊嘔吐起來了。

平日行刑,一個,兩個,三個,四五個已經是頂天,可今日行刑之數,已經超過十年之和,數百人一起行刑,那是就等于如同戰場上的殘酷被赤果果的放出來了。

整整行刑的一個時辰。

殺了足足三百多人有余,頭顱堆積如山,鮮血流淌成河,東市街口已經被血淋淋的色彩給染紅了。

行刑台之上,此時此刻就剩下十余人了。

這十余人才是這一次行刑的主要。

這些才是士族的門梁,頂梁柱,隨便拉出來一個,不是當朝權貴,就是平日都是受到無數士子敬仰的儒者,其中更有大儒般的讀書人,朝廷大賢級別的官吏。

所以要一個個的斬,才能更加震懾人心,才能給圍觀者更加直觀的影響力。

「牧元中,你不得好死!」

一個家主被推上刑台,臨死之前,發出的淒涼的悲鳴。

「斬!」劊子手毫不猶豫手起刀落。

「牧元中,汝來日必遭天罰!」

被壓在斬台上的司空府長史眼睜睜的看著屠刀落下,怒天狂嘯。

「斬!」

又一顆人頭落地。

轟轟轟!!!!!

連斬數人,這時候,烏雲密布已久的天空之中,電閃雷鳴起來了,滂沱大雨嘩啦啦就下來的,仿佛想要沖刷這個的充滿鮮血的地方。

「打雷了!」

「難道天罰!」

「天下大雨,謂之哭喪,難道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無數百姓看著這天色變幻,忍不住竊竊私語。

「牧太傅,天下其雨,謂之悲憫,既然天意如此,或許我們可以考慮一下從輕發落,不然逆天而行,可有天罰之征兆……」王允站起來了,目光看著的牧山,眼神深處有一抹灼熱的希望。

「天罰嗎?」

牧山跨步站出來,站在行刑台最高的地方,忍不住仰天高鳴起來了︰「某家牧山,自入京以來,上對得住君王,下對得住黎民百姓,平生不做虧心之事,何懼天威之罰!」

大雨下,他的身影顯得異常偉岸。

這一幕也給了不少人一個的無法忘懷的烙印。

這就是光熹朝第一權臣,太傅牧山。

「陛下乃是天子,聖旨已下,誰也擋不住,哪怕是老天爺也不行,繼續斬!」牧山下令。

「遵命!」

行刑繼續,台上十余犯人,在大雨之下,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之下,一個一個的被斬掉了頭顱,他們在被斬首的那一刻,皆然發出了淒涼的詛咒。

「兄長,某先行一步!」

袁隗安然的受刑,他的眼神是看著牧山了,直對著牧山︰「牧元中,今日你滅我袁氏一門,體他日我袁氏族人當還之,我袁氏的子弟,你殺不盡,我袁氏的門生,你殺不絕,總有一日,我袁氏之根基,豈會是你一個黃巾余孽能的撼動了!」

「斬!」

他的言語落下,頭顱也落下,數朝老臣,曾歷任太尉,司徒之職,門臣遍布天下,今日卻被斬首在此。

「袁氏我殺不盡嗎?」

牧山面容剛毅,冷厲無聲,只是嘴角燃起淡淡的笑容,那笑容有些諷刺。

最後一人,司空袁逢。

「斬!」

斬令下,劊子手動。

「滅漢室者,牧氏也!」

袁逢就是袁逢,他沒有竭斯底里的吶喊,只是臨死了還落下這麼一句話,卻被無數人銘記在心。

……

東市的一個茶肆。

兩個少年站立窗台,年長的少年一襲錦袍,目光死死地凝聚這行刑台之上,他雙手青筋凹凸,神情之間顯露出來的是一抹猙獰︰「袁司空,是朕對不起你!」

「皇兄,此非你之罪!」

少年劉協,走上來,拍拍兄長的肩膀,低聲安撫起來了。

「是朕無能!」劉辯嘴角揚起一抹的幽幽的冷笑︰「朕想的太理所當然的,以為當年父皇能在的雷霆萬鈞之中收攏回權柄,朕也能做到,可朕終究低估的牧元中!」

他想要效仿當年父皇的手段,想要掙月兌制衡,可能力不足,籌碼不足,最後卻功敗垂成,落的如此一個境地,親自下旨,把袁氏滅門,他日恐怕在無士族信任自己,何等悲哀。

「皇兄,還有機會的!」劉協低聲的道︰「只要皇兄還坐在位置上,一定會有機會的!」

「對,只要朕還在這個位置上,天下還是朕的!」

劉辯的目光穿透重重雨幕,死死地凝視這刑場上偉岸的身影︰「牧太傅,天下勤王,你最好別給朕機會,朕必誅你滿門!」

……

光熹二年,八月十五日。

距離袁氏被誅,已經過去三日,可天子卻病倒了,從行刑場回來之後,他的精神就越發的萎靡,不到一天時間就已經病倒在床榻上。

這一天,皇後唐氏正在照料其身體,一個老宦官匆匆而入。

天子屏退左右,連皇後唐氏都驅逐出去,與老宦官低聲的商議起來了。

「陛下,不好了,趙信那廝居然通過宮里面的一些小黃門,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勤王之事,恐怕瞞不住牧太傅了!」

這是天子後手,唯天下勤王,可撼動牧氏兵權。

最無奈的一招。

也是他為自己死後的一次布局,他本以為事敗之後,定當活不下來,可沒想到牧山居然高抬貴手,讓他繼續坐在的這個傀儡的位置。

可勤王聖旨已下,他只有一條道走到黑。

「趙信?」

天子眯眼︰「你這個義子居有如此能力,在你的封鎖之下,還能從宮里面找到一些蛛絲馬跡,能力不錯,可惜了,非忠于我漢室,而為他牧氏所用!」

「是老奴的錯!」老宦官低聲的道︰「老奴總有一天會清理門戶的!」

「無妨,各有所選!」

天子在床榻上躺了幾日,刑場上的驚嚇已經過去,算是緩過一口氣,也變得內斂而精明起來了︰「曹孟德能逃得出關中嗎?」

「不知道,但是現在我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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