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你就告訴寡人到底願不願意

差不多九點多鐘的樣子,華櫸到了皇宮,見到了徽宗。

今天徽宗的氣色比昨天更難看,像沒睡好似的,看上去非常憔悴。

「陛下,您的面色好差,是不是昨夜沒有睡好?」華櫸問道。

徽宗擺了擺手,說道︰「別提了,昨天晚上身體一會熱,一會涼,一晚上沒有睡好。」

華櫸一听就知道這是發燒的癥狀,說道︰「陛下,那您叫太醫看了嗎?」

「昨晚太醫一直守著陛下,剛剛才離開。」吳呈海說道。

華櫸問道︰「陛下現在還有什麼不適癥狀嗎?」

徽宗說道︰「現在就覺得渾身無力,酸痛,發軟,打不起精神。」

「陛下,要不臣再給您瞧瞧?」

徽宗說道︰「好啊,寡人也正想讓你給我瞧瞧呢。」

華櫸走到徽宗身邊給他號了一下脈,說道︰「陛下的病雖然來的有些猛,但倒也不難治,臣只需要兩個時辰就可以讓陛上的這些不適癥狀全部消失。」

徽宗一听大喜,說道︰「你有何妙法?」

華櫸開了一個方子交給吳呈海,說道︰「吳公公你讓人按照這個方子上的藥抓齊,然後煎好了倒進洗浴桶里讓陛下沐浴。」

吳呈海把方子交給王忠,讓他速去辦好。

大約半個時辰後,王忠回來稟報,藥水已經燒好,呈呈海立刻讓人把一個大木浴桶抬來放好,再讓人把燒好的藥水倒在桶里。

徽宗親自試了一下水溫,感覺能夠承受,隨既讓其他人退到外面,由吳呈海伺候他沐浴。

在沐浴的過程中,內侍不斷的提來熱藥水替換,因為華櫸交待了,在沐浴過程中不能讓藥水冷掉,否則就沒有效果。

趁著徽宗沐浴的時候,華櫸回了一趟家,取了一些以前給華耀祖夫妻制作的專門用來治療風寒、發燒的特效藥。

這藥是他按照後世制藥方法制作的,雖然還達不到純西藥那種細白的程度,但相對于目前的中藥煎服來說,不僅服用方便,而且效果也比中藥見效過,服下最多半個時辰就能明顯減緩癥狀。

因為這些藥制作起來工序非常多,需要好幾天才能完成,所以他輕易不拿出來的,也就他父母和幾個姐姐、姐夫、外甥生病才會給。

等他回到皇宮的時候,徽宗正好沐浴完畢。

「華卿,你的這個藥浴真是很靈啊,寡人洗完之後感覺渾身都舒坦了,所有的不適也都沒有了。」

洗完藥浴,徽宗就像換了個人似的,精神了不少,說話的底氣也足了。

華櫸說道︰「陛下的不適癥狀雖然消除了,但病還沒有完全好,除了要好生休息外,還得繼續服藥。」

隨即他把取回來的藥拿出來,說道︰「陛下,這是臣自己制作的「驅風靈」,專治風寒,發燒,即使癥狀再嚴重,服下最多半個時辰之後就能夠緩和癥狀。」

「哦,這麼靈!」

因為太醫一直對徽宗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不管多靈的藥,最起碼也要好幾個時辰才能見效,還從來沒有听說過半個時辰就能夠起效的。

所以,听到華櫸說半個時辰就見效,感到非常驚訝。

「回陛下,臣的藥都是用秘法特制的,與太醫開的藥完全不同,不僅見效快,而且服用也方便。」

華櫸把藥從專門放藥的木匣子里取出來打開,從里面取出裝藥的瓷瓶,拔掉瓶塞倒出一顆白色藥丸,說道︰「這個驅風靈是藥丸,每次一顆,用白開水送服就可以。它與煎的藥相比,具有服用方便,見效快,而且一點不苦的優點。」

徽宗饒有興致地把那顆藥丸拿過去看了一下,問道︰「就這麼一顆小小的藥丸,就有這麼大的效果?」

華櫸知道,對于藥這種可以要人命的東西,徽宗肯定要親眼見到效果才相信,說道︰「陛下如果不相信,可以找兩個受了風寒或者正發燒的人試試,就知道臣說的是真是假了。」

吳呈海這時插話道︰「陛下,負責看管文德殿的林德忠這兩天也受了風寒,吃了幾副太醫開的藥都沒效果,不如用華大人的藥給他試試。」

徽宗點了點頭,把手里的藥遞給他說道︰「你拿去給他服用,守著看看效果如何,然後回來告訴寡人。」

「奴婢遵旨。」吳呈海接過藥走了。

徽宗說道︰「華卿,咱們也有幾天沒有下棋了,來,陪寡人下盤棋。」

「臣遵旨。」

內侍把棋盤擺上,兩人下了幾手,隨後徽宗問道︰「華卿,你父母可有為你定親?」

華櫸知道徽宗肯定是要說招他做駙馬的事,心里有點緊張,因為他不想當這個駙馬,但表面卻不敢表露出來,裝出一幅隨意的樣子,手里拿著棋子,盯著棋盤說道︰「原來定了一門親,但後來人家不滿意退了。」

本來他想說定了,但又怕徽宗追問定的是那家,到時答不出來可就是欺君之罪,所以最後還是決定以實相告。

「哦,對你還不滿意。」

徽宗感覺有點詫異,因為在他看來華櫸可是不世的奇才,女方家居然還不滿意,他實在不知道他們要找什麼樣的女婿。

「那女方沒說到底對你那里不滿意?」徽宗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追問道。

華櫸把棋子放在棋盤上,隨手又從棋罐里取了一顆拿在手里,眼楮還是繼續盯著棋盤,說道︰「因為城中天雲樓的老板邵有福的大兒子看中了那家的女兒,所以那家把女兒改許了邵家。」

「什麼,你堂堂有爵位的朝廷三品大員不要,居然要一個酒樓老板的兒子,這人腦子有問題吧?」徽宗說道。

華櫸笑了一下,說道︰「臣那會還不是官呢,而邵有福的一個女兒嫁給了開封府的一名推官,在京城的商界很有些地位,他就想靠上邵有福以後也能水漲船高,所以才把女兒改許了邵有福的兒子。」

「原來是這樣。」

徽宗點了點頭,下了一手棋,又問道︰「你現在是候爵,又是護衛軍的指揮使,可說是位高權重,你爹娘就沒有再給你說門親事?」

華櫸呵呵笑了兩聲,說道︰「臣現在每天早出晚歸,這兩天更是連家都沒有回,那顧的上這事。再說臣還年輕,現在陛下任命臣為護衛軍的指揮使,臣的首要任務是把護衛軍管理好,別辜負了陛下的信任,至于婚事嘛以後再說。」

這番話讓徽宗很高興,因為華櫸能時刻想著不辜負他的信任,證明他對自己很忠心,自古以來沒有那個皇帝不喜歡忠心的臣子。

「報效朝廷固然重要,但該成家還是應該成家,男人只有成了家心才會定下來,做事也才會更踏實認真。」徽宗說道。

「陛下說的是,臣記住了,回頭就回去跟我爹商量,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家。」

听華櫸這麼說,徽宗馬上說道︰「這樣吧,你也別回去跟你爹商量了,寡人幫你定一門婚事,如何?」

華櫸知道肯定是要說他女兒趙金奴,心里很急,但表面還得裝出很高興的樣子,說道︰「陛下為臣做主,臣自然是求之不得,但不知道是那位大臣的家的女兒?」

「是寡人的女兒,崇德帝姬趙金奴,你覺得怎樣?」徽宗說道。

雖然心里早就已經想到,但華櫸還是不由自主的面部一僵,不自然的笑了笑,說道︰「陛下這是在跟臣開玩笑吧?」

徽宗正色說道︰「你看寡人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華櫸趕緊起身抱拳躬身,說道︰「崇德帝姬乃陛下愛女,金枝玉葉,身份尊貴,臣出身商賈之家,身份太過懸殊,實在是配不上她。」

徽宗把臉往下一沉,說道︰「你說這話的意思,就是你不願意了?」

華櫸趕緊說道︰「不不,臣怎麼會不願意呢,實在是感覺配不上帝姬。」

「你先別說配不配,你就告訴寡人到底願不願意?」徽宗逼問道。

華櫸說道︰「崇德帝姬善良溫柔,能得她為妻,自然是臣的榮幸,臣又怎麼會不願意呢,只是——」

「只是什麼?」徽宗問道。

華櫸猶豫了一下,把心一橫,跪下說道︰「臣自幼便立下志願報效朝廷,為國分憂,但依照大宋祖制,駙馬不能擔任朝廷要職,如臣做了陛下的女婿,便只能擔任閑職,不能再為朝廷效力,所以臣——」

宋朝立國之後,為了防止前進被人造反,不僅打壓武將,同時對王親國戚也進行了嚴格的限制,只能擁有空的頭餃,不能在朝中擔任要職,更不能掌控兵權。

所以,如果華櫸真的做了徽宗的女婿,就得交出護衛軍指揮使的職位,以後也不能再擔任朝中的要職。

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不願意做這個駙馬。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啊。」

徽宗笑了起來,說道︰「沒想到你這個小家伙想的還挺深的。你放心,你就是做了寡人的女婿也一樣可以入朝為官,不會有絲毫的影響。」

華櫸說道︰「群臣不會答應的,尤其蔡太師、童樞密他們肯定會更加反對。」

徽宗說道︰「寡人才是大宋的皇帝,這事還輪不到他們做主。」

「可這是祖制,他們若是以此來反對,陛下——」

徽宗說道︰「那寡人就下旨廢除這條規定,以後寡人的女婿只要有才能,像你一樣通過考核之後,皆可入朝為官,一視同仁,這樣他們總沒有話說了吧。」

華櫸心里暗喜,只要能廢了這條規定,他還是很樂意做徽宗女婿的,畢竟趙金奴性情溫柔,人也長得不差,確實是理想伴侶的最佳人選。

事情已經挑明,徽宗也不想再拖,當即讓內侍取來空白聖旨,親筆提寫了一道旨意,加蓋璽印之後對華櫸說道︰「華卿接旨。」

「臣華櫸接旨。」

「寡人現將愛女崇德帝姬趙金奴賜婚于你,等考核之後擇良辰吉日完婚。」

「臣華櫸接旨。」

華櫸恭恭敬敬將聖旨接過去,徽宗把他扶起,笑道︰「華卿,以後咱們就不止是君臣了,而且還是翁婿關系,以後你可要多為寡人分擔一些政務才是。」

「陛下放下,臣定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好。」

兩人重新坐下,華櫸把聖旨放在一旁,想了一下,說道︰「陛下,再過三天臣就要進行考核了,在這之前臣不想讓人知道被賜婚的事,以免蔡太師、童樞密、高太尉等人到時說臣是仗陛下之勢才贏的。」

徽宗點了點頭,說道︰「也好,那就等你考核之後再宣告天下。」

「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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