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七十八章 明魏血戰 六

「龐將軍,目前城關之下的情況如何?」徐庶收拾了一下低落的情緒,他現在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想其他的事情,雖然退出了雒陽,保住了大部分主力進入函谷關,但是魏軍主力卻窮追不舍。

「魏軍已經開始壓進了。他們可能不會有太多的耐心,所以早晚會強攻函谷關,只有拿下函谷關,拿下我們,拿下這關城的糧草,他們才會認為,自己佔據了河南,徹底斬斷了我軍的後勤支持!」

龐羲臂章上綁著白色的綁帶,站在城關上,往外面看著,眸光有些深沉︰「函谷關已經失修多年了,一旦他們的大規模的進攻,除非我們能順利退到潼關,不然函谷關是擋不住他們的!」

這個關隘雖然是當年秦擋關東六國之雄關,但是大漢一統天下之後,已經失去了作用力,數百年以來早已經沒有太大的作用力了。

失修多年,城關上下的城牆都松落了很多了。

而且很多的防御的工事都已經沒用了。

所以他們想再想要憑借著這個關隘,擋住數倍他們的兵力進攻,恐怕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關鍵還有一點,那就是龐羲麾下的都是騎兵。

騎兵守城,專業不對口。

這樣會很難發揮出麾下將士的絕對戰斗力,對上普通的兵卒沒問題,對上魏軍和遼東軍,那麼就沒有這麼容易了。

「安排百姓往潼關退去,倒是問題不大,但是我們不能退!」

徐庶搖搖頭,道︰「一旦退回到潼關去,我們雖然能背靠關中,但是卻失去了河東這條路,想要繼續打通糧道,可就難了!」

糧道,是一直兵馬的根本。

明軍作戰準備充裕,有系統性的糧食補充,所以即使現在雒陽失去了對前線的支持,前線肯定還有一定的儲備糧。

但是雖然儲備糧有不少,可也扛不住這大軍的消耗,一旦消耗完了,那麼就等于等死了,這樣的結果,可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明軍可以敗,但是不能因為糧草而敗。

所以河東的糧道,他必須要打通,而且他必須要堅持函谷關,不能讓人隔斷他和河東之間的道路,失去對河東糧道的支持。

「關鍵是我們沒有足夠的兵力!」

龐羲苦笑。

巧婦難成無米之炊。

他現在就是這個狀態,麾下有騎兵,可騎兵想要作戰,卻不容易,特別是守城之戰,另外他們麾下的騎兵,因為被拆散了,戰斗力一直不能增持。

再說了,現在魏軍和遼東軍也學精明了,不會和他的騎兵硬踫硬的進攻,一旦他出擊了,等待他的首先是鐵盾兵,然後就是的攻城器械,包括大型的弩床。

即使他的騎兵再精銳,也很難擋得住這樣的進攻啊。

「我知道!」

徐庶點頭,他沉思了一下,道︰「城中目前有的兵力,我們都要集合起來了,戰術不變,就用我們原來守住雒陽的戰術布置,我在城中死守,至于龐羲將軍,還是老規矩,你在城外以騎兵騷擾,只要抓住機會,就吃掉你他們的有生力量!」

「這樣你會顯得危險很多!」

龐羲說道。

「我個人之安危,不足為道,如今最重要的是,守住函谷關,打通河東糧道,聯系上上黨前線的主力,保證陛下的安全!」

徐庶咬牙切齒的說道︰「陛下一人,肩負大明朝堂之安危,可不能出任何問題,如今我們已經丟了雒陽了,若是再丟了函谷關,那某是真沒有臉面去見陛下了,不如一死了之!」

他這樣說,等于是下了死戰之心。

寧可戰死在函谷關這里,也絕不繼續後退,只有守住這里,才能繼續增援前線,如果失去了函谷關,他就等于失去對前線的增援。

這是他沒辦法承受得住的的。

「可這點兵力,非常危險,即使守住一時,也很難守住長時間,另外我們還要派兵去打通糧道,這樣更是困難!」

龐羲臉色有一抹苦澀,這簡直是太為難人了。

「某已經寫信去讓皇甫印增援了,關中還是有不少的力量的,如果皇甫印足夠狠,還是能籌措一些青壯來守城,另外某也讓關中運量北上,特別是從潼關運糧,然後從函谷關轉向河東,從河東進入了上黨,這是我目前能想到,唯一支持前線的辦法!」

徐庶道︰「所以守住函谷關,是我們目前唯一需要做的事情!」

「我盡力!」

龐羲沒有絕對的信心,因為不管是夏侯淵還是公孫度,那都不是普通的將領,乃是揚名天下的大將。

「不是盡力,是拼命!」

徐庶道︰「必須要拼命!」

………………

正在準備拼命的徐庶,這時候不知道的是,在距離函谷關不遠,位于雒陽南部的一個山路上,一支兵馬正在急速的行軍之中。

而這一支兵馬,一面面旗幟飛揚,上面繡著明亮的明字。

這是明軍。

「停!」

一聲軍令,綿綿悠長的行軍隊列停滯了下來了。

「傳軍令,各部就地休息一個時辰,補充體力!」

「是!」

各部開始就地找地方休息。

主將把各部的校尉,營司馬,營主簿,營參將都召集起來了,商討接下來的行軍策略。

「現在我們在這里,距離雒陽,大概還有二百余里!」

開口說話的是主將。

張任。

張任冷沉的面容之中有一抹瀟瀟的殺意,他看著輿圖,目光冷沉︰「如今雒陽什麼情況,我們還不知道,所以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將軍,以我們的速度,日夜兼程,一日之內,有可能能進入雒陽,但是這樣會讓兵卒們顯得十分的疲憊,到時候我們可很難進攻!」

一個校尉拱手說道。

「可時間不等人!」

另外一個校尉站出來,拱手說道︰「將軍,兵貴神速,時間已經過去很長了,而且我們從武關入關中,又北上,中間因為不熟悉道路,走錯了很多,已經耽擱了行軍速度,這時候不能快馬加鞭,我怕會救不了雒陽!」

「不管如何,首先要知道具體形勢,我提議,先把斥候放出去!」

「景武司沒有消息嗎?」

「我們趕路趕的這麼狠,景武司想要聯系我們,都需有一定的運氣才行!」

眾將低聲的吵起來。

張任皺起眉頭。

黃忠下令,他張任和陳到,各領一支精銳,北上增援雒陽,而且兵分兩路,一路從武關進入,一路直接從虎牢關殺入。

他這一路兵馬,已經算是慢了。

不知道陳到的兵馬,是不是已經抵達了雒陽,也不知道如今雒陽的形勢如何。

這讓他有些為難啊。

「斥候軍侯!」

「末將在!」

一個高高瘦瘦的漢子站出來。

「你部斥候,立刻快馬加鞭去打听消息,盡可能的了解雒陽的形勢,刻不容緩,這時候消息必生命更加重要,寧可犧牲,也必須要有消息,不然我們主力一旦進去,就是兩眼一抹黑了!」

「是!」

軍侯拱手領命。

「大家都不要爭了,這時候,說再多也沒用,想要快也快不了,已經進入河南尹了,我們不能著急,必須要學會保持體力!」

張任吩咐說道︰「行軍速度放慢一些,行軍之中,保持體力,要有隨時能迎戰的準備!」

「是!」

幾個校尉拱手領命。

「羅司馬!」

「在!」

一個軍司馬站出來了。

「你親自率一千兵馬,去的附近搜船只,魚排,我們要做好萬全之策,不能放棄洛水河,如果能小規模兵力從洛水河進入雒陽,就能聯系雒陽的兵馬了!」

張任這時候並不知道,雒陽早已經失守了。

他的目標還是縈繞雒陽來布置的。

「諾!」

這個軍司馬領命。

「雒陽,希望能多撐住一段時間!」張任捏捏有些疲憊的的神色,看著前方,目光並發出有一絲絲希冀的光芒。

………………

而在雒陽往東,延津渡口。

這時候,另外一支明軍,也已經行軍至此了。

陳到從豫州北上,他的行軍和張任不一樣,張任集合主力,他分兵而行,因為豫州太亂了,兗州又有魏軍兵力。

而且他為了越過虎牢關,前後打了三仗,雖說都勝的漂亮,但是也折損了不少主力。

最後他越過了虎牢關,進入了河南尹。

進入延津渡之後,他反而放慢了進軍的速度,他和張任不一樣,張任走山路,消息蔽塞,而他越虎牢關,前後苦戰,走光明正大的官道,反而讓斥候打听了不少消息。

斥候所匯報的情況之下,讓他對整個河南尹的情況有了更深一層的了解了。

「雒陽失守,如今局勢堪危險。」

陳到站在延津渡這里,他面臨兩個選擇。

一個,繼續西進,奪回雒陽。

另外一個,北上增援。

他沉思了半響,最後還是選擇繼續西進,因為這時候他北上,是發揮不出任何作用力了,他麾下不過一萬兵馬,去偷襲曹操十余萬精銳主力,那是找死。

這時候,奪回雒陽,反而更加重要吧。

「不知道張任主力到哪里了,若能協同作戰,這一戰倒是容易打!」陳到長嘆一口氣,他和張任主力加起來,有兩萬精銳,別說打雒陽,就算是北上,他都敢打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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