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天 風暴

花零變成的烏鴉在岸邊的空中盤旋,他飛到了海的另一邊。

忽然一道附著著靈氣的槍子朝花零射來,命中後直接將花零的半邊翅膀射斷,花零下落時變為人形,此時的他失去了右臂。

袖管里空落落,滲出的血液染紅半邊衣服,花零低下頭打量,默然不語,看向槍子射來的方向。

那是一輛黑色的房車,射擊的人趴在車頂,看到槍射中了獵物後指揮車里的人開過去。

雙方逐漸靠近,花零發現他們是兩只狼妖,年紀不算大。

開車的狼妖很快注意到車頂的狼妖射中的不是普通的獵物,看到花零的袖管逐漸被撐起時他更加驚恐,朝車頂的狼妖喊到︰「你下來!看看你搞了個什麼獵物!」

花零倒下後平躺在地上完全沒有起身的意願,轉頭看到兩只妖怪已經下車朝自己走來,有氣無力地打招呼︰「你們好?」

「兄弟對不起啊,我還以為你是個普通的鳥,你的手臂……」狼妖蹲下打算查看花零的傷勢。

花零輕聲呼氣,無所謂地開口︰「放著就行,它會自己恢復。」

「你是不死之身?」兩只狼妖對視一眼,驚訝萬分。

「……是。」說話期間,花零的右臂已經長得差不多,從袖管里伸出時沾染著鮮紅的血液,血淋淋的手臂頗為人。

花零望著天空,抬起大腿鯉魚打挺站起身,狼妖們眼睜睜看著手臂將那些血液「吸」回體內。

花零抬起手時對著自己的臉彎曲手指,做了個活動手指但看著像用爪子抓東西的動作。在狼妖們的眼中,此刻的花零像是從地獄回來的使者。

「你……不只是妖怪吧?」狼妖從恐懼中定神,問出心中疑問。

花零看向兩只狼妖時抓住右肩膀活動手臂,笑著說︰「準確來說,我不是妖族。」

「可是你剛才明明是一只烏鴉!……」

花零打個響指,頭頂便長出和狼妖如出一轍的耳朵︰「只是一個會化形的‘人族’,信不信由你們。」

「你還是不死之身,你……去過天界吧?」

「不久前剛下來。」

「這就說得通了……」

一只狼妖已經有所了解,另一只還是半知不解︰「什麼說得通?佛里曼你趕緊跟我解釋一下。」

被稱為佛里曼的狼妖將話語整理後開口說道︰「簡單來說,面前這位是神明,是很強的神明,他也許可以化形成任何事物,還擁有著不死之身。」

「神明?」狼妖不敢置信地打量花零,「怎麼可能,他看著好弱。」

「阿木,人不可貌相。」

「可是……」

花零听著面前兩只妖怪一言一語地說話,感覺和自己沒什麼關系。打算離開時忽然被叫住。

花零不解地看向叫住自己的佛里曼,佛里曼試探地問道︰「要一起行動嗎?」

……

波旬緊趕慢趕也趕不上花零和花爍,因為耽誤幾分鐘的時間導致他和他們斷聯。

從天界下凡後波旬發現自己的神力放不開,無法聯系到花零他們,使用出的神力和靈力都非常有限,就像是被什麼東西限制住無法掙月兌。

「先是三界聯系被破壞,再是本該降落在亞洲的我來到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現在居然還發現靈氣被限制。」波旬氣不打一處來,「哪個家伙這麼厲害?」

光是嘴上叫喊也做不了什麼,波旬在荒地上走了沒多久,找到塊可以當凳子的石頭,坐下來休息片刻,期間撐著腦袋看向遠方。

忽然,他注意到前面有一道峽谷,峽谷的對面似乎正在吹來一道龍卷風。

「我去……」波旬驚訝地說不出話。

龍卷風離他所處的位置較遠,現在離開應該不會被卷進去,只是在波旬思考該去哪時,他忽然看到龍卷風里看起來有一輛車。

三個小時前——

「齊天,這個方向是去哪啊?」

「從凱爾嘉出來一路向東差不多就能到風焦附近,具體幾天我不知道,我從沒去過那。」

「沒去過?可你是人類吧,卡洛斯也沒有?」

卡洛斯搖頭。

「醒來後我先去了機械都市伯吉斯托瑪,那里也在亞洲,居民基本都是機器人,不過還是有幾個人類和妖怪,我從他們口中得知風焦目前是封建社會後就沒打算去。」

「亞洲的機械都市……該不會是發生爆炸的那個?」孫君驚訝地聯想,感覺能對上。

卡洛斯不解︰「什麼爆炸?」

孫君探頭看了齊天一眼,眼神詢問要不要說,齊天在後視鏡里微微點頭。

孫君將自己前世的事告訴給卡洛斯,卡洛斯原本听得津津有味,但听到爆炸後的喪尸和穿著白褂抱著孩子的男人,忽然皺著眉看向孫君。

孫君茫然不解︰「怎麼了,這種眼神……」

「那個男人是我爸!那孩子就是我!這些全都能對上!」卡洛斯難過地奔潰,坐在副駕駛上縮著身子。

卡洛斯在離家出走前听到的和孫君所說的如出一轍,只不過告訴卡洛斯這些事情的人變了。

「我沒注意孩子的模樣,但過去這麼多年,年紀應該是和你一般大了……」孫君不知道怎麼安慰卡洛斯,只好讓她自己消化。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卡洛斯依舊處在恍神中,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直到齊天忽然轉向並加速,把卡洛斯和坐在後面沒系安全帶的孫君摔在車門上。

兩人同時一臉懵地看向齊天,突然孫君注意到原本會經過的地方有一道龍卷風,此時齊天也將車門窗都鎖上。

「齊天你干什麼!」

「卡洛斯,龍卷風!」

卡洛斯因為突然的甩力頭撞在車門上正生氣地想質問齊天,就听到孫君大喊龍卷風。

卡洛斯看向那個方向,震驚地求著齊天再開快點。

「再快就不知道是車危險還是龍卷風危險了……別拽司機手臂!」

車廂里明顯除了齊天外都有些慌亂,卡洛斯和孫君無措地乞求能夠擺月兌龍卷風。

可那龍卷風就像有生命一般緊追著他們的車,直到把車卷起來。

在龍卷風靠近前,齊天在駕駛座上按下方向盤旁很隱蔽的一個按鈕,按下後沒有具體反應,似乎不是防御裝置。

但龍卷風將車卷起來後,車內似乎感受不到地心引力一般保持著坐下的姿勢,沒有因為引力和離心力而顛三倒四,車內的一切都很正常,就像車外的龍卷風是車窗上放著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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