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皇上的吩咐,翊王微微愣了一下,最後拱手行道︰「是,兒臣遵旨。」隨即,翊王也快步跟了上去。
隨著一襲明黃色出現在朝堂,眾臣齊齊跪地,高呼萬歲。皇帝邁步走上高台,坐在龍椅上,俯視著下面跪著的臣子。
皇帝並不急著讓眾臣起來,就是這麼淡淡的看著他們,這讓眾臣有些模不清皇帝的心情了。
倏然,皇帝冷冷開口,「崔愛卿。」
崔康被猛的提名,心中一驚,慌忙出列跪在地上,「微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看著崔康嚇得發抖的樣子,皇帝無奈的嘆了口氣,「你怕什麼?」
「微臣沒有害怕。」崔康強做鎮定道。
「哼,抖成這個樣子,還說沒有害怕,你這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兒嗎?」皇帝好整以暇道。
「皇上,臣罪該萬死。」崔康趕忙跪地磕頭道。
「朕的官員,怎麼會是你這個樣子的,難怪隨便什麼人誣告安寧縣主一句,你都敢不分青紅皂白的把人給抓起來。」皇帝冷冷道。
崔康這下明白了,皇上這是要給安寧縣主出氣了,可另一邊是王爺啊,他也得罪不起不是?
「微臣辦事糊涂,好在那誣告之人在臨死前良心發現,說出來真相,還了縣主清白。」崔康忙解釋道。
「哼,這次的事情便罷了,以後你可不能再如此的糊涂了。」皇帝沉聲道。
「是,皇上,多謝皇上。」崔康連連磕頭道。
站在百官之中的寧王微微蹙了蹙眉,今日父皇只是簡單的訓斥了崔康幾句,似乎也沒有要深究的意思。這父皇的心思真是越來越難以捉模了。
不過,好在他做所有的事情之前,都已經安排好了一個替死鬼,就看父皇到底能忍到什麼時候。
皇帝淡淡地看了太子一眼,「太子,最近你都在做什麼?」
聞言,太子慌忙跪在地上,「父皇,兒臣最近都在東宮看書修身養性。」
「哦?是嗎?那麼你宮中的令牌,是怎麼落到朕的手中的。」語畢,皇上將那塊令牌直接丟到了太子的面前。
太子撿起地上的令牌一看,登時也懵了,這令牌的確是東宮的,可他真的是什麼都沒有做啊。
「父皇,這令牌,這令牌……」太子拿著令牌急的說不出話來、
宇文將軍見狀,無奈的嘆了口氣,站出來道︰「太子殿下,你可要仔細想想啊,這令牌會不會是哪個侍衛不小心丟了的,這才讓某些人撿到了好嫁禍你的呀。」
「對對對,就是這樣子的。父皇,前日兒臣東宮的侍衛來報,說自己的令牌不小心丟了,兒子還想著,讓他盡快找到,不要被人利用了,卻不想,竟然這令牌是被父皇的人找到了。」太子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
「丟了?真是一個不錯的借口。朕很願意看到你們爭奪皇位,你們誰有本事,誰就來做這個太子,可若是你們為了自己的目的,陷害無辜,這樣的人,又如何能將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放在心上?」皇帝怒聲道。
此言一出,眾人再次跪地,「臣等有罪。」
「知道有罪就好,你們都給朕跪著,好好反省,跪到巳時末在離開。」皇帝沉聲道。
語畢,皇帝便氣呼呼的邁步離去。他這個皇帝當的,有時候真的很憋屈。
現在宇文家真是越來越過分,若不是宇文家的勢力太大,他需要慢慢籌劃,這委屈他才不要咽下去。
皇帝回到御書房,高進立刻端了熱茶奉上。
「皇上,動怒傷肝,安寧縣主不是說了,要您少生氣嗎?」高進柔聲道。
「怎麼能不氣?朕的這些兒子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黨派,他們明爭暗斗的,相互傷害,這不是朕願意看到的。太子平庸,若是他日讓太子登基,這江山怕是都要姓宇文了。」皇帝嘆息道。
「皇上,宇文家就算再手握兵權,可翊王的兵權也不弱啊,再說了,還有襄國公呢!」高進寬慰道。
「原本朕想著將來把這皇位交給翊王,他有軍功在身,對政務也很有建樹。若是給他選一個優秀的王妃,將來對他登基也是助力,可偏偏安寧那丫頭……」皇上嘆氣道。
「皇上,感情這種事兒急不得,之前王爺為了安寧縣主還受了罰,為此,安寧縣主還親自去翊王府為王爺上藥,縣主被陷害,王爺又是探望又是查找證據的,安寧縣主就算是塊冰,也得被王爺給捂化了!」高進笑著道。
「你這個老東西,知道的事情比朕都清楚。」皇上嗔怪道。
「奴才無能,只能幫著皇上多听听外面的消息不是?」高進笑著道。
「你去將這墨蓮放入珍寶閣吧。沒想到竟然還能找回來。」皇上淡淡道。
「是啊,皇上,說明這墨蓮就是屬于皇上的。」高進捧著盒子正準備出去,就听到皇上繼續道:「將秦院正給朕叫來。」
秦院正一直都是伺候皇上的御醫,因為他為人沉穩又公正,皇上也不擔心他會將皇上吩咐的事情說出去,他在皇上的心中,是很值得信任的。
彼時,朝堂之上,眾人已經跪的腿疼,已經有人開始搖搖晃晃的眼看就要跌倒的樣子。
「太子殿下,你說你也真是的,就承認錯誤不就好了嗎?這下好了,害得大家跟你一起跪著,我這腿呀……」安王一臉埋怨道。
「安王,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本宮認錯就好?本宮什麼也沒做,有什麼錯認?」太子怒聲道。
「還不承認,那令牌是怎麼回事?侍衛丟的?我才不信呢,听說昨日冤枉安寧縣主的人,在澄清事實真相後,剛要說出幕後主使,就被人給殺了,那殺人的人,被找到的時候,也是一具尸體了。難道,這不是太子殿下你的手筆?」安王陰陽怪氣道。
「安王殿下,說話要有證據,道听途說的事情,也敢拿來扣在儲君的身上,你這是對太子殿下應有的態度嗎?」宇文將軍沉聲道。
「哼,宇文將軍,你什麼時候,成了太子的代言人了?他不回答的問題,你都回答了,難不成,你也參與其中?」安王冷冷道。
「你……」宇文將軍再如何生氣,在這大殿之上,他也不敢對皇子做什麼了,也只能狠狠地攥緊拳頭,找機會收拾安王。
翊王一旁冷眼旁觀的看著他們這樣爭斗,嘴角微微揚起,還真是一出狗咬狗的好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