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可以將她叫給你處置,但她現在身懷有孕,就算太子已經不再寵愛她,可依舊不能隨意賞給你,所以朕需要用其他方法。」
入夜後的太子府內,倪月杉如往常一樣,坐在蠟燭下,為孩子縫制小鞋,新衣,累了後,便吹了蠟燭,休息了。
越到了深夜後的太子府,越是安靜,但原本漆黑的院落內,卻逐漸的火光沖天。
倪月杉院落的下人又都被遣走了,火勢逐漸影響到了太子府其他地方,才被人發現。
「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
很快,府上下人匆匆忙忙的打水救火,有人卻是拉住了一個丫鬟,對丫鬟搖著頭。
丫鬟不明的詢問︰「干什麼?」
「新太子妃就要入府了,這側妃留在府上也是膈應人,你跑的快了,太子也未必會賞你,做做樣子就得了!」
丫鬟恍然︰「懂了!」
所以一眾救火的下人們,開始劃水了起來。
等火勢被穩定了下來,景玉宸披著外袍,匆匆趕來,看見的不過是一片大火後的廢墟。
有下人在一旁提示說︰「太子,因為倪側妃院落沒幾個下人,這大火發現的晚,加上今晚這風助長火勢,根本來不及滅火,在救火時,還听見房間里有慘叫聲,這倪側妃,怕是沒了。」
景玉宸陰沉著臉,咬牙怒道︰「那就去找,找到尸骨再來與本太子說,人沒了!」
說完後,怒氣匆匆的抬步離開,下人們嫌棄廢墟依舊散發著灼人的溫度,慢悠悠的搜查著。
等到了景玉宸前去上朝的時間,依舊沒個結論。
景玉宸下朝後,下人才對景玉宸開口稟報︰「太子,在後院一共只找出了一具尸體,經過仵作驗尸,得出結論,那尸體就是孕婦!」
景玉宸奇怪的看著那說話下人︰「那青鳳、青鸞、清風等人呢?」
「之前他們頂撞了公主,被你罰了掌嘴之後,倪側妃還處置了他們杖刑,只是府上沒人照顧他們,人都去醫館養著了。」
「所以這起火時,屋子里的大叫,只能是倪側妃一人了,太子,還請你節哀啊!定然是倪側妃在抄寫女訓時,因為困乏打翻了蠟燭,才引發的大火!」
說著,下人們全都跪了下去。
此事一出,整個京城的人,都覺得這是蓄意放火,但究竟何人所為,沒人知曉,也只當做茶余飯後的談資,聊一聊,笑一笑就過去了。
因為倪月杉的死,景玉宸向皇帝請求,推遲婚期一個月,他需要緩一緩。
原本都道景玉宸薄情寡義,有了新歡,忘了舊愛,但在得知景玉宸今日連連醉酒時,又覺得景玉宸或許還是有幾分真心的。
被接走的倪月杉住在了將軍府內,皇帝的眼里,倪月杉被鄒陽曜要走,必然是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但倪月杉卻是在府內好好的養胎。
她吃著青棗,長嘆一聲︰「這麼拙劣的手法,難道就沒人站出來,說這是蓄意謀殺麼?亦或者,這大概是偷天換日之法?」
鄒陽曜坐在一旁,堅毅英俊的面容上,閃過一抹笑意︰「重要麼?現在大家所有的關注點,都在景玉宸以及邱恬謐的身上,你倪月杉究竟何去何從,是否死了,誰會關心?」
倪月杉咽下口中的青棗,郁悶的看了一眼鄒陽曜︰「你這話,倒是不假,我現在算什麼啊?」
倪月杉最終是勾唇笑了︰「你現在也算皇帝非常看重的大臣了,你也做好被賜婚的準備吧!」
倪月杉在談及這個話題時,鄒陽曜堅毅面龐上的那麼打趣,逐漸的消失殆盡,他哼了一聲︰「賜什麼婚,我已經不是真男人了!」
倪月杉錯愕,隨即閉了嘴。
氣氛有一瞬的尷尬,最終,景玉宸站了起來,有些暴躁。
「若許老真有起死回生的本事,那我也一定能得救!」說完後,朝外大跨步走去,看上去,很是暴躁。
坐在房間內的倪月杉沉默了下來,口中的青棗都不香甜了。
鄒陽曜主動進了皇宮,求見皇帝。
皇帝見鄒陽曜要行禮,快步過去,將他攙扶起來,「鄒愛卿,不必多禮,快起來吧。」
「謝皇上。」
鄒陽曜站了起來,之後誠懇稟報道︰「微臣,還尚有幾顆藥丸,是許老叮囑過的,每月一服,服用完為止,只是微臣若沒了藥,會不會有事,微臣暫且不知,也希望,皇上研制藥丸過後,能夠還給微臣?」
鄒陽曜之前不管他如何追問,都不願意說出吃過什麼要的事情,皇帝此刻總算明白了。
原來因為關乎于他的性命。
「好,你放心,朕定然會歸還!」
皇帝很著急的將盒子拿走,鄒陽曜看著那盒子,有些不是滋味。
瞧出鄒陽曜不舍,皇帝龍顏大悅︰「鄒愛卿,朕知曉你武功不錯,帶兵打仗更是勝過軍中不少將領,朕現在封你為二品將軍!」
鄒陽曜堅毅糾結的臉龐,瞬間一喜,然後朝地上跪下︰「多謝皇上,皇上萬歲!」
皇帝龍顏大悅,將鄒陽曜扶起來,「好了,出宮去吧,等朕的消息,朕定然不會虧待你的!」
走出南書房的鄒陽曜長出了一口氣,他並不知曉,那藥,是否可以蒙混過關,但倪月杉拿的出手,他便相信。
他之前本就一無所有了,現在,一樣樣的拿回來,也算是險中求富貴了!
回到鄒府後,他去看了倪月杉,倪月杉正和一個女子下棋,看上去,倪月杉好似不如對方,正絞盡腦汁
鄒陽曜走過去,拿起一顆棋子,落下。
倪月杉瞪了鄒陽曜一眼,「誰讓你幫我下棋的!」
鄒陽曜卻是無比得意道︰「沒瞧見,你的死局都活了麼?」
坐在一旁陪同倪月杉下棋的女子,卻是不滿了︰「誰讓你多手的!我們兩個棋盤,你插手,不道德吧!」
鄒陽曜這才朝著說話的女子看去,只是很快,鄒陽曜詫異了︰「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