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陽曜自宮是不可能的,景玉宸最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但他找殺豬的閹割鄒陽曜並沒有傳揚出去。
所以鄒陽曜成為不完整的男人,這一事實,也沒有其他人知曉。
自然景玉宸沒有想到,鄒陽曜會將這件事情當做,出獄的籌碼!
景玉宸皺著眉,文武百官更是詫異到不行,自宮!
一個大臣沒了生育能力,代表將來無後,也無子嗣繼承爵位,所以將來,就算再輝煌,卻也沒有人繼承!
這樣的人,完完全全不該有什麼陰狠的野心啊!
力挺鄒陽曜的武將們,此時齊齊跪下︰「皇上,還請放了鄒將軍吧!」
等景玉宸回到太子府,倪月杉見他臉色不好,有些奇怪的問︰「出了什麼事情麼?有人參你?」
「鄒陽曜聲稱自己自宮,換取同情,請求放他出來,戴罪立功,當初就該直接將人給殺了!」
只有這樣才永絕後患啊!
倪月杉也意外︰「他被丟到天牢中去,加上你現在是太子,竟然還有人膽敢為他站出來說話!」
「大理寺卿說,是鄒陽曜自宮,讓他內心震撼,所以才稟報的」
倪月杉想起那個干瘦干瘦的小老頭,嘴角揚起一抹笑來︰「他啊收了錢吧?」
景玉宸愕然︰「有道理。」
京城酒樓中,段勾瓊忙前忙後的給景承智尋大夫,又抓藥,找廚房讓人給景承智煎藥,然後又送給景承智喝藥,忙前忙後,累了一身的汗。
「喂,我說,你一個皇子,怎麼回事,受傷了就回皇子府去啊,干嘛讓我照顧你?」
景承智看著段勾瓊,眸光中帶著疑惑︰「你不是嫁給二哥了麼?怎麼在這里?」
段勾瓊愕然,然後尷尬的笑了笑︰「這個說來話長,是本公主先問你問題的,怎麼成了你問本公主?你還沒說,為何你會救下本公主,究竟是誰要殺本公主?本公主的二十多名護衛全死了?」
段勾瓊的疑惑多,一個接著一個說出來,讓景承智蹙著眉,他一副虛弱的表情,在床榻上坐了起來。
「我將被流放到邊疆去,但在路上發現有人在打斗,所以帶人上去幫忙,可監督本皇子流放的將士都被殺了,而你的人也都死了!」
「若不是公主你去而復返,救下本皇子,本皇子現在也該流血而亡了!」
「所以究竟是誰要殺害本公主?」
「我也不知道,公主不妨稟明父皇,讓他查一查!」
段勾瓊遲疑,最終說︰「你為何被流放?」
「錯殺了田尚書的長子!」
段勾瓊並不認識田家什麼長子,听了後也沒感覺,只淡淡「哦」了一聲︰「那你要不要回皇子府,順便派人去皇宮將本公主的現狀稟報一下,然後讓皇上去徹查吧,本公主還想好好的出閑常呢?」
「好,本皇子不好派人去傳信,本皇子身體虛弱需要好好養傷才行!」
「所以還是要本公主跑路,伺候你咯?」
「麻煩了!」
段勾瓊︰「」
原本要慢慢離開閑常的段勾瓊,前往太子府,倪月杉和景玉宸得知段勾瓊又折返了,皆有些訝異。
此時的倪月杉和景玉宸正在吃晚膳,看見她疑惑的問︰「怎麼又回來了?是出了什麼事情?」
段勾瓊忙了一整天,餓的不行,她走到桌子旁坐下,直接伸手去拿油炸丸子吃,吃的半飽了,才將她所經歷的一切說了個清楚。
倪月杉和景玉宸對視一眼,景承智會救下段勾瓊,倒不是很讓人想不通,但景承智流放的路線,應當與段勾瓊一致嗎?
「是我為了救一個老人家,才改了路,卻沒有想到那個老人家,內心藏著歹毒的心思呢?」
「我知道你們與四皇子有過節,但他幫助了我,我總不能不管不顧吧?你們幫我傳信給皇帝啊,他現在受傷在身,如何流放?」
段勾瓊為他說話為他求情,倪月杉和景玉宸也沒有發表什麼異議,對于景承智雖然抱有懷疑的態度,但也不能一口咬定,真的是他弄虛作假。
景玉宸開口︰「我帶你入宮吧!」
段勾瓊沒有反對︰「成!」
二人入宮,倪月杉帶著人前去酒樓見景承智!
景承智見倪月杉來了,眼里閃過意外︰「怎麼是你!」
倪月杉一身簡單清爽的衣裙,梳著婦人發髻,于身具來一種清冷高貴的氣質,她在他的面前站定,看著他。
「听說你受傷了,所以帶著人來給你看看傷!」
倪月杉看了一眼身後的大夫,大夫走上前,景承智知曉沒有拒絕的權利。
他冷聲質問︰「你懷疑我?」
倪月杉只是淡淡的勾著唇,看著他的眼神帶著一抹戒備︰「我對你不存在懷疑,難道還要無條件的信任你麼?」
「勾瓊是個單純的小姑娘,我不喜歡她被人布局欺騙!」
倪月杉的神色淡然,但她的眼神很是清冷,仿佛景承智做的什麼,她只需一眼,便能洞察一般。
景承智看著她,輕笑一聲︰「好,你想查驗,便查驗吧!」
他看向了大夫︰「還請這位大夫如實相告太子妃,本皇子的傷勢究竟嚴重不嚴重,需不需要臥病休息!」
大夫上前把脈,查驗傷勢,倪月杉坐在一旁,她過來的時候,房間里外竟然沒有一個人守著,景承智身邊的人被死光了?
還有段勾瓊身邊的人,竟然也一個不剩。
如果是景承智所設計的陰謀,那他除的可真是干淨!
「太子妃,老夫查驗了一遍,四皇子的傷勢無假,建議多加休養才是,流放路途遙遠,且坎坷難行,確實應當推遲推遲行期!」
倪月杉點了一下頭︰「清楚了,有勞了!」
景承智的傷口由大夫重新上了藥,他看著倪月杉輕輕笑著︰「太子妃,還勞煩告知二哥,不要什麼人都這麼懷疑,很傷兄弟之間感情的!」
倪月杉沒有回應他,只轉過身,帶著大夫離開。
傷勢沒有造假,就算是苦肉計,也是他下了血本的!
皇宮內,皇帝已經听了段勾瓊所說了一切,段勾瓊有些糾結的說︰「雖然我平時胡鬧了一點,但不代表,我是個不知道報恩的人。」
「皇上,四皇子流放可否緩一緩?」
「既然勾瓊公主開了這個口,朕,豈能繼續處罰他,只是這傷害公主你的賊人,還要調查清楚才是!」
皇帝看了一眼景玉宸︰「你可有信心?」
景玉宸還未回話,段勾瓊立即搶先開口︰「不,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還是不要勞煩太子了,我的人還有四皇子的人都死了,怎麼查線索啊?你這不是故意難為太子嗎?」
段勾瓊一副為人考慮的表情,讓皇帝有一絲訝異,隨即他笑了。
「公主真是天真直率,太子,勾瓊公主為你思量,你還不謝謝這位勾瓊公主?」
「多謝勾瓊公主!」景玉宸神色淡然的說了一句。
段勾瓊連忙擺手︰「不謝不謝!」
「正好,鄒陽曜要被放出來,朕讓鄒陽曜接管此事,給他立功的機會吧!」
皇帝的話,讓景玉宸訝異。
但他神色依舊平靜著︰「一切由父皇決斷就好!」
太子府內,倪月杉讓下人布置了豐盛的晚膳好好讓段勾瓊壓壓驚。
廚房剛通知,飯菜已經備好,段勾瓊和景玉宸便回來了。
倪月杉在一旁開口提示︰「過來洗手吃飯了。」
二人朝桌子走了過去,段勾瓊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她撫著肚子。
「本公主從小到大,從未主動照顧過一個人,真是他景承智的福氣,可把本公主給累到了!」
段勾瓊一邊拿筷子,一邊坐下,已經開吃了。
完全沒有將太子府當做是別人家。
她這般不做作,倪月杉和景玉宸也相處的舒服。
「皇上怎麼說?現在酒樓沒有人照顧四皇子,他怕是要餓肚子?公主,你要回去給他送吃的啊!」倪月杉在一旁笑著開口提示。
段勾瓊立即神色一僵,「我不要!我才不要!餓死去球!」
倪月杉和景玉宸皆被段勾瓊逗樂,二人跟著坐下,景玉宸也將皇帝的想法與倪月杉說了一遍。
所以現在的局勢來看,景承智是可以留下來了。
他竟是一個沒有走成的人,而且查此事的人竟然交給了鄒陽曜。
若是二人合作,豈不是可以掩蓋罪證,瞞天過海?
倪月杉的想法,景玉宸也不是沒有想過,但人都被殺了個干淨,確實是不好查。
段勾瓊吃完飯後,便去洗漱休息了,照顧景承智,算是將她給累壞了。
景承智被皇宮的人接回皇子府,朝中太子已定,其他皇子相繼封王,身上有罪的景承智被放後,被封為次于親王的郡王,一時間被不少人排擠。
而田家的嫡母衛清秋也因為景承智免了流放,改判為出家吃齋念佛五年,為她害死的龍嗣祈福。
鄒陽曜被降為七品校尉,手中可調動的人,不過寥寥十人,就連參加早朝也沒有資格,被不少從前他積怨過的人笑話。
「既然不是真男人了,那就去做太監啊,還來搶什麼軍功?」
鄒陽曜前去查負責流放景承智的兵將,卻被練兵場的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