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

花木在昨天失火的時候就通知守衛迅速封鎖了整個皇宮,很快就抓到了昨天向屋內潑灑酒的男人。但是國師卻說,縱火者不止這一位,這是個替死鬼。

為什麼失火的時候附近的宮女僕從都不在?為什麼失火的時候院內大缸里沒有水?為什麼短短數秒就濃煙滾滾充斥在整個屋內?又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突然失火?這似乎都表明了,這次失火是有人故意想害死小皇女花玉琴,或者,不止是要害玉琴。

花玉琴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哭著找花零,端木蕪湘抱著花玉琴安慰,說姐姐暫時需要休息不能和玉琴玩,但是哥哥在,哥哥可以和玉琴玩。花爍手里拿著自己編制的布女圭女圭逗著玉琴,玉琴伸手,花爍把布女圭女圭送進了玉琴懷里,那是花爍編制的長得和花零很像的布女圭女圭。玉琴抱緊了布女圭女圭一直在哭,花爍和蕪湘面面相覷又不知如何是好。

雖然玉琴被花零好好地保護了,花零卻昏迷了兩三天。第一天太醫來檢查的時候就說,花零的背骨被石塊砸變形,太醫推斷可能會導致背部癱瘓上半身無法正常行動,並且背部和手臂外側皮膚燒傷嚴重,會嫁不出去。

花木大怒,將太醫轟了出去,自己坐在花零的床前暗自神傷。

顧相秋安撫了被皇上訓斥後一肚子怒氣的太醫,囑咐宮女送太醫離開,然後進屋走到了花木身旁。

「皇兄,其實我有一個想法。」

顧相秋突然開口,但花木眼里只有自己的孩子,對自己的弟弟也不太在意︰「說。」

「和花零的神降談談。」

這是一個花木絕對想不到的做法,他不解地轉頭看向顧相秋,顧相秋知道花木不相信自己,便解釋到︰「你當時也看到了,花零的神降賦予他的能力是什麼樣的。」

「變成一個男人…你的意思是零兒的神降能夠改變她的樣貌,或者說……身體?」

「或許是這樣。」

「但是怎麼談,零兒的神降在書里根本沒有任何記載。」

「沒有記載?」顧相秋听到這句話皺眉,「怎麼會,那可是記載了千年間所有神降的古籍,不可能沒有記載啊。讓我看看她的圖騰。」

花木小心地將昏迷中的花零調整睡姿,將她翻了個面,背朝上。圖騰已經被燒傷覆蓋很多了,男人的輪廓若影若現。

顧相秋犯了難︰「這完全看不出來了啊,不能直接叫名字…難道要和花零身體里的神降講道理嗎?」

花木在將花零再次調整回睡覺的姿勢時花零突然睜開了眼楮,花木嚇了一愣但是拉著女兒的手沒有松。

「花零」坐起身後身體變成了火災時的成年男子的模樣,但是身上卻沒有線形紋路。

「行了,放手。」花零的聲音原本就是較中性的,面前「花零」的聲音有原本的感覺,但是又能听出是成年男人。他看著花木抓著自己的那只手,略帶厭惡,還有點不耐煩。

花木放開手後顧相秋擋在了他的面前,皺眉和坐在床上的「花零」對視,「花零」坐在床上卻和顧相秋一般高。

「你是誰?」顧相秋質問。

「花零的神降,名字不重要。」波旬的名氣不高,但是他又確實很強,不說名字的原因是因為這兩個家伙知道名字後肯定會查,煩。

花木剛想問什麼,波旬就起手勢制止了他,並說到︰「我能夠保證在花零醒來後,她會一點事都沒有。我在她出生的那一刻就把她的身體改了個遍,她的體質早就不能說是普通人了。」

顧相秋看著波旬,思考著他的話︰「所以,你並不會像先皇的神降那樣……」

「當然不會,花零的價值觀可比那男的正常多了,那家伙頂多算個只會戰斗的傻子。」

花木思考過後問出了一直想問的︰「那,性別……」

這問題一出口,波旬都愣了一下,笑著︰「特殊情況才會變性別,等花零長大了依舊可以亭亭玉立,當然,如果她想威風凜凜也沒問題。你擁有了一個可以隨意變換性別的孩子,這位皇帝。」波旬的這句話基本都是含著笑說出口,就好像他早就習慣這種事了。

花木松了好大一口氣,顧相秋不理解地看著他。

波旬側身躺回了花零的床上,擺了擺手後打個哈欠,接著花零的身體又縮小變回了八歲的孩子。

花木回房前踫到了路過的國師,國師把他叫住後提醒了一句︰「太醫再來的時候最好守在公主身邊,她不用吃任何藥。」

花木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是太醫有問題嗎?到底是誰想害她們?」

「不能直說,小心為上。」

太醫後來在花木的注視下再次查看花零的背骨,感受到被波旬修復了的身體驚訝地像發現了新大陸︰「簡直是奇跡,所有破碎的骨骼都恢復了,不過燒傷卻留下了傷疤……駙馬恐怕會不高興。」

「做駙馬之前先過我這關,還想嫌棄我女兒?荒謬至極。」花木沒有給這個太醫好臉色。

太醫被宮女扶著走出寢宮,臨走前還不忘補一句︰「簡直就像怪物一樣。」

這好像讓花木想起了什麼,眼神狠戾地看向留下背影的已經離開的太醫,猛然睜大的眼楮好似一頭猛獸。

國師都不能直說的事情,想必此人背後肯定會有更龐大的勢力,小心為上啊……

顧相秋在花零昏迷第三天早上的時候就起身前往戰場了,他從小在戰場長大,這幾天只是來給皇兄和皇嫂慶生,結果慶生沒慶成出了這檔子事兒,不過自己沒白回來就是了。

花木在顧相秋臨行前抓著他的手萬分感謝︰「相秋,謝謝你的雨。」

「免了吧,兄長。」顧相秋嘆氣,「那場雨一點用也沒有。」

「別這麼說,如果不是你的那場雨,火焰說不定還會威脅到其他孩子,我真的很高興你能回來。」花木拉著顧相秋的手,一直在道謝。

顧相秋駕著馬離開了,花木一改和藹的面容,命令著︰「有人要害皇子們,保護好他們所有人,一旦發現行蹤可疑人物,格殺勿論。」

範折領頭的所有侍衛︰「是!」

當天傍晚的時候花零的眼楮才緩緩睜開。

站在床前的是個花零從沒見過的男孩,男孩笑了笑︰「感覺如何?」

「什麼如何……」花零捏了捏眉心,「我暈倒了!……玉琴呢,她怎麼樣了?!」

「放心,除了你以外沒人受傷。」

「你又是誰?」

「周墨。」

「周墨?——你就是那個少年國師?」花零不相信地打量著面前的少年郎。

周墨笑了笑︰「是,你可以理解我為全知者。」

「所以呢,縱火者找到了嗎?」既然是全知,那應該已經協助花木把縱火者抓起來了吧?

「我就是來告訴你這件事的。」周墨頓了頓,「策劃這次縱火的一共有三位大臣,我不能直接告訴皇上,否則連我也會凶多吉少。」

「那你來告訴我是為什麼?」花零鄙夷。

「過幾日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你就能去國子監,那幾位大臣的孩子也會在國子監學習。你需要通過他們把大臣搞垮,我會幫你的。」

「……這劇情不太對。」花零听著周墨的話,自言自語道。周墨疑惑地看著花零的思考的模樣,花零又說︰「怎麼搞?」

「嗯……暫時沒想好。」周墨思考著。

那說了不是等于白說嗎?花零無語地又躺下了。

周墨起身離開了花零的寢宮,過了沒多久大門又被打開了,是花木。

「我的寶貝女兒~」

「爹你冷靜一點……」

花木把花零抱起來後轉了好幾圈,眼中含淚︰「你可算醒了,玉琴可一直喊著要找姐姐呢。」

「爹,我暈倒後有人來救我們了嗎?那個國師說玉琴沒受傷,可當時那種情況……」

花木剛想開口,但是他突然發現花零的問題哪里不對,將花零放下後看著她,花零疑惑的看著他。

「你……沒印象了?」

「什麼印象,我記得我被什麼東西砸暈了……」花零抓模了模後腦勺當時被砸中的地方,但是卻沒有任何傷口或者鼓包,奇怪,難道昏迷了太久已經好了?

花木這才恍然大悟,當時保護玉琴的要麼是波旬要麼就是花零的潛意識,這孩子完全不記得自己用了神降的能力啊。

「其實……」花木看著花零的眼楮,剛想開口解釋突然後背發涼,這是波旬在威脅花木。

「其實……?」花零歪頭疑惑,「爹,你怎麼了?」

「……其實是你叔叔把你們救出來了,玉琴很安全,放心吧。」花木模了模花零的頭,因為說謊導致的心虛讓他沒法正視花零。

花零感覺怪怪的,但是面前的人是自己的父親,所以她選擇相信︰「皇叔……他從邊塞回來了?」

「嗯,本來是來給我和你娘慶生的,結果遇到這種事,大家都沒什麼興致了。」

「我現在沒事了啊,補回來?」

「零兒不必在意這些事情,過幾日就要去國子監了,先休息吧。」

花木剛打算離開,就有個小身影竄了進來撲在花零的身上。

「姐姐!姐姐!」玉琴的哭腔埋在花零的胸口,嗚嗚咽咽的聲音惹人憐愛。

花零抱著玉琴,撫模著玉琴的頭發,小聲安慰︰「我沒事,沒事,現在不是好得很嗎?」

接著走進來的是花爍和端木蕪湘,花爍也直奔花零的面前,把妹妹們都抱住了。

蕪湘看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花木捂嘴偷笑,和藹地看著抱在一起的孩子們︰「零兒給我的感覺其實根本不像個小孩子。」花木不解地看向蕪湘,蕪湘繼續說著︰「崇安,你沒發現嗎?零兒的責任心很重,比起自己更擔心別人。」

「發現了,比起自己的傷她更擔心玉琴有沒有受傷。」

蕪湘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思考著說︰「說起來,除了零兒外倒是還有一個人受傷了呢。」

原本和哥哥妹妹一起其樂融融的花零豎著耳朵听到了還有一個人受傷,趕忙問是誰。

「洛舍啊,那孩子好像是被煙霧燻暈後頭磕在了台階上,頭破血流的,現在還包著紗布呢。」

花零都無語了,這洛舍怎麼回事,好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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