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內,倪月杉將她所觀察到的傷口傷勢情況與太醫說了個清楚,太醫沉吟捋須。
邵樂成著急的在一旁催促︰「別在哪里裝老成了,快點說明情況吧!」
太醫這才回應︰「這,這傷勢,傷口太長了,如何自愈?還有那淤血」
倪月杉卻是無比堅定的說︰「我有辦法,將傷口縫合,淤血就找內力高深的人來,將淤血逼出來!」
「縫合?」太醫一臉詫異,這是什麼法子,從未听過,倪月杉點頭︰「是的,縫合!」
邵樂成也是一臉的疑惑,縫合之法,從未听說過呀?
內力高深之人,很快就找出來了,邵樂成要自己第一個上
倪月杉質疑的看著邵樂成︰「你自己傷勢都不輕,你還想幫助公主療傷?先管好你自己吧,你內力也不怎麼樣,就是輕功還湊合。」
被倪月杉這般丑拒,邵樂成很是受傷。
「我,行的。」
「不行!」倪月杉非常堅定的吐出兩個字,繼續丑拒。
邵樂成悻悻的閉嘴,沒再說話。
一旁的虞菲,喝水沉默。
到了入夜後,不少內力深厚的人,不敢傳太多的內力,只能先嘗試慢慢運功將淤血逼出,之後便是輪到倪月杉所說的縫合之法,將傷口當做衣服一樣縫合。
听上去匪夷所思,但倪月杉這個人並不是不沉穩的人,所以大家都相信倪月杉的提議是可行的
只是不管是縫合還是不縫合將來段勾瓊的胸口必將留下一道疤痕,難以揮去。
到了天亮後,一眾人皆去打盹,邵樂成守在段勾瓊的身邊不願意離開。
青蝶給段勾瓊蓋好被子,在一旁嘮叨︰「我看邵爺你挺在乎勾瓊公主的,你何不如趁著現在好好的想一想要不要與她在一起。」
「勾瓊公主的心思我們都知道,她喜歡你,不過人家畢竟是公主還是個女子,不能什麼事情都讓她主動開口吧?你應當也主動一次?」
青蝶的話,邵樂成並沒有回應,青蝶也沒有再繼續相勸,只道︰「你在旁邊的小床眯一會吧,自己還有傷呢?我去看看藥熬好了沒有!」
青蝶走了出去,邵樂成如同石頭一般,立著一動不動。
直到青蝶重新走過來,手中端著藥,邵樂成並沒有去歇息,還是保持著一開始的姿勢。
她無奈說︰「我來喂藥,你先讓讓?」
邵樂成卻是開口道︰「我來喂吧,你去歇息!」
青蝶沒有猶豫,將藥交給了邵樂成,邵樂成伸手接過,然後給段勾瓊喂藥。
但段勾瓊的嘴巴卻是緊緊抿著的,根本無法將藥喂進去。
邵樂成有些無奈的看著她︰「你若是不配合,就別怪我佔便宜了!」
然而,段勾瓊依舊是嘴巴緊緊的抿著,沒有回應,好似不受威脅一般,但邵樂成清楚,是因為段勾瓊此時听不見!
他舀了一勺藥汁,放入自己的口中,既然段勾瓊說過非他不嫁,自然,他親她的嘴,給她喂藥也不算讓她厭惡的事情。
到了午時,景玉宸在外回來,倪月杉昨天熬了一夜,施行縫補之術,雖然是第一次,但她特別小心謹慎,縫補的有點丑,很不完美,但希望可以幫助她痊愈醒過來吧。
景玉宸回來,倪月杉從床上爬了起來。
「事情調查的如何了?」
倪月杉給景玉宸遞來擦手的濕巾,景玉宸皺著眉開口說︰「觀察了現場,發現只有血跡,以及遺落的兵器,並無其他發現。」
「如果按照邵樂成的意思來看,他們或許是真的沖著他來的,那麼這個幕後人,極有可能是皇貴妃,郡王或是長公主,我也派人在他們府邸外面盯梢,只是並未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這話的意思是,暫且沒有任何線索。
倪月杉在一旁猜測問︰「那如果你將你的猜測告知了皇上,不知道皇上會不會做什麼?」
景玉宸沒吭聲,倪月杉繼續提示說︰「就算你在皇上面前說出懷疑,有點內斗的嫌疑,但父皇哪里不清楚,你和他本來就關系不和。」
「嗯,我會去說的!」
倪月杉擔憂的看著他︰「你一宿沒睡,先去吃飯,然後補一覺吧。」
景玉宸心里記掛著事情,並不想吃飯,也不想睡覺,洗了一把臉,恢復了一點精神,便離開去皇宮了。
但邵樂成听說景玉宸要入皇宮,要求跟著去。
景玉宸和邵樂成坐在馬車內,他有些奇怪的詢問︰「你去皇宮做什麼?你想與父皇說什麼,盡管告訴我就成了,我來傳達!」
邵樂成卻是執拗的搖著頭︰「不成,我我有其他事情。」
至于究竟是什麼事情,但邵樂成並未多說,景玉宸自然是識趣的沒有去多問了。
皇宮內,皇帝召見了二人,邵樂成在,皇帝是意外的,卻也明白他定然是為了遇刺一事來的。
「勾瓊公主的情況如何?」
威嚴的聲音,表明了皇帝的心情也不好。
邵樂成主動開口︰「回父皇,目前還在高熱昏迷當中。」
听見他對他的稱呼,皇帝眸光閃爍︰「父皇?你認朕了?」
景玉宸也是一臉意外,一開始邵樂成可沒有與他透露過,他打算認皇帝為父親!
但現在
雖然意外,但景玉宸還是很開心的︰「那我等同多了一個皇弟?」
皇帝突然爽朗的大笑了起來︰「好,甚好,朕晚些便要頒布聖旨,昭告天下人,朕失蹤多年的皇子找回來了!」
邵樂成臉上卻是沒有半點的喜色,他神色無比凝重的開口說︰「父皇,兒臣多次被人刺殺,父皇難道你就不該管一管麼?」
這句話帶著怨懟的感覺,皇帝原本還開心的爽朗大笑,但在此刻卻突然嚴肅了下來。
邵樂成同意回來,或許就是因為想要反擊,想報復他的仇人
皇帝自然明白他的心思,但在他看來,邵樂成認祖歸宗是一件大喜事,沒有拒絕。
「朕自然會管,朕已經派人去查了,你放心,不管這一次的幕後之人是誰,只要被證實是凶手,朕一定嚴懲不貸!」
邵樂成抬起頭看向皇帝,眼神中帶著一絲執拗︰「嚴懲不貸是不是太輕了?他們傷了勾瓊公主!」
勾瓊代表的是兩國之間的盟約,如何可以受傷?
這個人萬死不辭好麼?
皇帝面色嚴肅,周身被一種森寒的氣息所包圍,他抿著唇,唇角下垂,看上去威嚴無比。
「好,朕定然要了那人的人頭!」
一句話,讓邵樂成心中得到了滿意。
「謝父皇。」
景玉宸卻是神色凝重了起來,邵樂成這樣為了一個目的而選擇回來,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他瀟灑隨性習慣了啊!在皇家,有太多的不得已,有太多需要爭奪的東西
二人一起出了皇宮,太子府內的人並不知道邵樂成一事,邵樂成與景玉宸並肩走著,開口提議︰「父皇必然會給我賜予府邸,到時候我搬走了,也希望可以將勾瓊帶到我府上去照料。」
景玉宸蹙著眉︰「可人不太方便移動?」
「沒事,將床都給抬走吧」
景玉宸︰「」
一旁走來的虞菲听了去,她追問︰「抬什麼床?」
景玉宸看了一眼邵樂成,之後提示︰「大家都是朋友,而且聖旨也馬上就要下來了,你不如告訴虞菲?」
虞菲愈發狐疑,景玉宸沒有多說其他,已經抬步離開了。
虞菲疑惑的看著邵樂成,邵樂成神色嚴肅︰「晚些等聖旨吧,聖旨下來了你就知道了。」
之後他也邁開了步子,朝段勾瓊的房間走去。
到了傍晚的時候,皇帝的聖旨也下來了,聖旨一事在城中速度傳開,驚詫了滿京城
「什麼,曾經那個采花賊是皇子?」
「采花賊是皇子,所以死罪免了?」
「啊,听說田家小姐被采花賊玷污,可田家的人明明被禁止與皇家聯姻,這位皇子還真會打皇上的臉?」
「這下有好戲看了!」
各種議論聲此起彼伏,綿綿不斷
田府內,水榭旁。
田綺南看著微風吹動,泛起了波瀾的水面,內心掙扎了無數次了,想跳下去,就不會想起了那骯髒的一夜,也不用想起,采花賊被景承智救走後,釋放一事。
她閉著眼楮,想著掉入水中,或死或重生。
不遠處有丫鬟著急走來,臉上有大喜之色︰「恭喜,恭喜啊,小姐!」
田綺南听見這話,從剛剛的魔怔中回過神來,她看向說話的丫鬟,皺著眉,臉上隱有不悅。
丫鬟卻是依舊喜笑顏開,開口稟報︰「小姐,你定然想不到,田府有大喜!」
田綺南沒半點喜色流露出來,她只嚴肅的皺著眉,心情很不爽︰「若你說不出值得我開心的大喜之事,我必然,會賜你死!」
一句話森寒無比,讓丫鬟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但丫鬟卻自信心十足的說︰「奴婢不怕,因為確確實實是大喜!京城中都在傳那位采花賊是皇子!」
「皇上已經下旨讓他認祖歸宗了!你失貞于皇子,皇家哪能不負責!你將是皇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