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將遇良材,棋逢對手

關勝走過來抱拳問道︰「大人有何吩咐?」

華櫸笑笑,對高展說道︰「高將軍,這位是護衛軍左廂都指揮使關勝。」

「關將軍,這是高展將軍。」華櫸隨後又向關勝介紹道。

高展見關勝氣度不凡,威風凜凜,心中先有了幾分敬意,抱拳行禮道︰「高展見過關將軍。」

關勝也對高展的武藝很佩服,抱拳回禮道︰「高將軍。」

華櫸說道︰「關將軍,我想讓你跟高將軍切磋一下武藝,你意下如何?」

關勝看了高展的武藝,也正想跟他交手比試一下,應道︰「卑職遵命。」

「高將軍,你可願意和關將軍比試?」華櫸又問高展。

高展說道︰「大人吩咐,在下豈敢不從。」

「好,兩位將軍請。」華櫸往場中一伸手。

關勝說道︰「大人,高將軍剛才連續演練了十幾趟武藝,體力有所消耗,此時比試對他不公平,還是讓高將軍休息一會再比吧。」

關勝是個正直高傲的人,不願意佔人便宜,尤其是面對自己欣賞之人的時候更是如此。

高展是他到現在為止,見過的為數不多的高手之一,心里頗為佩服,因此更不願意佔他絲毫便宜。

華櫸點了點頭,剛想說話,就听高展說道︰「多謝關將軍的好意,不過剛才的演練並未消耗在下的體力,不用休息。」

華櫸看了一下關勝,關勝說道︰「大人,高將軍的武藝,卑職已經通過他剛才的演練有所解,但卑職的武藝高將軍卻還一無所知,這對高將軍不公平,待卑職也演練一番,讓高將軍看看。」

華櫸知道他是想趁機讓高展休息一下,點了下頭,說道︰「好。」

關勝走到兵器架那里,也像高展那樣,逐一把所有兵器都取下來演練了一番。

關勝的武藝跟高展的一樣,都是走的大開大合剛猛路子,出手迅猛,力道驚人。

不過,雖然同屬剛猛路數,但關勝和高展卻還是略有不同。

高展的剛猛,以進攻為主,突出一個勇字,如同視死如歸的勇士,義無反顧,勇往直前,以進攻代替防守。

而關勝的剛猛,則是攻守兼備,突出一個穩字,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攻中有守、守中帶攻。

如對方的實力不如自己,便一攻到底,以最快的速度戰勝對方。

徜若對方的實力不弱自己或是高于自己,則可在攻守之間自如轉換,甚至干脆以守代攻,先保存自己,再尋找機會破敵或是月兌身。

「好,好啊。」

周圍的人都被關勝的武藝所折服,紛紛稱贊起來,就是高展也跟著激動在喊。

高展十六歲就跟隨父親在軍中效力,見過很多武藝高強的將領,但像關勝這樣了得的將軍,還是第一次得見。

關勝練完最後一趟武藝,把兵器交給士兵,走到華櫸的跟前抱拳躬身施了一禮。

「關將軍好武藝,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華櫸贊嘆道。

「謝大人。」

華櫸看了看他和高展,說道︰「兩位相互都已經看過對方的武藝,可以開始了嗎?」

「遵命。」

士兵牽過來兩匹戰馬,關勝和高展上馬,接過士兵遞過來的比試槍,縱馬到了演練場中間。

「高將軍請。」

「關將軍請。」

雙手抱拳各自喊了一聲請,隨後催馬近前,開始交手。

雙方你來我往戰在一起。

剛開始的時候,兩人都沒有完全發力,只是槍來槍往的試探。

等到二十幾個回合之後,兩人開始全力進攻了。

但見兩條槍上下翻飛,似兩條靈蟒盤繞,看的人眼花繚亂,周圍的人叫好聲不斷。

就連華櫸都看的血液沸騰,有想親自上去與他們一較高下的沖動。

將遇良材,棋逢對手。

一轉眼,又是七十回合過去,兩人依然沒有分成勝負,而且全都依然精神抖擻。

不過,雖然他們兩人沒有分出勝負,但他們座下的戰馬卻已經到了極限。

這是因為護衛軍的馬都是劣等馬,而關勝、高展的比試強度又遠高于一般武將的較量,每一次發力都會讓馬承受很大的壓力,幾十回合下來,便堅持不住了。

「文山,他們兩個武藝難分伯仲,再打下去恐兩敗俱傷,讓他們住手吧。」石松說道。

「是啊,就是那馬也快撐不住了,快讓他們別打了。」司馬宏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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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櫸的目的也只是想看看高展的實戰能力,並非想讓他跟關勝拼過你死我活,所以就是石松和司馬宏不說,他也不會再讓他們打下去。

「兩位將軍不要再比了,回來吧。」華櫸喊道。

關勝、高展正戰得暢快,突然听到華櫸的喊聲,雖然心里都有些遺憾沒能完全盡興,但還是各自收槍。

「高將軍武藝高強,關某佩服。」關勝抱拳說道。

高展對關勝的武藝和人品也是極為的敬佩,趕緊還禮道︰「關將軍的武藝才是精湛高絕,高某萬分佩服。」

兩人英雄相惜,同時一笑。

隨後策馬回來,把槍交給士兵,抬腿從馬上下來,往前走了兩步到了華櫸跟前,雙雙抱拳向華櫸行了一禮。

華櫸看了看兩人,笑著說道︰「兩位將軍的比試精彩絕倫,令人震撼。」

「謝大人夸獎。」關勝、高展同聲說道。

「走,回指揮使營房去。」華櫸說道。

大家回到指揮使營房,華櫸寫了一張任命書,加蓋了護衛軍指揮使大印,對高展說道︰「高將軍,請過來。」

高展走到桌前,華櫸把任命書遞給他,說道︰「高展,現在我以護衛軍指揮使的身份,正式任命你為護衛軍右廂威虎軍都指揮使。」

護衛軍左、右兩廂轄下的每一軍都有各自的番號,左廂各軍以龍字為番號,右廂則以虎字為番號。

如秦東浩所管的那個軍的番號為︰勝虎軍。

宣贊所管那個軍的番號叫︰猛虎軍。

郝思文管的那個軍叫︰迅虎軍。

華櫸任命高展為右廂威虎軍指揮使,也就是在關勝的手下任職。

之所以他要把高展安排到關勝的手下,主要是考慮到他親自領教過關勝的武藝,知道關勝是有真本事的人,對他有敬意,在他的手下任職不會有其他的想法。

高展雙手把任命書接過去,恭敬的鞠躬說道︰「多謝大人,高展絕不會讓大人失望,今後定舍身以報。」

華櫸從桌子後面走出來,笑著說道︰「護衛軍能有了高將軍這樣的勇將加入,定會變得越來越強大。」

石松走過來對高展說道︰「以後在文山這里好好干,他叫你怎麼做就怎麼做,千萬不要犯你的牛脾氣。」

高展連忙躬身說道︰「石公放心,晚輩一定會听華大人話的。」

隨後司馬宏、盧正鑫也過來囑咐了高展幾句,對于兩位老將軍的囑咐,高展也都恭敬做了應承。

石松他們又呆了一會,便告辭離開了。

「關將軍,你帶高將軍去威虎軍,順便給他介紹一下護衛軍的情況。」華櫸說道。

「是。」

高展向華櫸行禮後,跟著關勝等人走了。

華櫸一直在指揮使營房處理公務到午時五刻,才離開去酒樓買了一些酒菜,然後去西大街宅子和母親、李師師一起吃。

由于孫安沒有能回來,鄭氏不放心李師師,這兩天一直在那里陪著她。

蔡州,官驛。

孫安急的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不時的向外面探看,然後再朝躺在床上的宿元景瞧瞧。

宿元景昨天又服了一天的藥,可是不僅沒有一點效果,反而情況越來越嚴重,到今天早上連水都快喂不進去了。

剛才,他又派宿元景身邊的大牛出去找大夫,但都已經半個多時辰過去了還沒回來,急死他了。

又過了一會,他實在等不下去,正要派人去看看怎麼回事,這時就見大牛帶著一位大夫回來了。

孫安趕緊讓那大夫去給宿元景瞧病,大夫坐在床前,拿著宿元景的手開始給他號脈。

「怎麼回事,去了那麼久?」趁著大夫號脈的時候,孫安低聲問大牛。

大牛輕聲說道︰「城里的大夫听說是要給宿太尉看病,不是說自己的醫術淺薄不敢來,就是身體不適不能來,反正就是各種理由推月兌。」

說著他看了一眼正在給宿元景號脈的那名大夫,說道︰「就是這位大夫還是小的生拉硬逼來的。」

「你是說那些大夫都不肯來給宿太尉看病?」孫安問道。

「是啊,就像是商量好的。」大牛說道。

孫安眉頭皺了起來,他知道,那些大夫絕對不是因為醫術淺和身體原因不來,而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過了一會,大夫把宿元景的手放下,站起來孫安說道︰「大人,太尉大人的病情甚重,小人醫術淺薄實在無能為力,大人還是另請高明吧。」

孫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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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大夫,你真的治不好太尉的病嗎?」

「小人豈敢欺騙大人。」大夫說道。

孫安走到他跟前,瞪著他的眼楮再次問道︰「你真的治不好太尉的病?」

大夫心虛的說道︰「大人,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騙您啊,小人是真的無能為力。」

孫安從他的表情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沒有再逼他,說道︰「既然你治不好,那我也不逼你,走吧。」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大夫給孫安作了幾個揖,挎著自己的出診袋急沖沖的走了。

「大牛。」孫安沖著大牛招了下手。

大牛走到他面前,孫安低聲交待了幾句,大牛點了下頭,把外面的軍衣月兌掉走了。

大夫從官驛出來,用手輕輕的拍了拍胸口,跟著回頭看了一眼,然後轉回身快步離開。

來到街口,大夫剛想拐彎,突然一個人擋在了他的面前,大夫嚇了一跳,抬頭一看,只見面前站的是一個四十多歲,頭上戴著差役帽,穿著衙役服裝,佩有腰刀的男子。

「劉班頭。」大夫趕緊鞠躬喊道。

劉班頭揪著大夫的衣服把他拽到了一條小巷僻靜處,「啪」的給了他一個耳光,罵道︰「你好大的狗膽,竟然敢違背知府大人的命令去給宿太尉治病,是不是不想活了?」

大夫捂著臉委屈的說道︰「不是我自己要去的,是宿太尉的手下硬逼著我去的。」

劉班頭瞪眼斥道︰「你還敢狡辯,我的手下都看見了,是你自己跟著他走的。」

大夫急忙解釋道︰「不是這樣,真的是那人逼我去的。」

「你沒有騙我?」

大夫說道︰「劉班頭,我是什麼人您還清楚嗎,我那膽子敢騙您,不信您可以去醫館問啊,所有的人都看到的。」

劉班頭了解這個大夫性格,知道他膽小怕事,相信了他的話,問道︰「那個宿太尉怎麼樣了?」

大夫說道︰「很嚴重,照這個樣子再拖下去,最多還有兩、三天就沒救了。」

「你給他開藥方了?」劉班頭眼楮帶著凶光問道。

大夫趕緊擺手說道︰「沒有,沒有,小的以醫術不精,不敢開藥為借口推月兌了。」

劉班頭又問道︰「那他們相信你了?」

大夫說道︰「開始不相信,但我再三強調,他們也就相信讓我走了。」

「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真的,小的對天發誓,要是騙您不得好死。」大夫抬起手說道。

劉班頭冷哼了一聲,說道︰「這事我會去查的,要是發現你騙我,饒不了你。」

「是,是。」大夫唯唯諾諾的應道。

「滾吧。」

大夫給劉班頭鞠了一個躬,然後從小巷里出來,沿著街道急匆匆的走了。

劉班頭隨後出來,向左右看了一下,沿朝著與大夫相反的方向也走了。

十幾分鐘後,劉班頭到了一座府宅的門口,跟站在門口的人說了兩句,隨後進去了。

這時,十幾米之外閃出一個人來,正是宿元景身邊的大牛。

孫安猜到是有人在背後阻止大夫給宿元景看病,便讓大牛悄悄跟著大夫,看到底是誰在後面搞鬼。

大牛繞到府宅的對面看了一下,門前左、右兩邊各站著兩個穿著青色短衣,身材魁梧,手里拿著棍子的男子。

他抬頭看了一下府門上的牌匾,只有兩個字,但是他不識字,不知道寫的什麼。

這時一個六旬老翁從那頭走了過來,大牛趕緊攔住給對方鞠了一躬,問道︰「老丈,請問這是誰家的宅院,如此的闊氣?」

「你問這個干什麼?」老翁問道。

大牛靈機一動,說道︰「在下是外地來這里找活的,剛才累了想在那府門外息息,結果那四個人好凶的把我趕走了,還想打我,所以我想知道這到底是什麼人家,竟然如此的蠻橫無理。」

老翁看了一下那府門,說道︰「那是蔡州魏知府的府宅,門口那四個是看門的凶奴,百姓只要靠近就會被他們驅趕毒打,所以大家走路都只走這邊。你幸虧走的快,要不非得要挨頓打不可。」

「喔,原來是知府的家。」大牛看著魏府點頭道。

「這魏府沒有一個善人,要是讓他們看到你還在這里,說不定會追過來打你,你還是趕緊走吧。」老翁善意的提醒道。

「是,是,多謝老丈提醒。」

大牛沖老翁作揖後,轉身匆匆的離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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