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終不能逃

範宇卻是對這刁蠻任性的公主不怎麼感冒,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不會再管。

雖然被兩個強壯嬤嬤拿住,可是範宇卻悠然道︰「你向官家要說法,命人拿住我又是為何,與我又有什麼關系。我只不過是來吃酒而已,你讓人將我弄進了屋,如今又是要說法又是做出一副委曲的模樣,你到底要怎樣。要知道,真正受了驚嚇的是我。」

頓了一下,範宇哼了一聲道︰「如此進宮也好,我也要向官家要個說法。公主綁架安樂侯,也真是朝野奇聞。」

還玉公主听了範宇的話,不由得呆了一呆。

那太監吳良,此時看到範宇振振有詞,便冷不丁的插嘴道︰「侯爺真是能言善辯,小的只有一事不明,想向侯爺請教。」

「有什麼事不明白,你盡管問我,我若是知道,便一定相告。」範宇也沒當回事。

吳良對範宇拱了拱手,「剛才侯爺說要去指認駙馬,可是卻又急于離去,因而開口便說了一句,那只穿中衣的便是陳世美?」

範宇忽然之間,嗓子有些發干,也有點心虛。

還玉公主只是人驕橫了些而已,卻並不傻。如今一看範宇的神色,便知道此事有蹊蹺。

「拿好安樂侯,且莫讓他跑了!」還玉公主吩咐一聲,又接著道︰「一場酒席而已,竟全體大醉不醒,駙馬身上的衣袍還被人月兌掉。如今雖然只有安樂侯一人醒著,卻是開口就知只穿中衣的便是陳世美。若說今日這場亂子與安樂侯無關,小妹我是不信的。」

範宇心中打鼓,今日之事已經有些失控了,打死自己也不能說實話。

當即範宇打了個哈哈知道︰「不過是朋友之間斗酒玩笑而已,到了公主這里,卻成了陰謀似的。今日本是公主的大喜之日,何必要鬧的沸沸揚揚?那陳世美雖然長的還算俊俏,可也沒有被人搶走。人就在那里,公主還是快些將他用水潑醒,你們莫要負了這等好時光。」、

只是範宇這時說這些已經有些晚了,還玉公主冷靜下來,思路愈發清晰。

「你一醒來,便說只穿中衣的就是陳世美,定是你月兌的他身上衣袍。因為,所有人都是醉倒的,卻只有你能說出來。」還玉這時反倒不急了,兩手向身後一背,在範宇面前走了兩步,才停下道︰「你這樣做,究竟是有何目的。」

範宇不好辯解,只得對著還玉公主翻了個白眼,「這都是你說的,我可不承認。」

還玉公主卻不肯放過範宇,冷笑道︰「你莫以為還能推到他人的身上?只須將其余幾人分開,然後一一叫醒,問一句陳世美穿的什麼,便都知道了。」

本想再開口狡辯兩句,可惜還玉公主卻已經都想到了,根本就沒有範宇蒙混過關的余地。這讓範宇分外的頭疼,公主沒必要這麼聰明吧。

「反正,我在公主手中,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吧。只是,我這樣做,對我有什麼好處,公主卻想過沒有。」範宇一副蒙冤的樣子道。

還玉公主微微皺眉,忽然對著範宇啐了一口道︰「定然是你听說我的美貌,便做出非分之想。你、你簡直就是……采花那個賊!」

這是範宇今晚听過最好笑的話,讓他不由得哈哈大笑。

可範宇實是氣壞了,言不由衷的贊美道︰「公主真是冰雪聰明,我這采花賊,竟是被花自己抬進房的。公主你讓大家說說,是誰在采誰!」

小太監吳良立時背過身去,兩個嬤嬤卻是尷尬不已,人可是她們兩人抬進來的。

「你、你無禮!」還玉公主面紅耳赤,恨不得咬範宇一口,「來人,備上馬車,帶著安樂侯,我們現在便回宮去!」

吳良急忙勸道︰「公主,今日之事不宜鬧大。若是傳出什麼風言風語,公主豈有清白。最妥當的,便是將駙馬喚醒,將安樂侯等人都放歸便是了。」

「我何時受過這等氣?」還玉公主卻是不听,反而瞪著範宇道︰「今日有安樂侯攪風攪雨,若不弄個清楚明白,怕是才會出問題。」

「明早。」吳良這時也急了,「明早回宮才可,不可有反常之舉,不然便會壞了公主清名。前後不過兩個時辰,公主這還等不得嗎。」

清早,天蒙蒙亮,幾輛馬車便在侍衛的護衛之下回到了宮中。

若大的駙馬府中,只留了幾名僕役和昏睡不醒的張唐卿、陳世美等六人。只是六人已經被抬入一間房中,橫七豎八扔了一榻。

公主的馬車走了不久,陳世美等人依次醒來。一個個互相看看,便覺得有些不對。

「陳兄,外面天色已亮,為何你卻還在與我們在一起?昨夜,不應是你大喜的……」徐綬看了一眼窗外,揉著額頭問道。

只是他的話還沒問完,便被陳世美打斷。

陳世美猛然起身,臉色極差,「安樂侯呢,這、這小賊!」

張唐卿也急忙來到陳世美的面前,「安樂侯怎麼了?對啊,他人去哪里了。」

苗振和楊諤兩人,開門出了屋子,尋了一個僕役。

「你等可見安樂侯在哪里?」苗振問道。

「誰是安樂侯,我等不知道。」僕役有些不名所以道。

楊察上前對僕役笑道︰「我等昨夜飲酒過多,倒是失禮,公主沒有怪罪吧。她如今人在哪里,容我等前去告個罪。」

那僕役搖手道︰「沒有,公主已經和駙馬回宮去了。」

這話如同晴天霹靂,將六人轟的外酥里女敕,一時間竟集體失聲了。

其余五人的目光都看向陳世美,仿佛陳世美,已經變成了陳世綠。

徐綬此時卻道︰「安樂侯不是那等人。」

楊察冷眼道︰「大家誰也沒說是安樂侯,听你的意思,是安樂侯代替了陳兄,入了洞房?」

「不是,我是說安樂侯……」徐綬看陳世美面色灰敗,卻是聲音越來越小,再也說不下去。

楊諤卻是看到自己好友遭人橫刀奪愛,不由得少年熱血義憤填膺,「此事不能算完,陳兄怎麼能咽得下這口鳥氣!我們一同去宮中!」

「莫要沖動!」張唐卿是狀元,在幾人中最是穩重,他肅然道︰「此事已是皇家一大丑聞,我等要是冒然去了宮中,怕是被滅口也說不定。依我看,能制衡宮中的,唯有朝中的文官諸公們。與其到宮中自投羅網,不如去開封府告狀。那包拯包知府,向來鐵面無私清正廉明。據說李太後與安樂侯,還是他帶來東京汴梁的。」

「別人不敢接這個狀紙,包知府卻是定然敢接的!」張唐卿智珠在握道。

陳世美面色如土,听到這里便搖搖頭,「算了,如今我已心灰意冷,只想去悠游江湖寄情山水。此事木已成舟,不敢勞諸位好友為我誤了大好前程。更不可因此,使得諸位陷入險境。世美今日便出京遨游,就此別過。」

這官司能打嗎?那包知府最講實證,終會知道自己已有家室。這根本就不是去告狀,而是去自首。

只是陳世美想走,這班兄弟卻更是群情洶涌,生拉硬拽著,將陳世美弄去了開封府。

陳世美幾經掙扎,終不能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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