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戰北邙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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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

袁術策馬飛揚,奔走黃河的岸邊之間,手中兵器染血無數,一個個宦官倒在了他的馬蹄之下。

「殺!」

「殺!」

虎賁大軍展開殺戮的模式,橫推而過,無論是宦官還是宮女,皆然死在他們的手上。

黃河的水奔流,而黃河的岸邊,鮮血在流淌。

「天亡我也!」張讓仰天長嘯。

十常侍一個個的死去,最後連蹇碩都戰死了,就剩下他張讓還有的趙忠,可趙忠也中箭了,僅存半條性命,苟延殘喘之中。

「我們怎麼辦?」

「不要殺我們!」

董太後還有的劉協在血腥的屠殺之中,變得異常驚慌起來了。

「張讓,納命來!」袁術親自殺上來了。

「咱家與爾同歸于盡!」張讓拔劍,渾身的罡氣爆發,他一生鮮少用武功,但是他的武功在十常侍之中也是頂尖了,如果算起來,僅此在蹇碩之下。

「弓弩!」

袁術一擊之後,連忙後撤,他不是張讓的對手。

「在!」

弓弩大陣擺上來。

「咻咻咻!」

張讓戰死當場,身體被一根一根的利箭穿透,一個個血窟窿宛如拳頭般的大小。

「陛下,奴婢追隨你而來了!」趙忠悲憤欲絕,十常侍就剩下他一個了,他不願意被這麼殺死,他寧可自我了斷,身體一躍,跳進的黃河之中。

「稟報將軍,閹奴全部伏誅!」一個校尉稟報說道。

「太後娘娘,二皇子殿下,屬下營救來遲,還請諸位恕罪!」

袁術把手中兵器丟給手下,邁步走上來,對著驚魂不定的劉協拱手說道。

「愛,愛卿無罪!」劉協雖年幼,但是頗有擔當,驚慌之下,卻冷靜的很快,在袁術行禮之際,已經回過神來了,連忙壓壓手,低聲的說道。

反而是董太後,即使見慣的宮廷爭斗,可還是被這血腥殺伐給震懾住了,久久都回不過神來了,始終的應不了話。

「殿下,司空大人正在京城收拾殘局,還請殿下回京!」

袁術平靜的說道。

劉協已經成為了這一場京城大戰的關鍵之一。

一旦太子出現了什麼事情。

他將會是唯一一個有資格繼承九五之尊的人。

「好!」劉協點點頭,對著的董太後道︰「祖母,莫怕,我們現在回京了!」

「哦!」

董太後楞了楞,點點頭。

眾將開始拔營回京。

……

夜色漸漸過去了。

天亮了。

一輪紅日冉冉生氣,朝陽的光芒傾灑在整個北邙山,仿佛鋪上了一層金燦燦的光芒。

山道之上。

牧景幽靜的埋伏在山崗之中,目光遠眺,看著前方︰「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我們看來是又遲了一步!」

「是他們敗的太快了!」戲志才站在旁邊,低聲的回應。

「現在皇子協落在了袁術手中,恐怕我們在想要奪回來,就艱難了!」牧景拳頭握緊,他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返回一戰,可是這一戰,還沒打,就輸了。

「也未必!」戲志才審視周圍的地形,道︰「打一個伏擊,還是可以的!」

「可是後面呢?」牧景皺眉。

「你是擔心丁原追兵?」

戲志才眯眼。

「丁原都追了我們一個晚上了,如果不是因為景平營為了能更好的藏兵在此,對周圍的地形徹底的模透了,我們恐怕就已經被此人糾纏上了!」牧景長嘆一口氣。

遇到丁原追擊,是後半夜的事情,打了一場遭遇上,互有傷亡,但是景平營憑借著對地形的熟悉,月兌離的戰場,迅速擺月兌了丁原追逐。

好不容易進入黃河岸邊,可是面對的只是一片凌亂的戰場。

十常侍沒有接應上。

皇子劉協也失去了蹤跡。

他們只好折返,折返之後,反而得到了不少消息,袁術擊敗了十常侍,狙殺了蹇碩張讓等人,奪回了皇子協的消息也被他們打听傳出來了。

「丁原坐鎮並州多年,和匈奴鮮卑交戰也不是一次兩次,此人作戰經驗豐富,萬一我們作戰之中,被他偷襲一個正著,恐怕就不是吃敗仗這麼簡單!」

牧景道︰「是全軍覆沒!」

「所以我們得想辦法對付他!」

戲志才眼眸之中不斷的閃爍一縷一縷的光芒,沉聲的說道。

「什麼辦法?」

「你可相信我!」

「你既然願意跟著我走出這雒陽城,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這條船還沒翻,我對你,自然是信任,絕對的信任!」牧景目光看著戲志才,聲音堅決。

這時候他不能表現出一絲絲的猶豫。

因為在他挑選謀士的同時。

謀士也在挑選他。

他不能讓這個願意追隨的謀士感到不信任的危機。

「你給我一曲兵馬,我可拖延六個時辰的時間,讓丁原絕不靠近戰場半步!」

戲志才面無表情,可是心中還是有些感動了,畢竟他並無領兵經歷,不過只是一介侃侃而談的士子,即使有人願意信任他,恐怕也不敢讓他領兵。

但是牧景敢。

僅憑這一點,不得不承認,他有些心動了。

不過還不夠。

「六個時辰?」牧景算了算,雙眸爆出一抹凌厲的精芒,道︰「足夠了!」

「你就不怕我做不到?」戲志才突然開口道。

「既然你有自信,我為何不敢去賭一把!」

牧景灑月兌的道︰「戰場上,勝敗之間,一念而已,輸贏之間,一瞬可變,我們誰也沒有絕對的勝利保證,但是我敢去賭!」

「你會贏的!」戲志才雙眸一定,言語自信。

陽光傾灑在兩人的側臉之上的,把他們的輪廓都映照的栩栩如生,他們君臣之間,相輔相成一生的傳奇,就從這北邙山道上的一戰開始……

「我麾下五大軍侯,你要何人呢?」牧景問。

「駱應!」

戲志才道。

「為什麼?」

「他最穩重,我需要一個穩重的人!」戲志才平靜的道。

「好!」

牧景招招手,把駱應叫上來︰「駱應!」

「在!」

「從現在開始,你率領部曲,听從戲志才的吩咐,他就是我,他的命令也就是我的命令,任何人敢違抗忤逆,立刻剔除景平所屬!」牧景的話有些重。

「末將領命!」駱應看了一眼很年輕的戲志才,在看看牧景那很慎重的表情,連忙應了下來。

「半個時辰之後,你們動手,天黑之前,必須月兌離!」

戲志才指著地圖上黃河南岸的一個渡口︰「一旦得手,我們從這個渡口而集合,然後北渡黃河而上,暫時月兌離雒陽戰場!」

「為什麼北上?」牧景不明。

「東去匯合西鄂侯自然是最好的選擇,可是我們根本走不出雒陽,一旦西鄂侯無法順利接應,必死無疑,所以我們要背道而行!」戲志才分析說道。

「這倒是一個好主意!」牧景點頭,應了下來︰「好,天黑之前,三口渡集合!」

「就此別過!」戲志才率兵而去。

「等等!」

「還有何事?」

「志才兄,我並不介意一場得失,事若不可為,不可強行為之,我更在意你的安危!」牧景真誠的道。

「呵呵!」

戲志才笑了,笑容很是燦爛︰「我不會讓你的信任失望的,六個時辰之內,我保證丁原靠近不了你,你安心的去做你的事情!」

言畢,他帶著駱應麾下的部曲,僅僅六百多將士而已,向著東面的大道而去。

「世子,一里之外,發現虎賁軍!」斥候來報。

「陳到!」

牧景一聲低喝。

「在!」軍侯陳到,神色之間已經洗月兌了稚氣,留下的都是剛毅的神情,他拱手帶領。

「你馬上帶著麾下部曲,在這個地方安營,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擊,不管戰場打的如何,都不許,等待我下令,一旦我的軍旗三搖而揚,你立刻撲殺出來,你的任務很簡單,只有一個,皇子協!」

「明白!」

陳到看看輿圖的位置,點頭領命。

陳到率兵離開之後,剩下的幾個軍侯商議正面迎敵的事情。

「我們從正面而入!」

「兩側山道要形成一個埋伏假象,吸引他們的戒備!」

「只要他們的兵力放在我們埋伏之上,我們就可正面擊潰他們的主力!」

「……」

牧景親自的吩咐任務。

謝羽三人記得清清楚楚,絲毫不敢有遺忘之處。

「忠叔!」牧景看著麾下第一猛將,拱手道︰「有一個任務,必須你親自而去!」

「說!」

黃忠聲音平靜。

「黃河岸邊的戰場,你也看到了,十常侍不是沒有反抗的戰斗力,只是他們都敗在了弓弩狙殺之下,所以一旦打起來,你必須要率一支輕騎,突入陣中,率先把他們的重弩給毀掉,不然我們很難打贏!」

「好!」

黃忠點點頭︰「此事交給我!」

「你們都記住一點!」

牧景這時候才轉過身來,對著所有將領,囑咐說道︰「我們只有一擊之力,一擊得手,立刻撤退,一擊不得手也必須撤退,明白嗎!」

「明白了!」

眾將領命。

……

踏踏踏!!!!

山道之間,虎賁戰旗飛揚,主將之上,一面袁字戰旗也在迎風而動,袁術騎在馬背上,緩緩的向前而去,隊伍走的很慢,因為有皇子協和董太後,還有一些後宮嬪妃,朝廷官吏也在其中。

「公子,這一次任務你完成的這麼出色,司空大人一定對你十分滿意!」一個世家將領笑著恭賀。

「呵呵!」

袁術只是笑了笑,道︰「只是為朝廷辦事而已,當不得夸張!」

「公子,我听說袁本初帶著西園精兵,投靠了叛逆何進,如今落魄逃京,袁氏之中,恐怕再也無人敢和公子作對了!」有人低聲的道。

「兄長他,哎,只是一時心急,想要急于表現而已,如今他投了亂臣賊子何進,我袁氏有愧祖宗的英靈!」袁術眯著眼,眼眸之中迸發出一抹殺意︰「我會勸他回頭是岸,若是他執迷不悔,我自當清理袁氏門戶,我袁氏不可出不忠不孝之徒!」

他想要殺袁紹,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

自小他是嫡子。

袁紹只是一個庶子而已。

可是袁紹卻處處比他強,即使父親也對袁紹另眼相看,他可不想有一日,四世三公,天下第一世家,袁氏的權柄落在了一個庶子手上。

「踏踏踏!」

突然,寂靜的山間發出了一聲輕微的聲音,這是腳步走起來踏在了石頭上的聲音。

「所有人停止前進,去幾個人看看前面的山道情況!」

袁術還算是一個機警的人,他忽然感受到了危險的情況,連忙正色起來了,對著麾下幾個校尉說道。

「諾!」

一個校尉帶著斥候上前。

「那是什麼?」

有人看著左右山坡上一些草皮,問道。

「好像是埋伏!」不確定的聲音響起。

「埋伏?」

「這山間有埋伏!」

眾人大為吃驚,一人折返回去,稟報袁術。

「有埋伏?」

袁術陰沉著面容︰「袁和!」

前方這個山澗的確有些的危險,走出這段路,基本上就進入了雒陽城門的範圍,但是這一段山路也很險要,稍有不慎,必遭埋伏。

「在!」

「擺上所有強弩!」袁術指著前方︰「對左右開弓,給我把他們都擊殺下來,想要埋伏我們,他們就要付出代價!」

「諾!」

這是一個袁氏將領,名為袁和,本是袁術長隨,跟袁術學問練武,頗有能力,袁術建立虎賁軍之後,任命他為校尉,統帥麾下弓弩。

他把笨重的弩床讓人推上,對著兩側︰「放箭!」

「咻咻咻!!!」

弩床雖然笨重,運輸艱難,但是射程很遠,而且精準的很,穿透力更是強悍,即使山石也能破開,一輪弩箭之下,山間爆出一聲聲脆響。

「好像沒有動靜?」

虎賁將領目光凝視左右山坡之上。

「再射!」袁術聲音蕭冷。

「放箭!」校尉袁和下令,冷冷的道。

「咻咻咻!」

又是一輪弓箭射出。

但是山坡之上,始終沒有的反應。

「不好,上當了!」袁術反應很快,他看著山間上的草皮都被弓弩射翻過來了,明顯沒有埋伏的兵馬,頓時意識到了自己犯錯了。

「殺!」

山路上,突然殺出一支兵馬。

「殺!」

「殺!」

這一支兵馬來勢洶洶,攜萬鈞之勢,直撲而來。

「敵襲!」

「弓弩呢?」

虎賁軍將士頓時慌亂起來,而且本來的大殺器弩床還沒有從兩側的方位轉過來。

「破!」

黃忠一馬當先,殺伐如虎,帶著幾十輕騎,沖殺進來了,一口氣越過了正面主陣法,繞路兩邊,靠近的弩床擺在了的地方。

「爾乃何人,某家袁和……」主將袁和殺出,可是話語沒說完,被黃忠直接一刀斬掉了頭顱。

「 嚓!」

「 嚓!」

在黃忠手中大刀的強大破壞力之下,一個個弩床被他斬掉。

「該死!」

袁術勒緊馬僵,看著麾下的弩床被破壞的一個不剩,面容鐵青,雙眸圓瞪。

但是他終究是主將,還得冷靜下來。

他揮動兵器,振臂高呼︰「兒郎們,冷靜,都不要亂,所有人列隊迎戰,我們與他們拼了!」

「殺!」

「殺!」

虎賁雖是以世家府兵聚集而成,但是戰斗力還是有了。

雙方開始在這狹小的山道上廝殺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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