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他的一絲溫柔

「你的手劃破了怎麼不說啊?也不包扎一下!」凰塵翎有些動氣的說。

顏若輕松地說︰「小傷而已,只是小人今天忘了帶手帕,所以沒有包扎。」她的手帕還在花傾城那里塞著鼻子,都不敢說出來了。

凰塵翎看著她手心的傷口,雙眉緊蹙,從口袋取出自己的綢絲棉手帕,幫她包扎起來,顏若靜靜的注視著他的動作,心跳砰砰不停,心好似有一只小兔子在大草原上飛奔,隨後,雙頰就漸漸的發紅了。

「虧你自己還當醫僕,居然讓主子親自幫你包扎傷口,你的顏面還要不要的?」凰塵翎幫她包扎好後,不忘嘲諷她一番才安樂的。

他的嘲諷,顏若完全沒有听得進耳,她還沉迷著他為她包扎的情景中,眼神發呆,嘴角含春的傻笑著,依然跪著一動也不動。

凰塵翎瞧著她又懵又愣又花痴的樣子,就知道她又在對他的行為想入非非了。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再捏著她的臉蛋,訓說︰「你有沒有在听我說話的,別以為我幫你包扎就代表我對你好,我只是嫌你的手心髒又難看,賞給你手帕,遮擋著而已,別胡思亂想了。」

顏若傻笑地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凰塵翎嘆息了一下,推開了她,扶一扶額,說︰「你其實到底明不明白的,我跟你是沒可能的,即使我對你一時好,也不代表你有機會靠近到我身邊,這也只是我將你當成玩具,拿來玩一玩你而已。霧水之情,不會有結果,這個你最好認真的想清楚。」

顏若當然知道他說的話,她也知道自己能夠得到他的機會,幾乎是微乎其微,但是他即使說到這樣都好,現在的是他的的確確存在著她的眼前,她不是發夢,什麼情感大道理,她就不清楚,她就是知道的是他是在意她才說出這樣的話,讓她知難而退。

她有些呆萌的,眨一眨雙眸,微笑的說︰「其實二皇子跟小人連霧水之情也談不上,如果要說的就是蜻蜓點水之情,小人這麼一灘髒水,也會隨時被太陽曬干的,到時候像二皇子這樣的孤高蜻蜓,也沒有辦法點到小人一灘髒水了。」

她的比喻讓凰塵翎听得一臉愕然兼糊涂,完全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麼。他不解的直問︰「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顏若站了起身,握著他為她包扎好的左手,宛然一笑,說︰「小人就是心悅二皇子而已。但也許小人在某一天,不再心悅二皇子,也不一定的。小人只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不管結果如何,小人問心無愧。」

她的笑意是堅定,但又輕松。反而凰塵翎听得心里某一處有些動搖的,他搖搖頭,裝出冷淡的語氣,說︰「到時候,你別哭來纏著我,我一定會叫人趕你出去的。」

顏若坐在他對面,坐在石凳上,雙手捧著臉蛋,說︰「至少二皇子現在還未趕小人走。」

「你,你真是蠢到沒藥可救了。」凰塵翎回擊她一句。

「在二皇子面前,蠢又有什麼關系呢?」  顏若擋住他這一句,巧妙的哄他一句。

這時候,侍衛跑了過來,向凰塵翎稟告一聲。

「殿下,大皇子那邊派人來,說要帶鬼醫回去。」

「咦?找小人回去,為什麼啊?」顏若反問侍衛。

「好像說有貴賓來了府上,特意要帶鬼醫大人回去,還請鬼醫大人啟程吧。」侍衛解釋說。

「好吧,二皇子,那麼小人先行告退了。」顏若起身向凰塵翎行了禮,就動身跟著侍衛走。

凰塵翎不知為何有一種覺得她這次回去凰風墨那邊後,會很久都可能見不了她的預感。

他有點想出聲喊住她,嘴巴微微空張了幾下,但是他最後還被自己的理智克制住,沒有出聲。眼看著她遠遠離去的背影,心里又有幾分不舍與不安。

顏若收拾好醫箱,重新帶好桃木面具,走出了凰塵翎的府邸,回望一眼空空如也的門口,她也盼望他會稍微跟她說幾句類似挽留的話語,不過,憑他的理性的頭腦,估計一輩子都沒可能了。她嘆息了一下,並坐上了凰風墨派過來的馬車離開了。

王秀霖等到凰風墨回府後,故意說自己染了某種罕見的皮膚疾病,需要讓鬼醫來診治一下。凰風墨才急著派人去找顏若回來。

不久,顏若就回到凰風墨府邸,大廳里都站著王秀霖的僕人,她有點緊張的走了進去。

凰風墨和王秀霖都坐在里面的椅子上,她低著頭向他們行了禮,說︰「小人參見大皇子,參見郡主。」

「你就是鬼醫,你將頭調高給本郡主看看。」王秀霖冷視著她,傲氣的說,上下打量她的模樣。

顏若听話的微微抬起頭,面具下的她都感覺到王秀霖露出了敵意的眼神,她不敢跟王秀霖對視,雙眸不停的躲閃著。

「為什麼帶著面具,月兌下給本郡主看看。本郡主好像在哪里見過你的?」王秀霖覺得她的身形,還有聲線都有點眼熟,懷疑著是之前賞花大會的那個跟著凰塵翎的身邊婢女就是她。

「她樣貌不揚又嚇人,平時不愛露面,秀霖你就不要勉人所難了。」凰風墨在旁邊坐著出聲說,他留意到顏若不太情願的樣子,所以想幫一幫她。

「有多樣貌不揚又嚇人,本郡主就是想看看她的樣子,鬼醫你介不介意給本郡主看看啊?」王秀霖就是不肯罷休,追逼著問她。

「小人介意,不好意思,郡主,小人真的不想月兌下面具。」顏若仗著有凰風墨撐腰,抵命的拒絕了她。

「好啊,本郡主不勉強你,本郡主手臂上長出一些紅點,不知道是什麼的皮膚問題,你可以過來幫本郡主看看嗎?」王秀霖打算引她過來,就一把將她的面具撕開,就知道她的樣子。

「好的,小人過來幫郡主看看。」顏若自然知道她的歪主意,走到她面前的時候,王秀霖就直接手快的探手取她的面具。她就機靈的直接用手去擋,並說︰「郡主,請將衣袖拉高一下,讓小人看看吧。」

王秀霖故意的說︰「這當然是你幫本郡主拉高衣袖了,難道還有本郡主自己動手嗎?」

「好的,小人幫郡主拉高衣袖。」顏若無奈的答應。

王秀霖又趁機探向一手,這次抓住了她的面具了,幸好凰風墨一把抓著她的手,抵著訓說︰「秀霖,不可以這麼失禮的,人家都不喜歡月兌下面具,你為何要這樣刁難人,松開手吧。」

王秀霖就是不肯,非要扯下面具,顏若並立刻轉過手,用衣袖遮著臉,急急的說︰「小人還是先回去,改天再來為郡主你診治,先行告退。」

她說完,就直接出去了。

「誒!你怎麼這樣就走了,讓本郡主看看你的臉啊!」王秀霖不悅的喊著。

凰風墨扯著她的手,不讓她去追顏若,並說︰「秀霖,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非要看我的醫僕樣子,她得罪你了嗎?」

「風墨哥哥呀,她的確是得罪我了,她,她到了塵翎哥哥那里,去勾引他啊,還給他灌了迷藥,現在塵翎哥哥都護著她了。」王秀霖大力的剁了幾下地,氣呼呼的說。

「嘿嘿這怎麼可能啊?塵翎他眼光高得很呀,連府上的婢女都是一等一的好看女子才會雇佣的,他沒可能會看上我府上的丑醫僕。你想多了,秀霖。」凰風墨笑著說。雖然他覺得凰塵翎對顏若是有一點特別待遇,但是憑他對凰塵翎的了解,是絕對不會盯上一個庶民的,畢竟身份有別,天上仙與地下泥區別。凰塵翎這麼聰慧,連他都明的事情,凰塵翎沒可能會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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