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宸這種話,感動一個人,就會傷害一個人。
褚寧央眼圈泛紅,看著景玉宸嘴巴撅了起來,下一刻就要哭了。
倪月杉尷尬的咳嗽一聲︰「二皇子你太嚴厲了,人家還是個小姑娘!」
之後倪月杉看向褚寧央︰「你喜歡二皇子沒有錯,但喜歡一個人可千萬別用錯了法子,二皇子喜歡冷靜睿智且有謀略的女人,你可不要再魯莽嬌縱了。」
褚寧央原本要哭,但現在,她有些呆呆的看著倪月杉。
「真的?」
她的雙眼晶亮,帶著一抹光,很期待。
倪月杉摩挲著下巴︰「目前,感覺上是的!」
褚寧央深吸一口氣,將眼中的淚,深深憋了回去。
「好,我暫且信你,從現在起,我就開始規劃改變。」
然後她無比堅定的看著景玉宸︰「玉宸哥哥,你別生氣了,我今後一定會冷靜行事,絕對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
然後,她看了一眼倪月杉︰「今日謝謝你了。」
她自覺轉身離開,沒再糾纏。
倪月杉長出一口氣。
站在倪月杉身旁的景玉宸狐疑的看著倪月杉︰「怎麼,在你眼里,你冷靜睿智有謀略?」
倪月杉白了景玉宸一眼︰「你別借機表白啊,我那樣說,不過是想讓她學會沉著內斂,免得下次再惹出個什麼岔子。」
「可,本皇子的口味,你好似很了解。」
他朝著倪月杉湊近,那眼神像是在打趣揶揄她,四周還有不少賓客的馬車在,小廝守在馬車旁,這個景玉宸一點都不避諱啊,湊的這麼近干什麼?
見倪月杉狠狠瞪著他,景玉宸可沒想過收斂,在府外有一抹咳嗽聲響起。
二人朝著來人看去,是一身大紅色新郎官喜袍的景承智。
「二哥,不知道你身體如何了?可還要緊?」
景玉宸捂著心口的位置︰「你應當是听大夫說過,何須來問本皇子,月杉,送本皇子回府。」
他強撐著,讓倪月杉送他回去。
倪月杉伸手攙扶,扶著他上了馬車。
景承智看著景玉宸上了馬車,眸光微眯起。
這時有一個下人匆匆而來,對他稟報︰「四皇子,宴席上,有一個丫鬟鬼鬼祟祟的,經過查驗發現,她在杯中下毒!」
景承智看向丫鬟︰「在誰的杯子中下毒?」
「好似是倪大小姐的杯中,下毒的丫鬟是將軍府的人,奴婢也沒聲張。」
因為將軍府一直都是景承智拉攏的對象。
景承智欣賞的看著丫鬟︰「你做的對!」
將軍府內,景承智換了一身便裝,親自登門拜訪。
倪瑩瑩還守在鄒陽曜的身邊,下人過來稟報景承智來了,還綁著一個丫鬟。
听到綁著一個丫鬟,倪瑩瑩心中覺得大事不妙。
她匆忙去客廳見了景承智,在客廳的位置果然是她的丫鬟在跪著。
倪瑩瑩身子微微發抖︰「四,四皇子今天大喜,怎麼有空來將軍府?」
「你的丫鬟在人杯中下毒,若是讓倪月杉知曉,你說她會將你如何?」
一定會抓著這次機會,讓景玉宸狠狠收拾她,可景承智沒有將人交出,這是有回旋的余地啊!
她笑著開口︰「四皇子,你想如何?盡管開口。」
景玉宸護著倪月杉,自然景玉宸就是倪月杉的人,那景玉宸不就成了將軍府的敵人了?
所以景承智就是友人!
「沒想到將軍夫人這麼爽快,人我送回來了,將軍夫人也不必擔心,這件事情沒有其他人發現,也還請鄒將軍經過今日的事情後,徹底看清楚,什麼人不適合合作,什麼人很樂意合作。」
那個樂意合作的人,指的自然就是他了。
「多謝四皇子,四皇子放心,我一定會轉告將軍。」
雖然,倪瑩瑩的作用可能不大,但鄒陽曜現在與二皇子府的關系很僵持,只要她再添油加醋,想來鄒陽曜一定可以成為他的人!
二皇子府上。
重新請了大夫給景玉宸治療。
倪月杉也將將軍府的事情與他說了一遍,景玉宸非常佩服倪月杉,她的膽子竟然這麼大,踢的鄒陽曜快要斷子絕孫了吧?
景玉宸還想夸一夸,倪月杉真是凶猛,大夫已經走來了。
倪月杉讓開座位,大夫給景玉宸看傷口,然後把脈。
「二皇子的傷,只需要再靜養些時日就可痊愈,老夫下去開藥方給二皇子抓藥。」
之後站了起來,轉身走開。
倪月杉意外的看著離開的大夫︰「這,與四皇子府時說的不一樣」
景玉宸買通了四皇子府上的人?
倪月杉的眼神驚奇的看著他,景玉宸有些自豪感︰「放心吧,本皇子無事的,反倒是你,以後他若是對付你,一定是損招陰招,你要時刻防範!」
「我明白的,二皇子好生養著,我先回府了。」
「嗯。」景玉宸應了一聲,好似也累了。
不過這次倪月杉走的並不是窗戶,而是大門
倪月杉離開後,大夫重新回到景玉宸的房間︰「二皇子,你的傷口一定要處理好,不然會感染潰爛,四皇子府上的藥不能隨便用,老夫給你換藥!」
景玉宸一直都在強撐著意識,讓自己不要暈倒,他的手心早已經捏出一手的汗了。
「換藥吧。」
只是在換藥過程中,他已經暈了過去。
倪月杉回到相府,倪高飛並不在府上,有天牢的獄卒過來稟報,天牢里有人熬不住了,要透露消息。
倪月杉又匆匆去了天牢。
經過告密者透露得知,賈家中有一本賬本,存在密室,取出後,倪月杉仔細翻閱了翻閱,上面清晰記載了數目以及金額,只不過,硫磺等各種制造火、藥的材料,全部都被其他名稱給替換了。
倪月杉拿著賬本走進牢房。
原本關押著田悠的牢房中是有三個人,但現在只剩下了賈老爺以及田悠二人。
看見倪月杉出現在了牢門外,田悠變的無比激動。
「賤人,你,你還敢過來!」
只不過在天牢待了段段時日,田悠的發髻亂了,衣服髒了,臉上滿是憔悴,黑眼圈很深很重。
倪月杉輕笑著看她。
「田姨娘,你的模樣看上去真慘,熬不住就早點招了。」
然後倪月杉看向牢房內的賈老爺︰「將他帶出來,我要審問!」
賈老爺被帶到了牢房外,倪月杉坐在桌子旁,將一個賬本砸在桌子上。
「你兒子沒有得什麼急病,沒有送去看大夫,他只是想找借口出牢房,然後提供線索,救自己。這是你家密室的賬本,他提供的,你從實招來吧!」
賈老爺,剛剛心里還一直在為賈拯擔憂,但沒想到,他竟然這麼混賬!
倪月杉看著他,敲擊著手指︰「快點招你們都是如何來往,與你們接頭的人還有誰!」
賬本上都是密語記載東西,破解還需要時間。
賈老爺皺著眉,最終嘆息一聲︰「這個不孝子!」
原本就是為了救他,才將自己搭進來的啊!
賈老爺唉聲嘆息著,將倪月杉想知道的線索與倪月杉說了一遍,並且願意配合將人引出來,只求賈拯可以無罪。
倪月杉沒猶豫,同意。
賈拯本就與硫磺生意沒什麼來往,放了就放了吧。
田悠看見牢房里面原本三個人,成了她一個,她內心開始慌張,真的要將牢底坐穿嗎?
倪月杉重新回到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跌坐在地上的田悠。
「田姨娘,你兒子已經大婚後回門過了,回了皇宮,若是沒人給他報信,他是不會知曉的。」
「而你女兒,禁足三個月,時間還真是長,府中現在由我和管家管事,下人可都是听我的,瞞她三個月,也沒什麼問題。」
「至于倪瑩瑩,出嫁到將軍府,哪里還願意管你這個姨娘?你在相府已經無人可幫你,你最好早點想開,老實交代。」
「否則,我親自調查出了線索,你的招供已經變的一文不值了,到時候在這里了殘此生,還真是淒慘啊」
田悠臉色慘白︰「可我說了,還不是一樣有罪!」
「你若說了,等同將功補過,治罪不會,但你要去鄉下!」
有田悠在相府,她就不爽,還不如將天天內斗的精力花在賺錢上!
「你,你好歹毒!我要見老爺!」
田悠開始變的激動,她從地上站了起來,不停叫囂。
倪月杉鄙夷的看著她︰「不識好歹。」
倪月杉朝外走去,田悠著急了︰「站住,站住!我說!我說!」
出了這里,未必就一定會被送去鄉下,她應當先離開這里!
倪月杉好笑的看著田悠︰「內心意志力還真是不堅定,好,就听一听你給的線索。」
倪月杉在賈老爺以及田悠處得到了線索,不得不又去訪問景玉宸了。
原本想著可以看見景玉宸生龍活虎,揶揄她的邪痞樣,誰知,景玉宸卻是高熱不退,躺在床榻上,看上去很是憔悴。
倪月杉有些奇怪,大夫不是說沒什麼事情麼?
「倪小姐,二皇子他只要退了這高熱,就能完全康復了,你也不用太擔心。」
旁邊站了個丫鬟,對倪月杉開口解釋。
倪月杉皺著眉詢問︰「需要大概幾天?」
「慢的話五六天,快的話三四天吧!」
倪月杉憂心的看了一眼景玉宸,時間太久了,等不了了。
不然賈老爺被抓的事情一定會傳出去,到時候還怎麼引誘魚兒上鉤啊?
她要單獨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