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爹,既然月杉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那就只能處置了?」
倪鴻博鄙夷的看著倪月杉,拖了一日又如何,現在還不是要接受處罰?
倪高飛看向倪月杉,「所有人證都指向你,你即是拿不出證據證明清白,為父罰了你,你就要誠心接受!」
倪高飛的眼神看待她時,帶著嚴肅,明顯的對她有些失望。
「若是女兒真的謀害了自家二妹,定然甘願受罰,絕無半句怨言!」倪月杉神態看上去依舊冷靜如斯。
倪鴻博只覺得不爽快︰「父親,你看她哪里有半點悔恨的跡象,分明就是覺得父親你不會狠狠罰她!」
「就是啊老爺,應該趁著還沒受家法之前,去月霜的面前磕頭認罪!大夫可是說了,那刀若是偏差一點,就會傷了女子孕育的根基。」
「若不是月霜運氣好,怎麼躲的過去,她無法孕育,這以後還怎麼相夫教子,還如何出嫁啊」
田悠默默的抹著眼淚,白皙到毫無瑕疵的臉上滿是憂愁。
默默走過來的倪瑩瑩在旁邊怯怯的開口︰「爹,大姐這次傷害的是二姐,瑩瑩害怕,大姐若是不長記性,以後連瑩瑩都會傷害。」
一個個的落井下石。
倪月杉嘴角噙著抹冷笑,但她並不著急反駁什麼。
「老爺家法已到!」下人將家法請了出來,田悠昨天就打算親自處置了倪月杉,倪月杉詭辯躲了一天。
今天可是跑不掉了!
倪高飛心中隱有不悅,他何曾說過要用家法作處置了?
倪高飛皺著眉,問道︰「你想選哪一個?」
「老爺,戒尺多為掌手,掌嘴,她所犯下的是毀人清白,甚至是殺人滅口,自然得用鞭!」
田悠親自拿了鞭子,給倪高飛遞去。
倪高飛眸光陰鷙,伸手接過。
「跪下!」一聲呵斥,該倪月杉接受鞭笞了。
倪月杉卻是站著沒動︰「爹,我」
「二皇子到——」
倪月杉要說出的話,被生生打斷,她郁悶的住了嘴巴。
眾人朝著門口的方向看去,是疾步走來的景玉宸。
景玉宸一身墨色窄袖長袍,墨黑的發用玉冠束著,邪肆張揚的面容上,帶著一絲冷漠。
他還未到,就開口說︰「二小姐從墳墓離開後失蹤,那天本皇子也在,為何審案,不通知本皇子這個證人?」
話語中,帶著指責的意思。
景玉宸確實算個證人,但堂堂皇子,誰處理家事,要找他啊。
他這樣拿身份壓人,旁人也不得不恭敬些。
倪高飛回應︰「這些家事,豈敢叨擾二皇子,二皇子不必憂心,二女兒已經尋到。」
景玉宸掃了一眼倪高飛手中的皮鞭︰「嘖嘖,這麼粗的鞭子?是要用在誰的身上呢?」
倪月杉還以為昨天他來慰問過就夠了,可今天又來了,倪月杉只覺得內心復雜。
「二皇子,事情已經查明,是倪月杉買凶傷及月霜,而且也是我親眼看見她拿匕首刺了月霜,現在真相已經明了,不需要證人再證明什麼了!」
倪鴻博率先開口回了景玉宸,不難听出,語氣中多有不悅。
景玉宸看著倪鴻博,邪笑加深,狹長的狐狸眼滿是冷冽。
「是麼,這樣說來,倪大小姐還真是厲害了,先是未卜先知倪月霜會去,後是早早安排人手等倪月霜回相府時,綁架。」
這完全不符合邏輯!
田悠精美的面容上閃過不悅︰「二皇子,事情已經落實,不需要再爭論了,二皇子可是尋老爺的?不如客廳去坐?」
景玉宸狹長的狐狸眼橫了田悠一眼,田悠心髒咯 一下。
「本皇子那日與月杉一同去的墓地,也是一起離開的墓地,她有沒有買凶,本皇子可是再清楚不過!」
田悠認為景玉宸在胡攪蠻纏,她解釋說︰「不能排除她事先安排的人啊!」
景玉宸嗤笑一聲︰「那她等于事先預知倪月霜要跟去墓地了?」
倪月霜出門,誰不知道,是倪月霜主動要求的?
田悠被噎住,她心情不爽,不知道說什麼好。
景玉宸又看向倪高飛︰「丞相大人,你應當分的清楚是非善惡。」
倪高飛沉默著沒有說話,跟著景玉宸進來的侍衛忍不住開口提示︰「二皇子,再不出城門,城門就要關了!」
他和景承智都要去城外處理水患事宜,白天在城外來不了,現在好不容易抽空,來了相府,但事情顯然來不及這麼快解決,就要重新出城去。
景玉宸不悅的看了一眼侍衛,侍衛縮了縮脖子,沒繼續說。
景玉宸看向倪高飛︰「還希望丞相大人不要隨意處置人,此女子,本皇子保定了!」
這句話帶著點狂妄,甚至帶著些高傲,不等倪高飛回答,他看向了倪月杉︰「等我回來!」
然後,景玉宸轉身匆匆離開。
沒有機會去收集證據,但他這句威脅似的話,卻帶著強勢的保護欲。
倪月杉看著他步伐匆忙離開的身影,眸光復雜。
景玉宸究竟是有所圖,還是真心實意的想要護她?
倪高飛神色沉著,一旁的倪鴻博有些著急的說︰「爹,若是你因為二皇子的話不好動手,那就讓我來!」
倪高飛伸手制止道︰「二皇子或許會給出什麼線索。」
景玉宸雖然看上去邪肆紈褲,可實際上辦事很牢靠,他這樣說,定然不是單純的威脅!
田悠抹著眼淚︰「老爺,你是怕了二皇子的權威麼?我可憐的霜兒啊,嗚嗚嗚,都是為娘沒用,明明知道是誰害的你,可就是沒有辦法替你討回公道啊!」
田悠這一哭可憐,倪高飛只覺得頭疼,他皺著眉︰「別哭了,今日就先小懲大誡吧!」
他將鞭子放下,換了一旁的戒尺。
他一定覺得戒尺比較輕松
倪月杉眸光卻是異常堅定︰「父親,女兒說過,如果是我謀害的月霜,定然甘願受罰,絕無半句怨言!但」
「但你在楊家不知悔改,主動勾引楊家小廝,在我房間做出苟且之事,害的本小姐被人誤以為,是本小姐不檢點!」
在不遠處的門口,一道身影款步走來,話語中充滿尖銳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